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疼痛的瞬間。
姬無命的身子後掠而出。
眨眼間便拉開了一丈距離,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姬無命站穩身子,右手捂向腹部。
一股股溫熱的血液從腹部淌出。
好在姬無命反應及時,傷口不深。
姬無命隨手在腹部點了幾下,點住周圍傷口的穴道。
汩汩的鮮血漸漸停息。
他抬眸看向床上。
隻見那個侏儒半蹲在床上,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手裡握著一柄黑色的尖銳兵器,長約半尺兩分。
姬無命臉色陰沉,認出了那兵器。
是東瀛的苦無!
“咯吱吱……”
幾道異響傳來。
床上蹲坐的侏儒肩膀、關節扭動幾下,身體突然變長了幾分。
從一個侏儒的身高,變成了一個矮子的身高。
“縮骨功?”
“東瀛忍者……”
姬無命心中一沉。
他上當了!
鐵錘師兄不在這裡。
來不及姬無命多想。
“咻咻咻……”
數道黑影從那東瀛忍者手中射出,直奔姬無命。
東瀛暗器—手裡劍!
姬無命深知自己若是再停留,恐怕也會被抓住。
他當機立斷,直接撞向窗戶,一個翻身便出現在院中。
房間中的東瀛忍者緊隨其後。
“咻咻咻咻……”
手裡劍劃破空氣的聲音不斷響起。
姬無命聽聲辨位,全部躲開。
就在他準備施展輕功,逃出院子的時候。
月夜下。
院子中央,站著兩道身影。
一人身穿青袍,一人身穿和服。
慘白的月光照在兩人身上。
他們站位一前一後。
站在前麵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鬢角斑白,腰佩太刀,一臉平靜的看著姬無命。
在看到中年男人的瞬間,姬無命汗毛倒豎,後背涼了一片。
一股如山嶽般壓迫的氣勢從對方身上傳來。
姬無命額頭冒出冷汗。
壞了。
他上當了。
柳生一郎根本就沒有去赴宴。
房間中追出的東瀛忍者停下動作,恭敬的站在一旁。
“吾在汴梁等了你半個月。”
“你終於來了。”
柳生一郎看向姬無命,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你就是千麵鬼匠‘何工斧’的另一個徒弟?”
“八咫鏡在哪裡?”
“何工斧的墓又在哪裡?”
柳生一郎聲音平靜的問道。
姬無命站在院中央,渾身上下都被一股無形的氣勢鎖定。
他有預感,如果自己亂動的話,可能會遭到無法想象的重創。
姬無命深吸一口氣:“我師兄呢?”
“你把我師兄放了,我就把八咫鏡給你。”
柳生一郎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姬無命。
“是吾在問你。”
姬無命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
“我要先見我師兄!”
柳生一郎側目,注視著姬無命,忽然笑了笑。
“為什麼,你們這些弱者總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呢?”
“直人,去把他的雙腿砍下來。”
柳生一郎平靜道。
“是。”
身後的竹中直人點了點頭,大步向前,走向姬無命。
院中夜風拂過,卷起地上的灰塵。
“嘩……”
竹中直人表情木訥,拔出了腰間的太刀。
一股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姬無命緊盯著竹中直人。
有一瞬間,竹中直人給他的感覺仿佛是布滿雷雲的天空、從山巔掉落的墜石。
一股沉悶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這就是東瀛劍道?
確實與中原武功路數不同!
一品實力……
姬無命心提到嗓子眼,攥緊了雙拳。
他雖是二品實力,但一身武功都在輕功上,拳腳功夫不行。
若是與竹中直人交手,不會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更何況柳生一郎還站在旁邊。
竹中直人表情木訥,腳下踩著木屐,緩步走向姬無命。
太刀在月光照耀下,刀身雪亮。
一股森森的寒氣從刀上傳出。
姬無命攥緊拳頭,眼睛迅速掃過四周,尋找逃跑的方向。
突然。
“嗖!”一聲。
竹中直人單手持刀,麵容冷峻的撲向姬無命。
鋒利的太刀劃破空氣。
他一出手便是全力。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那記刀光無比迅疾,落在姬無命眼中,仿佛連同天地,斬碎了一切。
這一刀,他避不開!
就在這一刀即將斬在姬無命身上的時候。
“嘭!”的一聲。
隻見衝向姬無命的竹中直人突然橫刀斬向左邊。
“啪嗒……”
一隻空酒壺被他斬成兩半,落在地上,發出一道輕響。
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酒壺,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酒壺來的方向。
隻見院牆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邋遢老頭。
老頭身旁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戴著黑巾的年輕人。
兩人十分淡定的站在牆上,如同看戲。
“你們是什麼人?”
竹中直人收刀後退一步,表情凝重,刀鋒對準老頭和年輕人,聲音僵硬的問道。
邋遢老頭咂了兩下嘴,飛下院牆,穩穩落在地上。
年輕人緊隨其後,身法飄逸,與他站在一起。
見到這兩人。
柳生一郎心生感應,看向老頭,微微皺眉。
邋遢老頭落在院中,先是輕咳一聲,在地上吐了口痰。
然後把右手伸進懷裡。
等他把手拿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數枚銀製葉片。
南逸雲隨手一揚,手中的葉片便如同天女散花般射向竹中直人。
“咻咻咻咻!”
竹中直人表情嚴肅,如臨大敵。
隻見那些葉片傾斜拋下,插進院子的地麵上。
月色下。
院中地麵上插著數枚銀色葉片。
清冷的月光落在葉片上,銀製的葉片映射月光,無比引人注目。
南逸雲略顯沙啞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這個人,玉葉堂保了。”
南逸雲的聲音回蕩在院中。
在夜色下,無比清晰。
剛剛還準備逃命的姬無命聽到這話,突然怔住。
他看向地麵上插著的銀色葉片,心裡頓時多了一股彆樣的情緒。
“你是南海怪俠還是百花老人?”
柳生一郎饒有興趣的看向南逸雲。
南逸雲沒理他,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另外。”
“東華托老夫帶句話。”
“你想收他的女兒為徒,你……”
“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