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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車子早已經離開了城市中心區,路邊的房屋稀疏起來。這也是因為大巴黎的虹吸作用,除了一座巴黎市,周邊的城市規模都不大,車流量自然也不大,很少發生堵車的現象。仿佛在另一個世界。
蕾拉在一個農家院落前停了下來。
這是真正的農家院落,古老的建築式樣,富有裝飾性茅草屋頂,屋後是一片平整的水泥地,緊鄰著一條小河,小河畔上則是一片菜地,栽種著各種時鮮菜蔬。正是初春,日落時間比較晚。滿天的晚霞,映照得河水一片橙紅,瑰麗無比。
劉宣從車裡下來,笑著說道:
“我說,你可真會選地方。”
蕾拉笑道:“這裡遠離市中心,空氣清新,供應的都是最新鮮的蔬菜,原滋原味。吃過一回之後,就放不下了,隔斷時間總想過來吃上一回。”
“這個好這個好,讓人渾然忘卻城市的喧囂,回歸大自然的寧靜。”
劉宣不由感歎道。
“裝深沉。”
蕾拉暗自吐槽一句,貌似劉宣從小就有這個毛病,明明是個學曆不高的學渣,卻總是喜歡文謅謅的掉幾句書袋。如果在大老粗麵前掉書袋也就罷了,偏偏還喜歡在妹妹周靜怡、夏英格這些正牌學霸麵前掉書袋,愣充文化人。
“一點都不帶臉紅。”
想到這裡蕾拉微微一笑。
兩台轎車相繼停在農家小院的門口,也不見有人笑容可掬的出來迎接客人。直到劉宣和蕾拉走進堂屋,才有一位三十幾歲的農家婦女笑著迎出來。瞧裝扮,這位可真是紮紮實實的農家婦女,穿一件廉價的恤,健壯結實,笑容也很淳樸。
“蕾拉小姐,你來了?”
農家婦女笑嗬嗬的與曹成打招呼,看上去彼此已經十分熟檜,可見蕾拉確實是這裡的常客。
“哎阿姨,來了。”
蕾拉也笑哈哈的,十足和氣。
“這位是……”
農家嫂子的眼神便落在了劉宣的臉上,有些詫異。以往蕾拉小姐基本都是和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過來吃飯,一看就知道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很少見過劉宣這麼年輕的。
不過這位年輕異邦人器宇軒昂,氣勢上絲毫不輸給以往那些大人物,看來也是個不平凡的。
“阿姨,這是我的朋友劉宣。”
蕾拉做了簡單的介紹。
“阿姨,你好!”
劉宣也微笑著給農家婦女打招呼。
“原來是劉宣先生,真是貴客貴客……來來,兩位,裡邊請坐……蕾拉小姐,還是坐外邊吧?通透,涼快!”
農家婦女便熱情地領著劉宣和蕾拉去到屋後的水泥坪裡。那裡搭著一個葡萄架,枝繁葉茂,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綠色屏障。葡萄架下擺著一張小圓桌,幾張竹椅子,架子上吊著一個白熾燈泡,旁邊立著一把風扇,配置相當齊全。
兩人在葡萄架下落座,農家婦女打開了電風扇。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盛夏的酷暑不曾徹底消散,再說河邊還有蚊子,電風扇能夠很好地解決這些問題。
農家婦女又忙不迭地奉上大壺的茶水,笑著說道:“劉先生,你是第一次來,嘗嘗我們這裡的馥頌茶吧,混合了水果乾和當地花草,味道特彆甜。”
劉宣就笑著點頭。農村人不會太多的形容詞,凡是好東西都以甜字來形容。正常來說,茶水真要是甜的,那可就有問題了。
農家婦女隨即給兩位貴客都斟滿了一大碗黃橙橙的茶水。
“這……這樣喝茶?”對於這種大碗茶一樣的喝法,劉宣表示有所懷疑。
“阿宣,試試,真的挺好喝。”
見劉宣不動,蕾拉說著,率先端起了大碗,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素日形象溫和雅致,儼然淑女,何曾如此鯨吞牛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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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蕾拉如此,劉宣也爽快的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果然是入口清涼,滿嘴回甘,細品之下這茶水還真是有點甜絲絲的。
“蕾拉小姐,這次吃什麼菜?”
見劉宣喝得不住點頭,農家婦女滿心歡喜。
“紅酒燜雞,水煮小魚仔,沙拉配炒火腿,白酒蒸生蠔……再弄個巴黎洋蔥湯吧。”蕾拉不愧是這裡的常客,隨口報了幾個菜,又麵向劉宣說道:“阿宣,你再點個什麼菜?不過這裡可沒有蝸牛和魚子醬。”
“這就夠了,四菜一湯,標準餐。就咱倆應該夠吃了。”劉宣笑道
蕾拉一揮手,說道:“行,那就先弄這幾個菜吧,如果不夠,到時再加。”
農家婦女馬上說道:“管夠,你們吃不完。”
蕾拉和劉宣都笑了。
這就是實誠人,和奸商的區彆如此明顯。
農家婦女轉身離去,劉宣看著眼前的美景,輕輕歎息一聲說道:美食美景真是不錯,可惜啊,也許馬上就享受不到了。”
蕾拉笑了笑:“阿宣,咱們還是先吃飯,吃過飯再談這些事不然怕是影響胃口。”
劉宣一怔。
蕾拉果然是妙人,既然麵對麵了,那就什麼都不藏著掖著,明白告訴他,今天請他吃飯的目的是什麼,倒是和魯魯修的估計差不多。
“這麼多年過去了,蕾拉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念及留情。”
微微愣怔之後,劉宣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聽了這話,蕾拉淡然說道:“你很相信聽說的消息嗎?我倒是更加相信我親眼所見到的東西,道聽途說,很多都不靠譜。不過……”
“不過什麼?”
劉宣緊盯著問道。
蕾拉望著他,眼神很溫和,笑著說道:“有關你的傳聞,倒是和我所見到的事實一樣。實話跟你說阿宣,一開始我聽說你在聯邦搞土地改革和其他政策鬨得沸反盈天,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官還可以像你這樣當的。”
劉宣笑笑,說道:“那是因為,沒有誰生來就是當官的,也沒有誰會永遠當官。官員,本來就是一個沒有自我的職務。所以按照這個標準來評判的話,我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
蕾拉笑道:“其實,官員合不合格,從來就沒有一個標準。百姓說你合格,你就是合格的。”
這倒是實話。
蕾拉,雷頓,劉宣可以說是目前超合眾國最有名的三位“大官”,但性格迥然有異。蕾拉低調務實,劉宣飛揚跋扈,雷頓無所不用其極,然而在各自的利益集團眼裡,他們都是十分合格甚至是十分優秀的領頭人。
“不管怎麼說,就為你的與眾不同,也值得乾一杯。來,咱們以茶代酒吧!”
蕾拉說著,端起茶碗,朝劉宣示意。
劉宣哈哈一笑也端起茶碗,和蕾拉碰了一下,兩人又喝了幾口涼茶,還真有“煮酒論英雄”的氣勢。
另一邊,農家婦女手腳相當麻利,很快水煮小魚仔,沙拉配炒火腿,白酒蒸生蠔和一盆洋蔥湯就端上了桌,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提著一個白陶瓷茶壺,端著碗筷,跟在農家婦女身後。
眼尖的劉宣一眼就看出,這個小女孩就是之前那個吉爾克斯坦小女孩兒雷姆。
“蕾拉小姐,劉先生,你們先吃著,紅酒燜雞肉還要再等一下,雞肉燜熟了才好吃。劉先生,這是我們自家釀的葡萄酒,度數不高,喝了不上頭。以前蕾拉小姐和其他領導來的時候,都是喝這個酒。”
小姑娘便踮起腳尖,吃力地將那個白陶瓷茶壺擱在桌麵上。
一股淡淡的酒香傳出來。
合著這茶壺裡裝的是上好的葡萄酒。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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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宣笑著說道,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
小姑娘羞澀地一笑,蹦蹦跳跳的走了。
“認識吧,她就是雷姆,這個阿姨就是雷姆的媽媽,我收養了她,就像當年的媽媽。”
說著蕾拉親自拿起酒壺,斟滿了兩個玻璃杯,遞了一杯給劉宣,說道:“你說做領導人要有自己的特色,這種葡萄酒,媽媽就很喜歡喝。”
一邊說著蕾拉一邊品著酒,臉上流露出某種極其複雜的神情,似乎在和範鴻宇談論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
這一點劉宣感同身受。
很多成功的人,幾乎都和提拔自己的前輩成了家人一般。蕾拉從小被代大,而劉宣追隨莫妮卡的父親海蘭德日久,對他有類似慈父的感情,完全可以理解。
至於朱雀,魯魯修曾經說過:劉宣是zero的朋友,朱雀君是魯魯修的朋友。
因此對蕾拉這話,劉宣很讚同說道:“他們那一輩的人,有很多寶貴的品質值得我們學習。”
平心而論,海蘭德在個人操守方麵,一直都備受頌揚,清廉自持。如果說和劉宣有矛盾,主要也是執政理念上的分歧,絕非私人恩怨。
“確實如此……來,彆苦著臉了阿宣,搞一個。”
劉宣就有點怵頭:“這麼大杯子……”
剛才小姑娘給他們拿過來的是喝茶的玻璃杯,一杯水酒足足有三四兩,真要是一口乾了,以劉宣半斤多的酒量估計夠嗆。
蕾拉哈哈大笑,說道:“抱歉抱歉說順口了,隨意隨意,就咱倆……米酒本來就不是用來乾杯的。”
劉宣這才放心,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果然度數不高,口感十分溫和。劉宣雖非嗜酒之人,也不覺有多厲害。
“來,吃菜,都是最新鮮的。”
“好的。”
兩人慢慢地飲酒,將及晚時,隻聽得院子外麵突然喧鬨起來。兩人連忙握緊了腰間的手槍,這年頭不得不防。
農家婦女開窗看時,隻見院子外麵三二十人,各執白木棍棒,口裡都叫:
“小白臉,快出來!”
人叢裡一個異邦人模樣的口裡大喝道:“彆讓這小子跑了!”劉宣見不是頭,掏出槍來,就要出去理論。蕾拉連忙叫道:“先不要動手,這裡有誤會。”說罷忙走出去,直至那領頭人身邊,說了幾句話。
隻見那領頭大笑起來,便喝散了那二三十人,各自去了。那異邦人連忙進了小院,連連道歉:
“原來是劉宣大哥,真是抱歉了,我還以為……”
劉宣仔細看了看,確認並不認識這個小夥子,便問蕾拉道:“這人是誰??”
蕾拉一邊笑一邊說道:
“他啊,就是日向阿基德,那個夏英格的弟弟,中午隻知道我和什麼小子一起來鄉下飲酒,因此帶了人來鬨的,剛才我告訴他實情這才免除了一場誤會。”
“原來如此。”
說罷蕾拉阿基德再請劉宣回院坐定,重整杯盤再備酒食相待。
“正好阿基德你來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事關你們wzero部隊所有外籍軍官。”
“什麼事呢?”
“這次劉宣先生回去,你們就都從eu軍辭職跟著劉宣閣下去聯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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