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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勝和姬無命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小院中氣浪翻湧。
“嘭嘭嘭！”
院牆受到莫名的力，紛紛炸開、斷裂！
灰塵四起，狂風大作。
透過夜色，姬無命隱約間看到兩道黑影動作極快的在院中交手。
戰鬥造成的餘波，讓他心驚。
“南海怪俠打得過柳生一郎嗎？”
姬無命低聲詢問。
據江湖傳聞，南海怪俠行蹤不定，很少在世人麵前露麵，是因為他早年間受了傷。
一直在尋找治傷的辦法。
孫勝回頭看了幾眼，輕輕點頭：“打不贏，但是跑得掉。”
“走吧，老王八蛋才沒那麼短命。”
“他比猴都精。”
南逸雲跑到海州去找孫勝，打著帶他看高手的名義，實際是借他的金絲軟甲。
當年，孫勝收到金絲軟甲，南逸雲就試過金絲軟甲的防禦力。
他一記驚濤掌打上去，孫勝一點事沒有。
有此等寶物，隻要本身實力不差，一品實力對上宗師，都能保住性命。
更不用說南逸雲本身就是宗師了。
孫勝不知道義父和南逸雲達成了什麼協議，說動南逸雲出手救姬無命。
不過，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南逸雲被柳生一郎砍死。
所以，孫勝就把金絲軟甲借給了南逸雲。
“走吧，老頭子能拖上一會。”孫勝提著姬無命，身子在房頂上如履平地般飛奔著。
“不是……兄弟，你能先把我放下來嗎？”
“我自己能走。”
姬無命有些幽怨的說道。
他跟一隻小雞仔一樣，被孫勝提著。
孫勝腳步不停，詫異的看了姬無命一眼：“你輕功有我快？”
姬無命感受了一下孫勝前進的速度，人都麻了。
孫勝的速度確實比他快了不是一星半點。
姬無命忍不住歎息一聲，不再提放下他的事。
他目光複雜的回頭看了小院一眼。
對不起，師兄……
我救不了你。
“你來救你師兄鐵錘？”孫勝一邊跑一邊問道。
“對。”
姬無命收回目光，整個人都頹廢了許多。
“哦，”孫勝點了點頭：“彆擔心，你師兄現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已經救出來了。”
“啊？”姬無命聽到這話，頓時睜大了雙眼。
救……救出來了？
孫勝見姬無命不信，瞥了他一眼道：“騙你做什麼？”
“前天我們就查出來鐵錘真正的藏身之地了，沒救是因為沒機會。”
“你這情報來源也太差了，那明顯是柳生一郎給你下的陷阱啊。”
聽到這話，姬無命雙眼放光，情緒有些激動。
“兄台，怎麼稱呼？”他恭敬的問道。
“我？”孫勝笑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湖霸主……”
“浪裡白條——張順！”
……
二天道館，西院。
“呼呼呼……”
院中風聲四起。
璀璨、明亮的刀光不時劃破夜空。
海浪翻湧的潮汐聲更是不絕於耳。
南逸雲與柳生一郎交手的動靜，將周圍街道的百姓驚醒。
不過，家家戶戶都不敢點燈查看。
敢在汴梁皇城內交手，還有這麼大動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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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武林高手！
“嗖！”
刀鋒刺穿空氣的聲音傳來。
柳生一郎右手單持“酒吞”。
太刀刀尖刺向南逸雲的麵門。
兩人交手十數回合，柳生一郎已經發現南逸雲穿了一件奇怪的軟甲。
自己的斬擊砍在他身上，一點事沒有。
得出這個結論，柳生一郎反而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是大武的宗師都很強呢。
南逸雲餘光瞥了一眼向自己麵門刺來的刀尖，麵不改色。
他以攻代守，雙掌拍向柳生一郎的心臟。
柳生一郎見南逸雲躲都不躲，不禁眉頭一皺。
他雖然是宗師之上，但東瀛的武道與大武不同。
柳生一郎不修內力，隻修“天人合一”的刀勢。
沒有大武宗師那般的護體罡氣。
若是被南逸雲一掌打在心臟。
柳生一郎會死。
當然，南逸雲肯定也會死。
不過這種同歸於儘的結果，並不是柳生一郎想要的結果。
他隻好後退一步，將剛剛打出的攻擊收回，橫斬南逸雲的雙掌。
南逸雲腳下一點，身法飄忽的躲過。
南逸雲雖然有傷在身，但他畢竟也是老牌宗師，一生不知經曆了多少次戰鬥。
戰鬥意識已經化為本能。
柳生一郎的攻擊，能用金絲軟甲擋，南逸雲就用軟甲抵擋。
擋不了，他就躲開。
實在不行，就像剛剛那樣，玉石俱焚。
兩人又交手數招，柳生一郎臉色有些發黑。
如果沒有那奇怪的軟甲，南逸雲已經不知道死在他手裡多少次了。
柳生一郎揮出一記斬擊，南逸雲又十分無恥的挺起胸膛，硬接下來。
見狀，柳生一郎後退數步，吸了口氣，深深的看了南逸雲一眼。
“閣下憑借寶甲之便，是否有失公平？”
“公平？”南逸雲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往地上吐了口濃痰：“你一個宗師之上，打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
“你跟我說公平？”
柳生一郎愣了一下，麵露苦笑。
南逸雲說的是挺在理。
他收起手中的太刀，平靜的看著南逸雲。
按照柳生一郎推算，再打下去，贏的人一定是他。
因為無論是什麼寶甲，承受一定次數的攻擊後，都會磨損、壞掉。
不過，再這樣打下去沒什麼意義。
“不打了？”南逸雲見柳生一郎收起刀，嘶啞道。
柳生一郎不語。
小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咳咳咳……”
聽到這急促的咳嗽聲，南逸雲心中一動，扭頭看去。
隻見院外，站著一個身材佝僂，麵容蒼老，眉毛雪白的老太監。
“咳咳……”
“兩位，汴梁是皇城，皇家居所。”
“你們打成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
夜色下。
汴梁長街上。
孫勝突然扭頭看向四周。
幾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跟在他周圍。
房頂、街道，突然多出數十道身穿藍色皂衣的身影。
姬無命目光掃過，低聲道：“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