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管他的呢,他們那些大人物高高在上,誰知道是怎麼想的。”
“我倒是聽到一些傳聞,據說武林盟主他們發現了申梁申老前輩被困之地,一齊出發去迎屍骨了。”
有人知道一些秘聞,小聲嘀咕。
“申梁?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宗師,我記得江湖秘聞錄裡不是說他被自己親生兒子用奇門遁甲困住了嗎?”
“是啊,說不定現在幾大掌門都在聯手破解奇門遁甲之局呢。”
“申梁都無法脫身,他們要是人沒救成,把自己困死,那就好笑了。”
有人笑道。
“怎麼可能,要是那樣,這江湖恐怕都要亂了。”
他的同伴搖頭笑道,直呼荒謬。
眾人一邊閒聊,一邊等待帝君現身。
“也不知道帝君現在到哪了……”
一名麵容滄桑的中年武者咂了咂嘴,目光望向樓外樓那邊。
他們哪怕坐在岸邊,都能聽到樓外樓傳出的樂曲聲。
“我聽說江湖第一美人‘伊清漣’昨日入了柳生一郎的房間。”
“說是什麼獻舞,其實是獻身。”
一個胖武者不屑的說道。
“伊清漣什麼時候算是江湖第一美人了,之前汴梁醉春樓的花魁雲微瑤才是真正的美人。”
“可惜她被月公子帶走了,現在估計早已委身。”
那個麵容滄桑的中年武者唏噓道:“當初我從街上路過,隻看了她一眼,便驚為天人,永生難忘。”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女人吹熄了燈都一樣。”同伴笑道。
“去去去,我說城門樓子,你說勾八頭子。”
中年武者臉色一黑:“低俗!俗不可耐!”
一眾武者笑成一團。
……
與此同時。
位於西湖西側的一座大酒樓內。
身穿綢緞華服的西子樓掌櫃焦急的在樓內踱步。
柳生一郎昨晚便入住了死對頭樓外樓。
再有一個時辰。
就到帝君與柳生一郎交手的時間。
可帝君仍未現身。
西子樓掌櫃急得直冒火。
柳生一郎入住樓外樓,名氣在這。
如果帝君不來,以後西子湖還怎麼跟樓外樓鬥?
就在這時。
“噠噠噠……”
幾個身穿棕色衣衫的店小二腳步匆匆的跑進西子樓大堂。
見店小二跑回來。
西子樓掌櫃趕忙問道:“找到帝君了嗎?”
幾個小二互相對視一眼,十分無奈的說道:“沒有。”
“那你們還在這裡站著乾什麼?”西子樓掌櫃大吼道。
“還不快去找!”
西子樓掌櫃拿起櫃台上的賬本,丟向幾人。
“要是找不到,你們幾個也不用回來了!”
西子樓掌櫃臉色漲紅,氣得上躥下跳。
幾個小二躲避丟來的賬本,腳步匆匆的跑出了西子樓。
他們也很無奈。
帝君那等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
掌櫃讓他們去找帝君?
開什麼玩笑。
幾個小二走出西子樓後,其中一人說道:“乾脆!”
“咱們也找個地方坐下,等著看帝君和柳生一郎交手算了。”
“省得找不到帝君,掌櫃的又罵咱們。”
“掌櫃的這是被刺激到了。”
“帝君不來還好,就怕帝君輸了。”
“如果帝君輸了,以後咱們西子樓在樓外樓麵前,可都抬不起頭了。”
小二們歎息一聲,心情很是複雜。
他們商議一陣,決定找個掌櫃看不見的地方坐下。
省得挨罵。
西子樓前。
走來一男一女。
男人身穿棕黃長衫,約莫四十餘歲。
女子身著青色水裙,年輕漂亮,看上去二十上下。
聽到小二們的對話,兩個人腳步一頓。
重九元回頭看了那幾個小二一眼。
他忍不住笑道:“這西子樓掌櫃真是病急亂投醫。”
“讓幾個小二去尋帝君。”
“真是夠可笑的。”
身後的青裙女子也笑了笑,一雙美眸眨動,神情與常人無異。
“他畢竟是生意人,不是江湖中人。”
“眼光也就那麼大。”
重九元點了點頭,笑道:“有理。”
說完,他大步走進西子樓內。
此時西子樓大堂裡坐著許多武者。
這些武者衣著華貴,身上的裝飾物價格不菲。
他們坐在大堂中,點了幾壺茶,目視西湖方向,靜靜的等待著。
西子湖掌櫃焦急的轉來轉去,腦門上滿是汗水,臉上的肥肉隨著走動上下輕顫。
重九元帶著那青裙女子,走到櫃台前,出聲問道:“西子樓還有沒有包間?”
西子湖掌櫃抬頭看了重九元和青裙女子一眼。
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沒了沒了。”
“兩位轉投彆家吧。”
此時,西子湖掌櫃心裡煩得不行。
帝君不來,以後這西湖,恐怕要樓外樓一家獨大了。
心裡想著。
西子湖掌櫃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之色。
他奶奶的!
為什麼帝君不來?
害得他被那樓外樓踩了一頭。
重九元聽了西子湖掌櫃的話,並沒有生氣。
沒位置就沒位置了。
他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不過,就在重九元打算離去的時候。
他捕捉到了西子湖掌櫃眼中閃過的怨恨之色。
重九元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輕喊道:“掌櫃的。”
“嗯?”
西子樓掌櫃疑惑的抬頭看向重九元。
下一瞬。
他感覺重九元的眼睛好像無比明亮。
旋即,西子樓掌櫃感覺自己的頭腦好像變得有些遲鈍。
重九元站在櫃台前,說道:“帝君東華是天下第一。”
“江湖中有句話,叫作‘宗師不可辱’。”
“人家來了是你的福份。”
“不來,是你沒那命。”
“你反而還怨恨上了……”
重九元忍不住搖了搖頭,笑說:“如果換作是二十年前。”
“依我的性子,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西子樓掌櫃站在重九元麵前,表情呆滯,身子微微顫抖,眼底流露出恐懼之色。
“不過,我給你個機會。”
“西子樓還有沒有位置?”重九元聲音平淡的問道。
“有,在四樓。”
西子湖掌櫃表情呆滯的說道。
重九元冷笑一聲,轉身帶著青裙女子向樓上走去。
“西湖的水不冷,你可以下去遊兩圈。”
“當然,小心彆被水草纏了腳。”
“回不來……”
重九元的聲音落在西子湖掌櫃耳中。
他身體輕顫,沒有任何猶豫,大步衝出西子樓。
旋即。
“噗嗵”一聲,跳入西湖。
“來人啊!”
“我家掌櫃跳湖了!”
“掌櫃的,你可彆想不開啊!”
聽到落水聲,西子湖的小二們全都慌了神,趕忙下湖去救。
重九元帶著青裙女子登上四樓,找了一個能夠縱觀西湖的包間。
兩人剛進入包間。
青裙女子忽然開口說道:“老爺……”
重九元抬手止住了女子的話語。
他瞥了一眼隔壁的包間,說道:“我知道。”
青裙女子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重九元收回目光,低語道:“《殘陽抱缺武典》?”
“大內的人……”
同時。
隔壁包間。
桌旁坐著兩個人。
一個身穿銀色華服的年輕公子。
一個身著紫袍的雪白長眉老者。
“公子……”
馮蔓抬眸,瞥了一眼隔壁包間。
趙誅淡淡道:“都是來看交手的,算了。”
“不過……”
趙誅柳眉如刀,微微皺起。
“西子湖老板收了我包層的錢,還敢放人上來。”
馮蔓恭敬道:“老奴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嗯。”趙誅點了點頭。
她順著窗戶,望向外麵波光粼粼的西湖,很是期待。
隔壁包間。
重九元也看向倒映藍天、水波蕩漾的西湖。
“當今天下第一對陣宗師之上。”
“倒是有些看頭。”
“不知這新武道走到的人,實力如何……”
“真是讓人期待。”
重九元雙目發亮,靜靜的看著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