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操縱杆放,一定沉穩,彆讓敵人看出你的稚嫩,菜鳥們。”
在飛過河川時,持刺槍的巴莉亞通過步話機,大聲命令到。
“沉穩,沉穩!”包括日向阿基德在內,所有的技師都近乎麻木的回應著,但當他們升入那冰冷刺骨的高空裡時,許多人的嗓音都喊不出來了,這些機甲實在太破舊沒有供暖設備,他們隻能咬緊牙關強忍著那種能冰結血管的刺骨寒冷。
“注意避讓敵軍的防空炮火和導彈,被它們打中,你們就完了!”巴莉亞繼續喊道。
最後,當整個波蘭軍團全員排好隊形,列陣在半空中時,隔著機甲阿基德甚至能聽到了周圍嘈雜的寒戰聲與咳嗽聲,這時的雪越來越大,天色變得昏暗無比,冰粒夾雜著狂風肆意來回,阿基德感覺手和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機甲操縱杆的手柄幾乎要和手皮粘在一起,但巴莉亞還在那不斷下達著指令:
“做好機甲的保暖工作,防止操作失靈,現在沒有冷卻液,你們可以開啟暖風係統,原地活動一下自己的機甲。另外一定記住,過一會接戰時看著你們的士官長,他做什麼,你們就跟著做什麼。”
“這種情況下談什麼暖風!”想到自己這台完全落伍的破機甲,阿基德就是一肚子火。
這時也許是身體已經適應了寒冷環境,阿基德有些餘裕觀察周圍的情況了,雖然視線極為狹窄。
他隻能看到身邊的小隊和士官長駕駛的機甲,連旁邊距離幾十米遠的巴莉亞,都看不到,更不要說是敵人了,到處都是雪與霧的混合體。漸漸地,他聽到了耳機裡傳來了巨大的聲音,越來越近,如同海浪一般,很快就有機甲朝著他們的軍陣撤退,領頭的幾台機甲,還用暗語呼喊著口令:“勝利,勝利!”
這些奔逃來的,全是第八軍團的殘餘潰兵,乘著風雪加大,才從帝國軍機甲的包圍圈裡拚死突圍出來的,至於“勝利”是今日阿諾德布置到全軍,用於進行敵我識彆的新口令,不過現在聽來,倒還真是彆有一番諷刺意味。
其中一台中了兩支刺槍,冒著火花的八代機甲,幾乎以歪歪斜斜的軌跡,來到了波蘭軍的麵前,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喪失了氣力,對著持旗的巴莉亞機甲喊到:
“將軍,快叫你的人攙扶我,我就是軍團司令官阿諾德,快我的機甲好像失靈了!”
巴莉亞輕蔑看了這個常敗將軍他一眼,不屑的說道:“對不起,我是波蘭軍團的指揮官,任務是阻擊敵人,沒有收容逃兵的義務。不隸屬於第八軍團。司令官閣下,我看你的機甲傷的不重,請你自己穿過防線,營壘裡有慶功宴和議會晉升令在恭候您的大駕,祝你快樂。”
波蘭軍團所有人,包括剛脫離危急的第八軍團羅馬尼亞技師,聽到巴莉亞這麼說,都發出一陣哄笑聲,阿諾德此時已喪魂落魄,也不敢在這裡發作,隻能操縱機甲,與其他敗兵一起,往後麵撤。
“聽好了,前麵有機甲轟鳴聲與炮火聲,十分整齊。一定是敵人的機甲衝過來,放心他們隻是群殘暴的野蠻人。”巴莉亞說完,各位士官長立刻下達命令高聲喊到,“全部給我聚在一起伏下身子,打開盾牌。”
阿基德畢竟參加過軍訓的,多少懂得點口令,立刻乖乖地按照士官長的指令拉低機甲,打開了自己的能量盾牌,把機甲藏在後麵。
結果就在他低下機甲還沒三五秒鐘,頭頂上就嗖嗖地飛過了一波鐳射光束與刺槍,幾台還傻乎乎地立在原地的機甲,瞬間被貫穿了軀體,慘叫著跌落到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