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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從厚厚的學生論文作業當中抬頭,看著麵前的羅伊說:“你想建傳送門?”
“我認為這是解決目前哥譚交通問題的最好方法。”羅伊的語氣當中帶著一絲絕望,並說:“換句話說,除了建傳送門之外,沒有彆的辦法能緩解哥譚堵車的情況。”
席勒又把頭低了下去繼續批改作業,並說:“那你來找我也沒用,我既不是最懂交通的,也不是最懂傳送門的。”
“但你是最忍不了堵車的。”
很好,絕殺。
大概十分鐘之後,哥譚大學和哥譚魔法學院的教授們齊聚一堂,會議室的大桌子被搬開,改成了一圈沙發,市長羅伊站在最前麵並說:“這是一個非常悲痛的消息,哥譚大學與市政府的專業人士經研究後發現,傳統的交通改善措施不適用於這個城市,我們恐怕必須得采取一些極端手段了。”
斯特蘭奇搖了搖頭說:“先不說拿綠燈能量來改善城市交通是不是有點太荒謬了,我聽那位綠燈俠哈爾說,這不是一種誰都能用的能量,如果用來構成純魔法造物,比如地球魔法防禦網絡,那麼完全可以擁有極佳的防禦性能,但若是想要民用,怎麼保證它的穩定性?”
“哥譚人從來不追求穩定性。”
“但如果幾天一壞的話,不是一樣效率不夠高嗎?”斯特蘭奇指出:“況且能夠靈活自如的運用這種能量的隻有綠燈俠,你指望哈爾·喬丹一個人維護一整座城市的交通運輸網絡嗎?”
羅伊用力拍了拍講台說道:“這才是我把所有人召集到這兒來的目的,我們想要用非常規手段解決問題,但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法!”
席勒轉頭看向布魯斯,他知道,那天散會之後布魯斯肯定沒閒著,這不是他鼓動羅伊的就見鬼了。
布魯斯的行為動機很好推斷,城市交通網是個大問題,幾乎僅次於城市居民居住環境改善,從某個特定角度來看,交通網改造還要比居住環境改造更麻煩。
居住環境改造可以分片區域分階段一點一點來,東區的改造幾乎影響不到南區,西區拆樓北區也聽不到。
但交通網絡的全麵改造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地方的道路要改造,車流必然彙入另一條道路,一旦這條道路徹底堵死,周圍的所有交通全部癱瘓。
這並不是忍一忍就能過去的事,邏輯有點像是華容道,當你要動一塊木板,就必須向後看到幾塊木板的運動方向,而哥譚交通網絡的複雜程度相當於幾千億塊華容道,大概也就隻有布魯斯的大腦能夠承擔這樣的運算量。
顯然,現在的布魯斯並不打算把自己累死,而且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接下來了這個活,要提供的肯定不隻是智慧,韋恩集團真的無力在接手全程城民居住條件改造的同時再承接下交通改造的重任了,世界首富也沒那麼多錢。
布魯斯已經領悟了與其累死自己不如為難他人的道理,要想同時把這兩條路走通,有一條就不得不取巧。
果然,在伊文斯說完之後,布魯斯就站了起來說:“我有一個想法,昨天晚上我對哥譚當中的金屬進行了連夜檢驗……”
布魯斯早就知道哥譚的幕後黑手就是貓頭鷹法庭,觀看其他宇宙的情況也證實了這一點,雖然這個宇宙的貓頭鷹法庭已經被路西法抹消了,但哥譚並沒有因此變好,甚至連一點改變都沒有,這說明路西法並不是想救哥譚,他隻是把貓頭鷹給弄沒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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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層次的存在修改文件之後,其他所有代碼都會自適應,貓頭鷹沒了之後,一切都沒有變,這說明原本應該是貓頭鷹造成的影響換成了彆人,曆史細節上有了變動,但也隻是幕後黑手換了個名字。
但是布魯斯現在沒空探究原本貓頭鷹乾的好事被扣到了誰頭上,隻要現象仍存,就說明可以利用。
被混入哥譚金屬當中的固態黑暗仍然存在,就說明它必然有其來源,也就依舊可以被利用。
布魯斯簡單的向在場的所有人闡述了一番這個觀點,雖然聽起來非常魔幻,但是畢竟檢驗結果做不了假,哥譚大學的教授看過布魯斯提供的資料之後紛紛稱奇,但能在這裡當教授的人都有著驚人的適應能力,他們立刻就開始研究合金當中摻入的特殊金屬的性質。
當然他們也得到了和漫威的專家差不多的結果,這種所謂的固態黑暗,應該就是一種凝聚了的能量,被作為材料摻入金屬當中提供一種可以籠罩全城的黑暗輻射。
而不同的是,席勒所在的這個宇宙有一個更加專業的團隊,在普通人的專家教授研究過後,他們能以其黑暗的天才靈感給出更為專業的解答。
豬麵教授對此做如下判斷:
“在我所解剖的哥譚人的屍體當中,某些個體的大腦出現了一種異常結構,可以被理解為他們未能承受住黑暗所帶來的異變,沒有被開發出智慧,但卻變得更為瘋狂,因此他們上了解剖台。”
“這類人出現概率的分布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呈現出增多的趨勢,也就是說上一代人突變失敗和這一代人突變失敗的數量幾乎一致。”
“這證明這種黑暗輻射不是一種經過人工篩選的可靠的變異手段,它十分淺顯和粗陋,證明布置這種黑暗輻射的人沒有太多專業知識,不懂得將他們的技術手段迭代更新,多年以來毫無進步。”
“如果技術表現的尤為原始,恰恰證明未經多次提煉和轉化過的能量的強大,或者也有可能能量源非常近,而且易獲得,所以並不需要很高效率的利用,依舊能夠產出不錯的成果。”
“水循環是關鍵。”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這樣說道:“當初我在雨水當中摻入特殊化學試劑激發的哥譚人內心的黑暗應該就來自於金屬帶來的黑暗輻射,這種輻射其中一種表現形式便是水循環,而若要影響水循環,最好的方法就是影響地下水。”
帕米拉雙手撐在實驗台上,看著一張巨大的哥譚地圖並說。
“毫無疑問的是,源頭必然在地下,並且我認為,黑暗力量的源頭並不是誰後天放置的,它更像是一種自然現象,存在於哥譚地下的某處,而有一些人利用了它,可能也正從中聽到啟示,所以才做了這些事。”
“為什麼這麼說?”站在她身旁的席勒問道。
“一種直覺。”帕米拉輕輕歎了口氣說,然後她又轉頭看向席勒說:“教授,您還沒告訴我們那個叫做巴巴托斯的黑暗之神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與此有關嗎?”
“我想是的。”
席勒簡單給在場所有人講述了一下巴巴托斯的故事,沒人質疑信息的來源,他們也根本就不在乎,翹著腿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萊克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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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世界鑄造者身邊的狗不可能在吃掉它主人的前一秒才生出叛逆之心,據我所知,這樣的惡犬一定蓄謀已久,或許早在他還未噬主之前,陰謀就已經開始了。”
而布魯斯一手撐在實驗台上,站在另一側推測道:“我猜,從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世界鑄造者鑄造出來的宇宙當中就被加了一些彆的料。”
帕米拉轉頭看向他說:“哥譚本不該存在的,不是嗎?”
她回頭看向地圖說:“如果就像故事當中所說的,世界鑄造者會把好的宇宙放進盤子裡而壞的丟掉,那麼為什麼有哥譚的宇宙會被放進盤子裡呢?這是一件完美成品上再顯眼不過的瑕疵。”
“除非這瑕疵是隱藏在釉麵之下的。”布魯斯輕輕歎了口氣說:“在世界鑄造者鑄造世界的過程中,向其中加入一點點不起眼的黑暗之源,就埋在東海岸地下的某處,然後當世界被放入宇宙之後,人類在開始探索地表之下存在的年代裡,最終會發現這些黑暗。”
“最初發現黑暗的人變成了信徒。”萊克斯接著補充道:“他們將這黑暗不斷擴大,抽取之後灌入正在建設的城市裡,就像是埋藏在瓷器胎質當中的雜質逐漸在釉麵上顯現出來,這城市就成了渾然一體的瓷器上不易察覺的小裂縫。”
“總有一天,他會同一時間敲掉這些裂縫,然後砸碎所有瓷器,讓一切變成他的食物,被他吞入腹中。”
房間中安靜了幾秒,然後一陣掌聲傳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正在鼓掌的席勒。
席勒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防止打斷他們繼續討論,但他仍在心裡想到,漫畫製定出來的劇情與現實世界終究不同,現實世界當中什麼都要有一個合理理由,而不能憑空變出設定,就算有設定,這個世界的天才們也一定會想辦法追根究底,非要問出個一二三來。
所謂熟知劇情的先知先覺者能知道的隻有設定,於是便顯得即使不知道設定卻能夠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真正合理理由的人智慧的偉大。
來自於穿越者的信息差並不能讓席勒感覺到優越,但這些天才們的智慧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有見證奇跡的滿足感。
“但他也不是毫無弱點。”萊克斯露出了一個冷笑,他抱著胳膊說:“為了完成他某天打破裂縫的計劃,自然要想辦法維持裂縫的存在,或者提供力量讓裂縫越來越大。”
“力量從哪兒來呢?總得有個通道吧?”帕米拉眯起了眼睛說:“城市建設者能夠利用黑暗能量,那現在韋恩就是最大的城市建設者,憑什麼彆人能用韋恩不行?”
布魯斯笑了笑,然後從身後拿出了一個試管,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手上,因為那個試管當中裝著的是不斷流淌的濃鬱黑暗。
“他可沒說我不行,事實上,他批預算的態度比我想象的大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