這男人竟然真的去查訪了?
南臨遠在千裡之外,他居然特意讓人去查,令頤都懷疑他是說的是真的還是故意在套她話。
見女人呆呆的望著自己,越王冷哼了聲,“有什麼解釋的嗎。”
瞧他這樣子不像是在套話,令頤縮著腦袋坐回桌前,怯聲道:“這麼興師動眾就為了揭穿我?至於嗎?”
當然至於,越王心裡回道,一想到她曾對彆的男人動過心意,他隻覺滿腔滿醋火交加,這種事情必須得確定真假。
走到桌前坐下身,越王沉聲道:“往後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招,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不回答,但不要拿謊言來對付我。”
“哦”
見她還算老實,越王這才消了些氣。
其實當時她說出口時,他不是沒有懷疑這姑娘或許隻是隨意找了個借口,本心是想為家族的拒婚做開脫。
可,越王也不知為何,哪怕這件事隻有一分的懷疑他也想確定真相。
“吃飯吧。”
見他不再追究,令頤方覺過了此關。
琳琅跟從下人將晚膳端進房間,越王一眼就看到了這個陌生麵孔。
“這就是琳琅。”令頤解釋道。
越王點了點頭,“難得你一片忠心,日後就在這裡好好伺候吧。”
琳琅恭敬地朝越王俯身行禮,謝過他成全。
越王略略打量了一眼,這姑娘雖是奴婢,可她渾身的氣質和言談舉止倒是端莊大方得很,不似尋常奴人。
“你是在青樓打手手下救了她,可是去年春天的事?”
正吃飯的令頤聽了這話嘴巴一頓,她驚訝地看向男子,“你怎麼知道的?”
她從未與他說過這些,這人不可能知道,令頤暗自揣摩,難道是他把她的過去,以及身邊伺候的人全都調查過了?
越王還真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難不成說是因為他初次見到她後一見傾心,而後偷偷尾隨跟著,正好遇到了她救人那一幕?這話越王可說不出口。
“你的事本王什麼都知道。”
越王故意板著臉,“所以從今往後不要在我麵前耍滑頭,老老實實的。”
令頤哪裡曉得自己那天救人的事被他親眼目睹了,滿心隻驚歎這個男人怎麼那麼神通廣大,好像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越王對她這反應十分滿意,壓下唇角笑意,親自夾了菜肴給她。
用過膳後,越王還有公務要處理,便又去了書房。
到了沒一會兒,就見許昭妍後腳也跟了來。
“有什麼事嗎?”
許昭妍一步一扭的走到桌前,“聽說趙側妃今日領回來個丫頭,妾身是覺得王府重地,那些個底細不清的人不好隨隨便便入府。”
“可趙側妃卻輕易就把人留了下來,王爺,您可不能因為寵著趙側妃就任由她行事。”
越王看著卷宗頭也不抬,“那人是她過去的貼身婢女,知根知底,沒什麼不放心的。”
“是與不是還不是她們兩人一句話。”
越王沒了耐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昭妍當然不在意一個婢女的去留,她看不慣的是越王對趙令頤的偏寵,而今晚也不過是借此為由頭,到男人麵前套套近乎而已。
“妾身也是為了王府安全考慮嘛。”
聽到這兒越王狀似冥思,而後點了點頭,“你說得也對,是該好好查下。”
隨即將南風喚了來,命他把令頤今日帶回的丫頭好好查一查。
難得看到越王順從她一次,許昭妍心花怒放,可這心花還沒盛開,就聽到男人後麵又補了一句:順便把許側妃的陪嫁人馬也挨個查下。
“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許昭妍不滿地看著他,“查妾身的人做什麼?”
越王語氣淡淡,“你不是說王府重地,所有外來人都要查清楚嗎?本王應你所言,有什麼問題?”
這不是拿她玩兒嗎?許昭妍不乾了,撅著嘴朝男人嬌怨道:“王爺欺負妾身。”
南風聽得一哆嗦,後背一層雞皮疙瘩。
“那人如何能與妾身的人相提並論,妾身的陪嫁人馬是從尚書府出來的,難不成王爺還信不過我們?”
“本王一視同仁,既要查,那便都查。”
說完不再理會許昭妍,命讓南風立刻執行。
南風明白主子意思,主子早就對許昭妍有所懷疑了,可平日打聽消息不便大張旗鼓,而今借著這個由頭正好光明正大查問。
領了命的南風出來後便大刀闊斧展開盤查。
“王爺您何必如此呢。”許昭妍嬌嗔地抱怨。
本來還以為這人終於順了她一次,可說到底還是向著那女人,見越王不理會,許昭妍軟下態度,嬌滴滴的嗓音帶著委屈。
“其實妾身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王爺對趙側妃太過寵愛,想讓王爺一碗水端平而已。”
“本王這不就是一碗水端平嗎。”
又碰了釘子,許昭妍憋了一肚子氣,可難得與對方單獨相處,又不想放過這機會。
於是換了張可憐兮兮的麵孔立在男人身側,像隻柔軟撒嬌的小貓,用身體來回蹭著他胳膊。
“王爺,妾身入府時間也不短了,至今為止也沒有侍奉過王爺,前些日子回母族時父親還斥責了我,怪我肚子不爭氣,不能早些給王爺開枝散葉。”
“王爺是親王中第一個娶親的,若是能早些誕下皇長孫,皇上一定很高興,妾身也願意為王爺爭取到這份榮耀。”
說著又靠近一步,伸手挽住越王胳膊輕輕搖晃,“好不好嘛王爺?”
越王冷眼看著胳膊上的手,“你這大家閨秀的教養是怎麼學的?”
知道對方是在說她不端莊,許昭妍拿開手,卻沒有放棄的意思。
“王爺是妾身的夫君,這裡又沒有第三個人,妾身做錯何事?”
許昭妍早聽生母說過,男人嘴上說著要娶賢德端莊的女人,可私下總是喜歡嫵媚風情的。
娘親就是靠著這些,多年來一直將父親牢牢拴在床帷間,娘親還說起過與父親的春閨秘言:父親曾親口言說,家中嫡妻雖知書達理,可就是太過於端莊,以至於刻板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