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華沙城周圍的警戒陣地全部加大了戒嚴的力度,圍牆上探照燈通明,還在外麵壕溝上的鐵絲網上也被通上了高壓電,這大概就是沃裡克將軍的性格,即便風雪再怎麼鋪天蓋地,他也敢不懈怠一刻,隨時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偷襲。
不過在城內軍營當中,卻是洋溢著歡樂無比的氛圍,不因為彆的事,隻因為今天是整個西方一年裡最重要的節日,聖誕節。
“聖誕節裡,神和魔鬼都在人間被釋放而出,所以人的行為是不受任何限製的。”軍中牧師這樣結束了自己布道,宴會正式開始。
沃裡克也不願奪情,在安排好了崗哨輪班後,下令兵士們可以儘情歡樂下,除了嚴禁飲酒以外,不禁肉食與歌舞和其它娛樂。
於是入夜時分,爐火熊熊,步兵和機甲技師們坐在一起,高呼著joyeuxnoe”(法語聖誕快樂的意思),大口大口吃著銅叉上架著的醬汁烤肉,軍中的女兵們則進進出出,端來烤好的麵包和各種飲料。
至於阿基德等剛被授予公民全的眾人,也在餐會受邀之列,因為在和平年代的聖誕節裡,eu所有公民都會在教堂裡集體做彌撒。然後一同坐在餐桌上飲酒吃菜,共享這沒有種族和貧富差異的一天。
開懷之中擊毀五台敵軍機甲的阿基德自然成了主角,他被幾名波蘭軍士官長哈哈笑著,扛起來,在各個營帳裡來回遊行。
“公民們和兵士們注意啦,這家夥前些時候還因為分不清前後左右差點被部隊給清退掉。今天就成了戰鬥英雄,我們不如就把這個好運的家夥夾在烤叉上烤熟,用來祭神好了!”眾人都大笑著。
結果掀起了帳內男女一片如潮的噓聲,一些女兵頓時不滿,她們紛紛的敲著杯子喊道,“阿基德是我們的,阿基德是我們的。”
於是大家更加起哄,從聖誕樹上找到一些漂亮的花草之類的,編成了花環,就像對待奧林匹克冠軍那樣,掛在了阿基德脖子上,然後都圍著這位,儘情跳起舞來。
“砰!”
這一聲巨響把眾人都給嚇了一跳,原來是原本坐在餐桌角落裡的沃裡克,之前這位嚴禁彆人和酒和很快自己就喝上了,一來二去就醉了,現在這位胡子拉碴的臉陰沉的可怕,用酒杯狠狠擊打了桌麵。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不明所以。
結果沃裡克慢慢站起來,眼含熱淚長呼了口氣,說了句:“為所有戰死的同胞乾杯。”
沉默一會兒,所有的男女軍人都端起杯子,嚴肅的說道,“為保衛自由歐洲的他們,乾杯。”
“eu萬歲!”沃裡克接著說道。
“eu萬歲。”
眾人歡笑後,鬨夠後,一起退去了,整個營帳內的世界沉寂了下來,隻剩下外麵簌簌的落雪聲。
外麵的雪越積越厚,那些羅馬尼亞籍敗兵吃飽喝足了,紛紛來到站在主帥的屋舍前,舉著刀槍紅著眼睛大喊著,“阿諾德滾出來”的口號,有的人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哭在白日裡戰歿的長官或同一個部隊的戰友,並與衛兵發生了激烈的肢體衝突,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此刻,阿諾德確實躲在守備森嚴的指揮部裡,六神無主,害怕群情洶洶的兵士們闖進來,他會當場被這些人給撕成碎片。
而他的對麵,則坐在剛從附近趕來的蕾拉和安娜,這兩位倒是見怪不怪,慢條斯理地吃著麥粥與麵包:“阿諾德閣下,我勸您還是先進食吧,因為不知道帝國的軍隊何時會來繼續攻打,也不知道議長閣下的援軍何時才會到來,飽餐後才能應對各種情況,著急也沒用。”
沒想到聽到這些阿諾德更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他按住了蕾拉的肩膀,焦急的問道,“你意思是,你的養父不一定會來救援我們?”
結果蕾拉抬頭看了他一眼,糾正道,“閣下我們不能光指望後方增援,我可以用機動防禦戰術打退敵人,也就是說未來我來指揮。”
“這是什麼意思?”
可蕾拉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不理這位了,隻顧埋頭進食。
此刻當年送給的那條吊墜項鏈,正愜意地躺在她的起伏的“白雪春山”上,隨著她心臟的跳動,而微微抖動著。
見這兩位如此沉穩,阿諾德終於安下心吃飯。
吃完飯後,安娜開始熟悉華沙軍事情況。蕾拉自己則借著微弱的煤氣燈火,開始書寫一份給議會的報告,題目為《論戰爭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