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粉末迅速彌漫向薛銘。
薛銘冷笑一聲,屏住呼吸。
神醫穀的****散如果不慎吸入體內。
不僅內力運轉會受到影響,西肢更是會酸軟無力。
青衫人探出右手,輕飄飄的拍向薛銘胸膛。
他用的正是神醫穀的獨門絕技“出雲綿掌”。
出掌綿軟,掌法輕柔。
打在人身,內力會透體而入,重創敵人的內臟。
這套掌法在一品武學中也算名列前茅。
見青衫人攻向自己。
薛銘運轉內力,也是同樣的一招掌法迎上。
兩人雙掌相撞,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忽然。
薛銘身子一顫,後退數步,脊背撞在牆壁上。
他臉色蒼白,雙臂顫抖。
對方的掌力比他深厚許多,看樣子少說也有三品後期的水準。
青衫人見一掌奏效,他笑眯眯道:“師叔,你的實力隻有三品初期。”
“又不精研掌法,一身實力都在毒上。”
“如今你渾身上下毒材耗儘,又弄丟了那隻蠱王,你拿什麼跟我鬥?”
聽到這話,薛銘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你怎麼知道我耗儘毒材,煉出了蠱王?”
這一刻,薛銘呼吸有些急促,死死的盯著青衫人。
青衫人聞言一笑。
“師叔,師侄可是跟了你一路了。”
“從你開始煉那隻蠱王開始,我就一首在等待。”
“為了把你那隻蠱王引出來,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
薛銘目眥欲裂,他瞪大眼睛,咬著牙說道:“是你!”
這一刻,薛銘明白了。
為什麼好好的,蠱王會頂開蓋子逃走。
原來是這個王八蛋在做手腳!
青衫人坦然的點了點頭:“當然是我。”
“我原本想的是引走那隻蠱王。”
“就算得不到毒經,能得到那隻天下奇絕的蠱王,也足夠我在江湖上安身立命了。”
“隻是沒想到九花玉露香都無法引起那隻蠱王的興趣。”
“我燃了足足三根香,都沒能把它引過去。”
“師叔,您可真是煉出一個好寶貝!”
薛銘聽到九花玉露香五個字,他瞪大雙眼,一臉驚色。
“你……”
“你偷了九花玉露香!”
“你好大的膽!”
九花玉露香是神醫穀珍寶之一。
是上上上代穀主研製出的一種奇香。
能夠引來方圓五裡所有的珍貴奇蟲。
許多藥方都需要奇蟲作為藥引。
因此,九花玉露香妙用非凡。
一被煉製出來,製作方法就被神醫穀封為絕密。
然而。
煉製九花玉露香需要一味奇藥。
那味奇藥非常罕見,己經很多年沒有在江湖上現世過。
基於這個原因,神醫穀把剩下的幾根九花玉露香奉為珍寶。
若非遇到疑難雜症,或是一派掌門相求。
神醫穀都不會動用九花玉露香!
如此珍貴的至寶,居然被他偷了出來。
薛銘冷冷的看著青衫人,他咬牙道:“你不怕穀裡發布追殺令?”
神醫穀在江湖上地位非凡。
雖然沒有宗師坐鎮,但卻有著不弱於宗師勢力的影響力。
每年救治的武者數不勝數。
長期以來,神醫穀結交的江湖武者多如牛毛。
若有人與神醫穀結怨,都不用神醫穀出手。
那些想討好神醫穀的勢力,他們就代勞了。
“既然做了,我就不怕。”
青衫人笑了笑:“師侄最開始是想跟在師叔身邊,改換門庭。”
“這九花玉露香就是師侄送來的投名狀。”
“師叔您雖然還掛名於神醫穀,但您和我師傅的那件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隻要我師傅還活著,您就不可能回神醫穀。”
薛銘剛想說些什麼,他感覺身體酸軟,西肢無力起來。
“噗嗵!”一聲。
薛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中招了!
薛銘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他己經防備著****散,為什麼還會中招?
青衫人像是看穿了薛銘所想。
他笑眯眯的說道:“師叔,您隻知道****散。”
“但您卻不知道,穀裡最近研製出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
“效果雖然沒有唐門的軟筋散強,但也差不到哪去。”
薛銘癱坐在地。
他冷冷的看著青衫人,開口問道:“所以,當你知道我要煉製蠱王的時候,你就改變了主意?”
“不錯!”青衫人爽快的承認了。
“我若是得了那隻蠱王,易容換麵,這天下大可去得。”
“何必再學什麼毒術。”
薛銘雖然被迷倒,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
“你對醫術、毒術根本就不感興趣。”
“你圖的隻是江湖名聲,錢財利益!”
薛銘一眼就看穿了青衫人的內心。
青衫人走到薛銘身邊。
他蹲下身子,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師叔,大家都是江湖人,為的不都是那點東西嗎?”
“你敢說,你花費數十年心血,煉製蠱王,不是為了找我師傅報仇?”
“恩怨情仇,這種事,我比你看得清。”
“有實力,就能為所欲為!”
“江湖是強者的江湖……”
說著,青衫人目光落在薛銘手腳的鐐銬上。
他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
這是他剛剛進監牢的時候,從捕快身上拿的。
鑰匙捅進鎖孔。
“啪嗒……”一聲輕響。
鐐銬解開。
“師叔,這迷藥叫清風醉,您中招以後少說一刻鐘都動彈不了。”
“您在這裡等死,真是大材小用。”
“師侄我帶您出去,給您養在壇子裡,為您養老送終!”
“這樣豈不更好?”
“哈哈哈哈……”
青衫人一把抓起薛銘,放聲大笑。
薛銘臉色鐵青,深深的看了青衫人一眼。
他閉上雙目,默默調息。
青衫人抓著薛銘,大步邁出。
很快就離開了衙門監牢。
外麵夜涼如水,滿天星鬥璀璨。
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更添幾分清幽。
青衫人單手提著薛銘,身法輕盈的躍起,跳出衙門大院。
一路上都沒有引起彆人的注意。
餘杭縣衙門的俸銀微薄,沒有武者願意來這裡當捕快。
因此,捕快全是體型粗壯的普通人。
青衫人拎著薛銘,漫步在長街上。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準備帶薛銘前往他租住的宅院。
忽然。
一道極其細微的風聲拂過。
青衫人身子一顫,他提著薛銘的右手鬆開。
薛銘重重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