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一的計劃是什麼”
楚嬴開門見山的問道。
讓魏淮香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楚嬴。
刹那間,她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最終隻變成了一句話:“你怎麼會知道”
她這句話想問的太多,但究其原因,是楚嬴這一句話透露了太多信息。
他分明知道魏淮香的目的,更知道魏淮香就是李元一的人。
可是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絕密,楚嬴又是憑什麼猜出來的
楚嬴哈哈笑了起來:“果然如此。”
一句話,讓魏淮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旋即變得鐵青:“你詐我”
楚嬴的語氣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他隻是有些猜測,但並沒有確實證據。
不過魏淮香剛才的回答,已經給了他答案。
再次看向楚嬴,她的神色有些複雜。
在遇見楚嬴之前,魏淮香感覺自己活的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活著的目的隻有一件,幫助李元一富國。
但從他和楚嬴那一番對話之後,她想了許多,原本心中堅定不移的信念也開始動搖。
楚贏說的沒錯,每個人生在世上都各有目的,自己憑什麼要為了彆人而活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
楚嬴對秦兮月的愛意,任誰都看得出來,如今突然來找到自己,定然不隻是問罪那麼簡單。
雖然楚嬴始終沒有說話,但目光一直在魏淮香身上打轉,那份壓力讓魏淮香的心跳不禁加速了許多。
“你想做什麼”
魏淮香終於承受不住,開口問道。
楚嬴不禁笑了起來,她主動開口,就代表她已經輸了。
而這正是他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
“說吧,清風城那些人都有多少,目的是什麼”
楚嬴笑意盈盈的問道,可魏淮香的表情就不那麼好看了。
她暗殺秦兮月一事,還能解釋成李元一為了在河洛商盟中爭權奪利,才會在背後下黑手。
可如果承認清風城的叛軍和李元一有關,那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況且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這一次魏淮香可沒有那麼容易上當。
但她卻不知道的是,楚嬴早已經掌握了許多和李元一有關的線索,至於她承不承認,不過是能幫楚嬴進一步確定李元一身份的證據罷了。
“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魏淮香佯裝慍怒,仿佛自己是被冤枉的人一般,一臉憤怒的盯著楚嬴。
不過這份演技落在楚嬴眼裡,卻顯得有些滑稽了,他隻是不緊不慢的伸了個懶腰,反問道:“你覺得李元一複國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
又是一陣寂靜。
魏淮香瞳孔劇烈顫抖,雖然她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見到魏淮香還不肯開口,楚嬴也不著急:“也罷,既然你不肯說,本宮也不會強迫你。”
“不過,幾日之前在南海城工地的帳,是否應該算一下了”
在他身後,房門轟的一聲被人踹開。
十幾名炎煌衛衝了進來,將魏淮香團團圍住。
魏淮香咽了咽口水,警惕盯著眼前眾人,沉聲問道:“你們想做什麼”
“殿下,難道堂堂楚國大皇子,隻會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麼”
“想道德綁架本宮你恐怕是找錯人了。”
楚嬴不屑冷笑一聲,手臂一揮,炎煌衛的包圍圈再次縮小。
一旁的秦兮月也在這時站了起來,笑著對魏淮香道:“魏姑娘,你我都是女子,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這句話說完,魏淮香的心是崩潰的。
明明是你和你的男人在為難我好不好,怎麼搖身一變,反而成了我在為難你們。
但秦兮月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這世上男人多的是,又何必為了一個不顧你死活的人去賣命再不濟,難道魏姑娘甘願你的性命就這麼結束了麼”
這一次,魏淮香罕見的動容了。
如果這些話是楚嬴來說,效果未必有那麼好,但讓秦兮月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與你做筆交易如何隻要將清風城的兵力情況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身份,到江南或是塞北,買一個院子,每日種花除草,養貓逗狗,一輩子衣食無憂,做個富太太不好麼”
這個條件或許對楚嬴這樣本就衣食無憂的人,並沒有任何吸引力。
但對魏淮香來說,卻足以讓他動心。
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她過得太久了,也在青樓裡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早已經疲憊不堪。
這一次,魏淮香雖然依舊保持沉默,但並沒有太明顯的抵觸情緒,而是明顯陷入了沉思。
楚嬴和秦兮月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等著她的答複。
終於,魏淮香再次抬頭,終於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但前提是,你要到江南春樂府給我買一座宅院,周圍不要有太多人家,再給我十萬兩銀子,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
她頓了頓,解釋道:“春樂府是我的故鄉,我被送到李元一身邊之前,就住在那裡。”
十萬兩銀子並不是個小數目,隻要不是染上了賭博這種無底洞,一輩子都花不完。
而且魏淮香武藝不低,甚至連家丁都不用請。
秦兮月這才笑了起來,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很欣賞你的選擇,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這是十萬兩銀子的銀票,你可以拿著它到河洛商盟任何一座錢莊去換成現銀,或者是小額的銀票。”
“現在,你也該把我們需要的東西說出來了吧”
既然交易達成,她當然不會小氣。
這一次,魏淮香沒有任何猶豫,仿佛在剛才那短暫的思考中已經和自己的前半生釋然。
“給我取來紙和筆,我現在不想說話。”
她就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另外,以後請叫我蘇香,那是我原本的名字。”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旁人送來的紙筆開始書寫。
房間裡靜悄悄的,隻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約麼一炷香的功夫之後,已經改名為蘇香的女子將紙上的墨漬吹乾,遞給了楚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