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何在？”
“安敢一戰！”
柳生一郎站在騰空而起的樹乾上，如履平地。
他聲音朗朗，傳遍西湖，響徹在所有武者的耳畔。
樹乾帶著柳生一郎直飛向西湖中央。
幾息後。
伴隨著“嘭！”的一聲。
樹乾落水，激起大片水花。
柳生一郎穩穩的站在上麵，腳下仿佛生有釘子般牢牢的釘在樹乾上。
樹乾浮在湖麵上，蕩漾出道道波紋。
橘色的夕陽光落在柳生一郎略顯蒼老的臉上。
他目光平視，望向垂暮的夕陽。
西湖岸邊的所有武者都屏住呼吸，死死的盯向西湖，內心激動到了極點。
江湖第一美人伊清漣更是臉色紅暈，看向柳生一郎的目光仿佛在發光。
小茶攤上。
陳燁看著腳踩湖麵，飄在湖中央的柳生一朗，輕笑一聲。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起身。
陳燁一動。
小茶攤上的其他人全部看向陳燁。
隔壁桌的五名武者愣愣的看著豐神俊朗的陳燁。
見陳燁站起身，他們心中忽然有一種難以置信的預感。
難道……
孫勝、花汐月、小蓮、柳紅燕紛紛看向陳燁。
他們同樣內心緊張。
柳生一郎名動江湖，實力可不容小覷。
陳燁目視倒映水波的西湖，淡淡道：“劍來。”
一旁的柳紅燕回過神，快步上前，遞出了手中的名劍阿黃。
陳燁接過阿黃，腳下緩緩邁步。
縮地成寸！
一步過後。
陳燁身影消失在茶攤上。
與此同時。
波光粼粼的西湖湖麵上，有一道白衣身影閃爍其上。
幾息後。
白衣身影站定，停在西湖中央。
陳燁雙足覆蓋內力，站在湖麵上，離柳生一郎有三丈距離。
他左手握劍，看向柳生一郎，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帝君！”
“他是帝君！”
隔壁桌的五名武者裡有人發出尖叫。
和孫勝拚酒的大漢更是驚得直接酒醒。
他嘴巴大張，難以置信的看著立於湖上的那道白衣背影。
帝……
帝君？
“帝君到了！”
“出現了！”
“啊啊啊啊啊啊！”
“足以載入武林史的一戰！”
西湖岸邊的武者們全部站起，雙拳緊握，激動的看向西湖上。
世紀大戰。
大武天下第一宗師對陣東瀛劍聖宗師之上！
柳生一郎見陳燁出現。
他將目光從垂暮的夕陽上收回，落到陳燁身上。
陳燁背對夕陽，影子斜映照在湖麵上。
柳生一郎微微抬頭，橘色的夕陽光照著他那張略顯蒼老的臉。
兩人麵容對比，差距明顯。
柳生一郎見陳燁真容竟然如此年輕，不禁有些驚訝與羨慕。
道門宗師。
難道都有青春永駐的能力？
柳生一郎稍稍驚詫了一下，目光便恢複平靜。
他看著陳燁，緩緩開口道：“天下第一宗師。”
“終於見到你了。”
“久仰。”
陳燁打量了柳生一郎兩眼，感知到對方身上那股如天地、汪洋、群山般的氣勢。
這就是二天一流的天人合一嗎？
有點門道。
陳燁收回目光，淡淡道：“你隻有一次機會。”
“出手吧。”
聽到這話，柳生一郎不禁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
西湖岸邊。
一眾武者眼巴巴的看著陳燁和柳生一郎。
因為距離過遠。
他們根本聽不到陳燁和柳生一郎的對話。
“帝君和柳生一郎在說什麼啊？”
“急死我了！”
“可惡，這種足以記錄在史書上的事，我們竟然聽不到！”
一群武者麵露急切之色。
“我懂唇語！”
“我懂唇語！”
忽然一個人大聲呼喊道。
周圍人頓時心中一驚，一齊看向他。
“帝君和柳生一郎在說什麼？”
“快說！”
“對啊，你快說！”
那名自稱會唇語的武者見周圍人都看向他，趕忙說道：“我給大家翻譯一下。”
“柳生一郎剛剛見到帝君，說的是：‘我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周圍武者心中一震。
“那帝君呢？”
“帝君說了什麼？”
“彆賣關子，快說！”
一群人急切的說道。
那名武者伸長脖子，盯著陳燁和柳生一郎。
他微微眯眼，回憶了一下，吐氣沉聲道：“帝君……”
“帝君說：‘期待什麼？死亡嗎？’”
此話一出。
周圍武者同時說了聲：“臥槽！”
一群人頭皮發麻，目光狂熱的看向陳燁和柳生一郎。
“臥槽，不愧是帝君，這話說的也太牛逼了！”
“我預言，帝君這句話，以後能流傳數百年！”
周圍一群武者渾身發麻，熱血激動。
混在人群中的天機樓暗子、說書先生眼睛發亮，直接拿出筆紙，直接開記！
帝君與柳生一郎交戰的每一個細節都要記下來！
……
西湖上。
柳生一郎聽了陳燁的話，笑了笑。
他右手伸到身體左側，握住黑鞘太刀的刀柄。
“吾刀名……”
“酒吞！”
“請帝君……”
“賜教！”
柳生一郎麵容嚴肅，一雙眼睛明亮至極。
一股迫人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腳踩樹乾，一道道水波紋以柳生一郎為中心擴散開來。
陳燁麵色平靜，靜靜的看著柳生一郎。
柳生一郎輕輕吸氣。
握著太刀刀柄的右手微微用力。
一股風突然憑空出現，拂過湖麵，拂過岸邊楊柳，拂過蒼穹白雲。
風吹動了陳燁雪白的衣擺。
柳生一郎身上的氣勢越發充足！
岸邊。
一群武者也感受到柳生一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他們心中生出懼意，如坐針氈。
一個人推了推那名懂唇語的武者：“柳生一郎說什麼？”
那名武者咽了咽口水，說道：“柳生一郎說：‘我殺你隻用一刀。’”
眾人呆滯。
有人咽了咽口水，喉嚨乾澀道：“柳生一郎也太囂張了吧？”
其他人點了點頭，目光複雜的看向柳生一郎和陳燁。
湖上。
柳生一郎微微抬頭，平視陳燁。
他用不太標準的大武官話說道：“這一刀。”
“是吾二天一流之奧義——迎風一刀斬。”
“請帝君賜教！”
下一瞬。
“嘩！”的一聲。
刀鳴如雷，響徹九霄。
一道如瀑布般的雪亮刀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