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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時差關係,此時的日本九州還是深夜,勞累了一天的魯魯修此時剛剛躺下,就被雷鳴般的敲門聲驚醒,匆忙戴好麵具開門後,他看到的是神情焦急的藤堂和卡蓮。
“怎麼,出什麼事了“
“網絡直播……快“藤堂顯得十分著急,話都說不利索了。一邊的卡蓮急忙打開電腦,調到一個特定宣傳帝國軍的頻道。
隻見新帝國皇帝摩德瑞正在發表網絡演講:
“本人為百萬布列塔尼百姓考慮,希望能和超合眾國代表zero舉行談判,商討戰俘和其他事宜,地點定在雙方中立的神根島,如果魯魯修不同意前來我們就開始處決人質,從娜娜莉開始,然後是修奈澤爾、扇要,最後我們將把存放在夏宮的核彈引爆,並把澳洲和日本的3000枚核彈向世界各主要城市發射!”
隨後摩德瑞的畫麵消失了,網上隻剩下帝國軍特工錄製的攻打夏宮的視頻和娜娜莉身上綁著炸彈的畫麵。
“什麼!!!!!”縱使身經百戰如魯魯修也被摩德瑞的瘋狂震驚了,而且娜娜莉、娜娜莉……
兩天過去了,麵對摩德瑞所提出的談判要求,魯魯修並沒有立刻回複,原因既是他需要仔細地思索對策,也因為超合眾國本身的爭論不休。
此時的超合眾國議會上已經吵翻了天。
主張拒絕談判的人闡述了以下的理由:
“當下局麵,超合眾國在eu和衝繩島取得了完全的戰略優勢。雖然蓬萊島戰區兩者仍然平分秋色,但戰略主導權已牢牢握在超合眾國手中了,現在談判等於放虎歸山。“
另一方麵,倡言和談的人也提出了有力的反駁:
“帝國軍囚禁了包括娜娜莉、修奈澤爾和扇要等近千名日本和中華聯邦權貴和高官,如果我們強攻萬一他們殺害人質怎麼辦?摩德瑞擁有眾多的核彈頭又用geass同化了整個日本的百姓,如果強行突破百姓抵抗或者被摩德瑞引爆核彈,這些傷亡誰負責?”
最終魯魯修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眾位,我決定隻帶卡蓮一名護衛和摩德瑞在摩德瑞指定的神根島舉行會談。“
十年後,當一切塵埃落定,談到這一階段的geass戰爭(曆史學家的總結用語)時曆史學界總是爭論不休,但民眾大多認為超合眾國官方史書的評價最為公正。
“戰場上,超合眾國是勝利者;但在政治上,摩德瑞贏了。戰術上,zero是贏家;戰略上,摩德瑞勝了。”
對這一結論,後世各曆史學家們卻並不認可,他們又分成學派足足辯論了一個世紀,使後世產生了無數的著作,也為許多戰史學家掙得了每天糊口的食糧。
但是,當事者的心境又如何呢?
很明顯的,雙方的最高指揮官都認為自己是勝利者,魯魯修認為摩德瑞的軍隊大半被擊潰,自己已經完全困住了摩德瑞;
但另一方麵,從摩德瑞本身重視政治的勝利遠勝於軍事勝利的思想看,他同樣確信自己獲勝了,雖然此時此刻所有人包括帝國軍高層都不相信這一點。
另外,還有一點是相同的,都給予了對方比本身要高得多的評價,這與其說是英雄人物的偉大謙虛,倒不如說是對彼此能力和各自政治集團實力的認可。
帝國軍最高司令,帝國現皇帝摩德瑞和超合眾國最高軍事統領,帝國前皇帝偉大的誅殺暴君英雄魯魯修之間的正式會麵是在停戰生效後剛好過了72小時,也就是十六號23時。
此時,神根島微風徐徐,破敗的大理石建築充滿了莊重的肅穆感,因為在中立區談判,島上隻有幾名新帝國的侍從穿著華美的官服侍立等待,與他們富麗堂皇的裝束相比zero樸素的黑色穿著就像鄉下人進城一般。
“那就是zero,太寒酸了吧?”
四周此起彼伏的戲謔聲浪如潮水般衝進耳中,對此麵具遮蓋下的魯魯修隻是淡淡一笑,並不介意。
這時一個粟色頭發,紅色眼瞳的嬌小女軍官走上前來,對魯魯修恭恭敬敬地行了騎士禮。
“下官是夏洛特·貝爾托莉斯,前帝國見習騎士,現帝國機情局副局長。得以一見黑色騎士團最高的領袖zero閣下,實乃下官之榮幸。”
“哪裡……彼此彼此……”
對於這種客套話,魯魯修也客氣的回了一句官話。
作為對魯魯修充滿敵意的帝國將領,夏洛特砂紅色的瞳孔深處閃著錯綜複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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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閣下能和我們站在同一邊,我一定要在您麾下學習用兵之道。命運如此,真是遺憾。”
魯魯修也露出溫和的表情:
“您過獎了,我也很希望你們這些人能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能放心地呆在自己家裡了。”
這不是客套,而是魯魯修的真心話。如果超合眾國中多幾個像夏洛特·貝爾托莉斯這種有才能且又勇敢的軍團將領,魯魯修的辛勞應該是可以減輕一大半的。
對於魯魯修的話夏洛特隻是笑了笑,隨後在夏洛特的引領下,兩人來到魯魯修朱雀阿尼亞曾經來過的神根島山洞,摩德瑞正默默坐在石階上。
於是,一身黑衣,戴著麵具的魯魯修,便和摩德瑞直接麵對麵相會了,這也是這兩個宿敵一年剿殺中的第一次會晤。
看著完全不認識的“異母兄弟“魯魯修微笑著伸出了手。
一瞬間,摩德瑞的神態卻顯得很不自然,好像是老友多年未見一般激動,但很快從瞬間失去自我的狀況中回到現實的摩德瑞,趕忙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了魯魯修伸出的手。隨後,他的視線越過魯魯修的肩膀,對夏洛特點頭示意了一下。
夏洛特會意,悄悄退下了。現在,山洞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此時,摩德瑞露出一絲微笑。
“請和我進去吧,我知道你也有這個能力。”
兩個人把手放在門上,一起進入了c的世界,一同站在神的階梯上,看著“人類意誌共同體”
“請摘下麵具吧,魯魯修弟弟”
“也是,對你來說完全沒必要……”說著魯魯修摘下了麵具。
“長久以來我就一直想見你一麵。好不容易,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許久以後,摩德瑞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不好意思。”
這是能言善辯的魯魯修最不高明的一次回答。魯魯修並不想和這個金發的年輕人在辯才上一較高下,順著摩德瑞的邀請,他坐到了石階上,和摩德瑞並排。
雙方對視了會兒,許久魯魯修才說到:
“從先前在日本開始,再到蓬萊島,再到這兒,我一直想與你有個交談的機會。”
“不是始終在用刀劍交談嗎?”對於魯魯修的話,摩德瑞輕蔑地笑著反駁道。
“摩德瑞,天下征戰無度,都是你我之故,難道我們非得如此嗎?不管怎樣我們是兄弟,為什麼還要自相殘殺呢?難道是你和我有什麼個人冤仇?如果是這樣儘管衝著我個人來吧,不要讓無辜的百姓受害”
摩德瑞楞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
“不管如何吧,當年第一帝國時代路易十六與奧爾良親王兄弟都會翻臉廝殺,我記得有句很有名的話,叫兄弟終為仇人,是不是?魯魯修,彆抱怨任何命運了,我隻能說你我是被命運和複仇神祇嫉妒的人,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做這樣的事,而失敗者隻能坦然接受。”
聽聞此言,魯魯修也無奈的笑了笑,誠實的講摩德瑞說的也是實話。
見魯魯修也認可了他,摩德瑞收起笑容,器重似的拍了拍魯魯修的肩膀。
“怎麼樣?聽說超合眾國那邊對你很有著不滿,不如來我這裡?我也可以給你帝國元帥的封銜。而且我們這邊應該有更實質性的東西。”
“怎麼可能呢”
“魯魯修,你母親瑪麗安妮皇妃的死,你與你妹妹娜娜莉的顛沛流離,世界的不合理,你有沒有想過要改變,讓一切重新開始?”
“geass的收集…門的確定…拖延時間…果然是這樣。你也是為了改變世界對吧?”
“準確的說是時間管理者的指引,我也是奉時間管理者的旨意行事,修正歪曲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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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魯魯修徹底明白了。
原來摩德瑞和銷魯魯一樣,他們都想要利用geass和de來改變世界。然而和銷魯魯不同的是,摩德瑞想要改變的不是人類,而是曆史本身。換句話說,他想要的是將時間倒退到過去,讓一切重頭開始。並將一些不理智的過激事物消除,讓世界以一個邏輯合理的方式重新前進。
魯魯修很清楚,摩德瑞所言的‘不合理’就是他的zero革命。按照摩德瑞和帝國軍的想法,如果這個世界本身沒有出現革命的話,那世界會怎麼樣呢?會不會真的會變得更加壞呢?
不過,就摩德瑞來看,如果沒有革命這些東西的話,那麼魯魯修的母親瑪麗安娜也許就不會死,銷魯魯也許不會為了得到門而向世界擴展,那魯魯修應該就會與娜娜莉等人在學校生活著。朱雀、卡蓮、夏莉等人也會因為各得其樂,擁有完全不同於現在的人生。
反正在他(她)們看來,這場所謂的革命是一場完全沒有邏輯的鬨劇,不過是一場真人版哈姆雷特複仇記,這樣隻能把過去有秩序的世界引向無秩序的混沌。
“既然你猜到了,那就和我一起改變世界吧。”摩德瑞笑著向魯魯修伸出了手
“如果是因為你妹妹,你放心她現在很安全,而且隻要你同意我樂意把這個王位讓出,停止這一切,由她來做君主,我們共同輔佐她,你根本不了解你妹妹的非凡能力,隻要打通她的geass能力,我相信她一定能建立比我們很好的國家,那將是一個溫和、秩序、精英統治的完美國家,如何魯魯修弟弟?“
摩德瑞微微加強了語氣,他在想該怎麼說明才不會傷到魯魯修的自尊心?讓出帝位是摩德瑞的真心話,畢竟她現在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個人的權力。
可令摩德瑞驚訝的是,魯魯修沒有斥責也沒有同意,而是回複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多謝了,如果我是生在帝國,就算閣下不來邀請,我也會投效到您麾下。但是很遺憾,我生來就在日本,是喝著和帝國人不同的水長大的,我聽說,喝了不習慣喝的水恐有傷體之虞的。”
“但我卻認為你現在喝的那些水未必適合你。和你偉大的功績相較之下,你不覺得自己所得到的待遇太不公平,而且受掣肘的時候也太多了嗎,世界上哪有救世英雄身背罵名,戴著麵具拯救世界的?”
一提到這些摩德瑞竟然也有些為魯魯修感到憤憤不平。
“不斷進步就真有這麼好嗎?那麼,對於當年超合眾國所標榜的民主共和政治卻生出了這樣醜陋的畸形兒?難道所謂的進步主義就是全體人民依據自由意誌貶低自己本身價值和逃避責任的製度及精神的政體,我個人認為,有些時候我們應該從過去尋找解決之道,帝國就是一種不壞的選擇!”
“對不起,閣下的說法,我不能認可。“
“嗯,為什麼?“
“我曾經和我們的父親銷魯魯說過,在日本的幾年我接觸了很多人他們也許今天過得並不快樂,但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如果連這個都要剝奪,那這個世界就真的是絕望了。”
“但是!”對於魯魯修的話摩德瑞似乎很不認同,“我也深愛布列塔尼亞的人民,也希望他們有夢想,但夢想必須是有計劃,有邏輯的理性分析,而過去能給我們提供這種經驗,而你魯魯修弟弟,卻要把過去都打倒,結果卻是你的所謂進步毫無理性和效率,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敗!”
“進步的意義不在於效率的增加,而在於可以有效保證每個人擁有不滅的希望,而回到過去的悲劇在於它有毒品特性,當人們還沒有覺悟,還相信保守主義以及它的各種價值觀的時候,它所激發的生產力,遠遠大於進步主義,這是經驗與生產力唯一的蜜月期,是吸食毒品的飄飄欲仙期。但當新事物出現時,保守主義對破壞生產力的程度遠遠大與進步帶來的那點陣痛,經濟上就會“停滯期“,然後人們隻能更加抱住傳統不放,這就是吸食毒品的欲擺不能期。最後就剩下兩個選擇:滅亡或戒毒。”摩德瑞的話明顯激怒了魯魯修,他也拋棄了之前的外交矜持,變得滔滔不絕,仿佛又回到了做zero的時候。
“唔……也許吧”
對於魯魯修的長篇大論,摩德瑞似乎很是茫然,但顯然這種沒有邏輯的感性她明顯不能認同。
“我覺得你的主張大膽又新鮮,不過卻過於極端,所以我隻能略表讚同。但我認為你跟我仍然是互爭長短的敵人。不為仇恨,隻是為了信念不同。”
摩德瑞的表情在這個時候顯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自傲,魯魯修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於是他坦然的伸出了手。
“那麼,下次在戰場上見?”
“當然!”
會麵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根據後世部分曆史學家的說法,雙方除進行了哲學廣泛交流外,對人質談判沒有打成任何協議。
不過,曆史永遠不會知道的是在返回自己旗艦的途中,摩德瑞和魯魯修都忍不住思考著對方剛才對進步和保守的論述,那尖銳的詞語竟然同時刺痛了雙方那原本牢不可破的心房。
“依自己的自由意誌貶低自己本身價值和逃避責任的製度及精神的政體……有意思的評論。”
這是魯魯修對摩德瑞的最初印象。
地表上最硬的炭結晶體~鑽石的形成需要巨大長期的地質壓力。同樣的,要孕育人類的最寶貴的東西——不斷進取的希望不也要靠一次次信念的爭論嗎!
這也許才是geass和de存在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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