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無論如何也不可透露風聲。”
夏維麵無表情對現場眾人叮囑一聲,眾人又如何不知此事嚴重性
自然誰也不敢怠慢。
唯有納衣憂心忡忡:“少主,若是此戰你未取勝,大可一退了之,可我的卡塔爾城要怎麼辦呀”
他是卡塔爾城的城主,這座城池也相當於他的財產。
若是夏維這一次打不破鐵門關,楚國定然會奮起反擊。
到時候銀狐軍團可以撤回鮮花平原,自己總不能把整個城池都給運走把
夏維再次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這才起身往外走去。
“哼,那黑龍軍再強,不過是靠著鐵門關天險,才能擋住銀狐軍團。”
“我倒要看看他這鐵門關能攔住銀狐軍,能不能攔得住我這神威大炮。”
說到這裡,夏維眸子眯成一條細縫,抬起一隻手掌,猛握成拳。
門外,幾名銀狐軍團士兵推著一門火炮,來到城主府門外。
無論是在楚國還是羅刹國,火炮都算不上新鮮玩意兒。
可納衣看著眼前這門火炮,敏銳感覺到了不對,因為這門火炮的炮筒和尋常火炮相比,不僅直徑少了一半,而且還要長出三分之一。
這種樣式的火炮,他還從沒見過。
就在他疑惑之際,調試火炮的幾名士兵已經將炮筒對準流花河方向,隻聽夏維一聲猛喝:“放!”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神威大炮的炮筒,猛地搖晃一下。
與此同時,一顆炮彈衝天而起,現場所有人都抬頭伸著脖子,朝著炮彈發射的方向看去。
可眾人眼看就要望眼欲穿,也沒瞧見流花河河麵上有半點水花。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流花河的對岸,大片泥土被掀飛,滿天都是。
轟轟轟!
又是一連串的巨響傳來,平靜的流花河上,泛起一陣聯誼,隨後又被從天空中降落的泥土帶起朵朵水花。
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要知道,這裡雖然是流花河的上遊,河麵不寬,但也有一裡地,而且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在河邊。
也就是說,這神威大炮的射程竟然長達兩裡。依然能達到如此恐怖的威力,這和以往那些尋常大炮相比,足足翻了數倍。
“現在,城主還質疑我的決定嗎”
“不敢不敢!”
納衣連連搖頭,臉上滿是喜色。
卡塔爾城位於流花河上遊各支流並入主河道的交界處,本就隻是為了防住楚國人。
可如果銀狐軍團當真能攻破鐵門關,那未來鮮花平原和鐵門關肯定會有所往來,到時候自己的卡塔爾城自然是最大樞紐,恐怕光是收取兩地通商的貨稅和通過河麵的船費,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夏維能攻破鐵門關,對卡塔爾城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少主,既然這神威大炮如此強悍,明日一早我便可以帶領船隊往西而,到達黑石灘後,再將船隻停下。”
出了鐵門關,關外雖然是一片空地,但在兩側卻都是連綿山脈,順著這片空地一直往北走,就能抵達黑石灘。
如果直接將神威大炮運過河,再拉到鐵門關跟前,這段路程保不齊會被楚國人發現。
所以對他們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走水路將大炮運到黑石灘上,再將大炮卸下,就地組裝之後直接開往鐵門關。
這一段路不過五十裡,跟直接過河相比,至少要少走一百多裡路。
夏維點點頭,這個運輸方案,他也十分認可。
但此刻正在流花河畔討論如何攻打鐵門關的眾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河對岸那片茂盛叢林中,此刻正盯著他們的幾雙眼睛裡。
“這大炮還真有點東西!”
“老四,你看清楚他們說什麼了沒有”
“看清楚了,他們說這東西叫什麼神威大炮,是花了大力氣運來,還要走水路拉到黑石灘。”
“什麼這還得了”
樹林中,幾名朝天軍的探子正手持望遠鏡,朝著河對岸看去。
剛才神威大炮的威力,以及那些羅刹國人的交談,都被他們收入眼底。
而他們之所以能看懂對麵說了什麼,則是因為這些探子都掌握了楚嬴研究出的一門獨門絕學。
唇語。
雖然看著彆人的嘴型就大概能猜出對麵說了什麼,但平日裡很少有人會專門去訓練這個技能。
畢竟人的視力和聽力本質是相差無幾的,如果在聽不到對方說話的位置,大概率也看不清對麵嘴型。
但架不住楚嬴手裡的寶貝多啊。
有望遠鏡在手,隻要是在十裡之內,彆說是對方嘴型動作,哪怕是臉上長了幾顆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楚嬴才找來手下專門訓練,研究出了這麼一套技能。
負責讀唇語的士兵手中已經密密麻麻的寫了一頁紙,將他們剛才的對話內容全都記了下來。
“我說銀狐軍團那些王八蛋怎麼遲遲不動手呢,原來是在憋著壞啊。”
“這神威大炮的威力可不一般,若是當真被他們拉到戰場上去,肯定會給我們造成不少麻煩。”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雖然這神威大炮也不至於毫無應對辦法,但會給他們造成大量傷亡。
“這可不是個小事,還不快去稟告陛下”
很快,這個消息就被探子送回鐵門關城中。
此時楚嬴的營帳之內,柳長謙正在恭敬彙報如今城中情況。
雖然以前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來做,但自從楚嬴來了之後,他出了幫楚嬴轉達命令,反而一時輕鬆了下來,整日無所事事,也不需要考慮戰局。
畢竟有楚嬴掌管全局,一來他插不上手,而來以他的眼光做出的判斷,或許也遠不如楚嬴。
“陛下,如今飛龍軍已經全軍安頓完畢,駐紮位置隨時可以殺出城門,黑龍軍已經在城中各處明暗哨點設防,若是當真城門被迫,或是有敵軍偷渡進城,定能第一時間將之圍殺。”
“除此之外,陛下特地交代的夜梟軍,也已經被安頓在城中不起眼處,化妝成在軍營中做事的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