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查城門經過的所有人,以防那些逃跑的奴隸在城中出入,這的確是上麵交代下來的命令不假,可盤查的對象也得看是誰。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些奴隸能從莊園裡逃跑,就已經是萬幸,怎麼可能去而複返
與此同時,剛才那一行人進城之後,便徑直朝著城中一個隱秘的廢棄莊園走去。
因為這裡曾經出過幾次命案,所以安德烈侯爵覺得這裡不太吉利,但想把莊園出手,又沒人願意接盤,所以就荒廢了下來。
賽因在幾年前就曾經在這裡工作,如今在回到這裡,自然是輕車熟路。
眾人剛一走進莊園,領頭的華服男子就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裡麵的麻布衫,這才鬆了口氣。
“兄弟們,待會兒好好休整一番,今天夜裡,我們做一票大的。”
賽因帶領眾人來到莊園的一座倉庫門口,將倉庫打開之後,眾人這才震驚發現,裡麵竟然整整齊齊的堆滿了各種兵器、盔甲,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用黑布包起來的東西,看不出裡麵的模樣。
眾人頓時為之一驚:“賽因先生,這些東西您是什麼時候運來的”
對此,賽因卻隻是神秘一笑:“秘密。”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安德烈侯爵派出去搜尋奴隸下落的士兵們很快回來複命,可帶回來的結果卻也毫無變化。
雖然他對此感到極為憤怒,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命令手下士兵擴大搜尋範圍。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解決掉這些奴隸,那他們有朝一日還是會卷土重來。
在交代完這些事情之後,安德烈侯爵便回到寢宮,摟著他的侯爵夫人沉沉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吵鬨。美夢被打斷的他怒氣衝衝的爬起床,衝到門外,將負責看守的士兵叫了過來,正準備痛罵一頓,忽然聽到手下士兵傳來的消息。
“侯爵大人,不好了,那些奴隸不知從什麼地方回到城中,如今正在四處放火呢。”
這個消息讓安德烈侯爵大吃一驚,連忙詢問想請,這才得知,原來失火的地方竟然全都是自己名下的莊園。
最要命的是,那些奴隸們一邊在城中防火,一邊還不忘將各個莊園裡的奴隸們全部都給召集起來。
“賤民,一群賤民,竟然敢如此囂張,真是不怕死!”
他破口大罵道,可事已至此,就算他再怎麼憤怒也無濟於事。
這時的莊園之外,忽然傳來陣陣喊聲。
“打倒安德烈,打倒安德烈!”
那喊聲整齊劃一,十分響亮,哪怕離得老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安德烈侯爵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漆黑:“這是怎麼回事”
“守城軍呢還不快將他們全部都給我抓起來”
麵對這種近乎忤逆一般的行徑,光是殺掉他們已經不足以讓安德烈親王解氣,他不光要殺人,還要把這些膽敢造反的人全部都抓起來,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地獄一般的痛苦。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奴隸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下等人。
“侯爵大人,不好啦!”
“城外那些奴隸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了兵器,竟然已經殺入城堡中,如今直奔您的臥房而來!”
還沒等安德烈侯爵想明白怎麼回事,門外已經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和陣陣怒吼。
片刻之後,數百人同時湧入安德烈侯爵的臥室,將他和一絲不掛的侯爵夫人全部都給團團包圍
看著房間裡的那些士兵,安德烈侯爵麵色鐵青,怒斥道:“你們這群賤民,到底想做什麼我要給你們所有人都宣判死刑!死刑!”
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巴掌抽在臉上,冷笑道:“侯爵大人,你該不會覺得,你還是這座城市的主人把”
“賽因先生已經說了,隻要能占領侯爵府,那我們從今往後,就會是安德烈城新的主人。”
這一番話囂張至極,可看著那些奴隸們手中明晃晃的兵器,安德烈侯爵也開始慌了。
“衛兵!衛兵呢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給我吧他們全都抓起來。”
誰知那些奴隸們卻更加不屑了:“侯爵大人,你不用喊了,整個城堡中所有駐紮的軍隊都已經被我們消滅乾淨,從今天開始,這裡已經不是你們的地盤了。”
數十名奴隸一擁而上,拿著繩子將安德烈侯爵捆了個結結實實。
此時侯爵大人才終於意識到,哪怕他以往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可歸根到底,也隻有一條命而已。
至此,他終於沒有了此前的狂妄:“你們……你們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們錢,給你們食物,甚至可以給你們土地。”
“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跟你們分享我的財富。”
對他來說,向這樣一群奴隸求饒,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可是在這種時候,尊嚴哪裡有性命重要。
賽因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目光在一臉痛哭流涕,哀嚎慘叫的侯爵大人身上掃過,冷冷道:“侯爵大人,我們此行而來,隻想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們,無論是女人還是財富,隻要我有的,你們都可以拿去。”一聽說有談判的機會,安德烈侯爵連忙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意。
當然,其實他心底的想法根本就不是這個,在他看來,隻要自己能逃出生天,再次卷土重來的時候,肯定要狠狠的懲治這些下賤的奴隸
不過現在,安德烈侯爵能想到的也隻有緩兵之計。
“我們想要的東西,是公平!”賽因冷冷道:“當初你曾讓我們受過的痛苦,我們將會如數奉還到你身上。”
“並且從今往後,整個安德烈城,都將不再是你的領地,而是屬於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在我們之間,更不會再有任何貴賤之分。”
他的聲音豪氣乾雲,在他的身後,那些奴隸們一個個眼裡閃著興奮之色。
他們之中絕大部分人之所以願意追隨賽因,就是因為賽因的這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