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這一動手,整個軍營上下都亂了套。
還幾個漢子壯著膽子來到倒地人跟前,伸手往鼻子底下一放,就即刻大聲叫喊著死人了。
要是換成是彆的人,或許這群混子也就做魚鳥散,個個逃走了,偏偏就是楚嬴。
誰還不曉得楚嬴這個不被當今皇上喜愛的皇子啊
尋常人他們還慫,偏偏就是皇族,平日裡皇家子弟也大多數是個慫包,還都騎在他們的頭上。
大家都是慫貨囊包,誰比誰高貴啊。
他們這些人廢物歸廢物,可是也是上過戰場的,那些個皇子算什麼
但這些話,這群混子是絕對不可能和太子這些人說起的。
現在冒出來個不受寵的楚嬴,不就正好成了他們的撒氣袋子
“雜種,居然還敢殺人!”
一群人窩蜂地衝上來。
楚嬴隻是雙手環胸,冷笑地看向縮在旁邊的張麻子:“指出來,之前派的都是誰”
張麻子也不敢不應,伸出手朝著人群裡麵指指點點,數出來五六個。
瞧這個架勢,還真是沒少派人來。
楚嬴依舊是沒有放下雙手,隻活動了兩下腳腕,生生將張麻子之前點出來的人硬生生從人群裡麵踢了出去,除了那幾個其餘幾人硬是半點沒有傷著。
原本要衝殺到楚嬴的麵前的人也全都傻了眼。
要從這麼多人裡麵打出來這麼幾個,眼力武力缺一不可。
也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你——”
帶頭的混子之前還氣勢洶洶的,見狀嚇得不斷後退,眼珠子鼓圓,轉身就想跑。
心裡麵還是打心眼地瞧不上這個做皇子的,可見了楚嬴一腳踹傷一個大漢,到現在幾人都沒能爬起來,他們不過是些混混兵,哪裡扛得住。
“站住!”
楚嬴厲嗬一聲,隻站在原處不動。
隻單單出了這麼一聲。
底下的人愣是給嚇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楚嬴等下給他們也是一下。
“你們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啊。”
楚嬴這才從帳篷前麵緩緩下來,圍著這群人打量幾眼,哼笑幾聲。
在場這麼多的將士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的,隻是眼神裡麵還是蘊含著濃濃的不滿。
“不滿你們也得給我憋著。”
楚嬴冷笑,他沒得閒工夫在這裡浪費時間,隻叫張麻子回去叫人,自己在營口鎮著,裡麵的人急了眼,有那麼幾個心大的想要往外麵跑。
下一秒就被楚嬴踹了進去。
瞬間口吐鮮血。
竟是半點沒有留情,幾人下來,就算是鐵打的人不敢硬生生往人跟前湊過去了。
營地裡麵成百近千的人數,全然讓楚嬴一個人壓了下來,其餘的人再也不敢多嘴什麼。
心裡麵就是千不滿百不願的,也不敢跑到楚嬴跟前要命去。
沒過半晌,張麻子就帶著人著急忙亂地從過來。
“殿下!”
“殿下。”
郝富貴隨著幾個炎煌衛趕來,先是看著楚嬴坐在營口腳邊還沾著血,駭了一大跳,連忙跑上來查看楚嬴身上的可有傷,見沒事,這才鬆了口氣,連忙低下頭幫楚嬴擦腳。
“你們幾個留在這,就依著本宮平日裡麵訓你們樣子,訓上個七八分,也就成了。”
原隻是為了應付高昌西域使團的,倒也用不著楚嬴如何用心。
就算是再怎麼不出挑的炎煌衛,訓這群混子也是搓搓有餘。
楚嬴且將人丟開。
全心去搗鼓自己的酒樓去了。
一月的時間,他不得先將這酒樓立出來,過了使團之後,楚皇要是不想方設法地把他派出去,那才真是見鬼了。
但這酒樓一日日的起了,來往的人卻還是不見多,唯獨是有幾個老饕時時刻刻派人過來盯著,卻也不在酒樓之內用餐,點了菜肴收拾起來,就命小廝丫鬟的將吃的帶回去。
“殿下,李元一求見。”
楚嬴這邊正在琢磨,郝富貴便在包間外麵輕輕敲門示意。
這幾日沒有聽見李元一這個名字,楚嬴還覺得有些耳生,楞了會才響起這人到底是誰。
這人原本就有些詭異在身上,楚嬴本想查上一查,倒是和之前楚皇那件事情查不了多少,藏得那叫一個結實,查不出好歹來。
“讓他進來。”
楚嬴叩了叩桌子。
前麵便傳來頗為急促的腳步聲,到了門口才將歇了會兒,李元一先推開門,端正地行禮,在楚嬴頷首後,才緩步走到楚嬴麵前。
“近日裡商盟裡出了事情,在下這才沒能恭賀殿下開業之喜,還往殿下恕罪。”
楚嬴略略抬眉,倒是也沒說什麼。
李元一揣摩不出楚嬴的想法,微微皺了眉頭,他原看楚嬴是個好應付好操縱的,這才有合謀的心思。
要是出什麼岔子,與他大計無用。
“難不成殿下竟是怒了”
李元一追問。
楚嬴垂著眸子,笑著開口:“哪能夠啊,隻是最近這生意不太景氣,我總覺得沒到本宮預期,有些失望罷了。”
李元一鬆了口氣,這才笑著在楚嬴的對麵坐下,竟是連問也不問上一聲了。
“殿下,這都是小事,殿下初次來京,既無親朋好友,又無人脈關係,京中的事情到底是被秦家小姐給占住了,殿下想要立個新的,當然不易。”
他笑吟吟地端茶,嘴上說得幾分恭敬,但行事裡麵沒見得幾分尊重:“殿下想要做起來,在下如今得了空,自然是幫忙的,用不了兩三日,在下就尋些兒人脈來給殿下熱絡下場麵,生意來往立馬就好。”
楚嬴正愁著這點,這趕巧是有人瞌睡來了送枕頭,他勾著嘴角托腮看向李元一,哼笑一聲。
這麼主動地上來,都說無利不起早。
這黃鼠狼上門,可不見得全是好事情。
“倒要多謝,不過你來這,就是來幫忙的沒彆的想說了”
楚嬴問道。
“聽說前些時候,秦家小姐在宮中快要被賜婚了,怎麼沒聽見半點動靜”
李元一挑眉,話語裡麵可沒見到半點遮掩。
楚嬴剛想說話,目光就落在李元一腰間的玉佩上。
花紋居然還有幾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