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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蝙蝠俠,你覺得自己是特殊的嗎?」席勒微笑著看向蝙蝠俠問道。
「任何人都覺得自己是特殊的。」蝙蝠俠沉聲回答道:「因為,人們隻能感知到自己,對每個人來說,這個世界上隻有能感受到的自己,和其他出現在自己生命裡扮演配角的人。」
「很有意思的觀點。」席勒評價道,他說:「看來,你對於認知學派很感興趣,但我所說的並不是從認知出發,而是在現實當中。」
「或許吧。」蝙蝠俠深吸了一口氣,剛剛耗空體力的疲倦,讓他緊繃的思維鬆弛下來,這會讓他大腦當中的語言中樞更為活躍,因此,他會比平常更為健談。
」世界首富走到哪裡都是特殊的,在哥譚也一樣。」蝙蝠俠看著桌麵上餐具的反光,有些恍惚的說道,席勒卻挑了一下眉,說:「我沒想到,你第一個提出的身份,會是世界首富。」
「因為我腦子裡盤旋著的改造哥譚的計劃,都圍繞著一個單詞展開,那就是——錢。」蝙蝠俠將憋著的那口氣吐了出來,聽起來像是在輕輕的歎氣。
「四年前的你,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剛剛進行完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時,坐在最終反派的房間裡,和你的心理學教授,討論錢的問題,而且……你還缺錢。」
蝙蝠俠用手鎧捂住了眼睛,然後開口問:「你為什麼說你是蝙蝠俠的受害者?我做了什麼?」
席勒重新拿起餐具,開始切割盤子上的食物,他說:「如果你對這個問題很好奇,那我們就先來談談西藍花的問題,你和那兩個蠢貨是怎麼闖進高塔當中的?又為什麼要在我的房間裡亂翻?」
」我們各有目的。」蝙蝠俠實話實說,他將眼睛向上方看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然後說:「紮坦娜確實是想要拯救世界,隻是她的方法……比較特彆。」
「拯救世界為什麼要找上我?」席勒問道。
「紮坦娜找上了我們,她說,有一種極惡之咒,一直隱藏在哥譚市中,哥譚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與這種詛咒脫不開關係。」
「康斯坦丁認為,她說的不無道理,而你曾經也說過,哥譚會是現在這樣,也有神秘學的影響。」
蝙蝠俠抬眼看向席勒,說:「所以你所提到的那種更強的詛咒,到底是不是極惡之咒?」
」我想你誤會了。」席勒理解了他所說的因果關係,他說:「我手上的那種詛咒,恰恰正來自於康斯坦丁,那是他曾經在自己母親的肚子裡殺死的親哥哥的怨魂,康斯坦丁曾說,過他叫托馬斯,但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你也是,對嗎?」
非常罕見的是,蝙蝠俠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不像以往那樣,一旦聽見他父母的名字,就會露出非常經典的嚴肅表情,他將一隻手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然後說:「我們以為,你雨傘中的那個詛咒,就是所謂的極惡之咒。」
「這麼說,你們是想把我雨傘的主意?」席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從眼鏡的上方看向蝙蝠俠,說:「是我曾經做事的分寸,還沒有對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不速之客,進行強而有力的警告嗎?」
蝙蝠俠敲擊扶手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他開口說:「不必更強而有力了。」
席勒撇開了眼睛,露出了一個略有些厭惡的表情,他說:「我可以容忍紮坦娜,因為她就和18歲的你一樣,而且是一模一樣。」
」有能力的人,總是會對自己掌握的能力尤為自信,而一旦情況超出他們的掌控,他們並不會去反思自己對於這種能力的利用方式,或者是觀念有什麼錯誤,而是一定要在對方身上找到破綻,對嗎?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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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他與席勒並未聊起四年前,但卻句
句都在聊四年前。
「你應該感到慶幸,蝙蝠俠,同一時間,我隻能容忍一個這樣的蠢貨,如果你還像那時一樣,有人就危險了。」席勒將一塊皮下組織送進嘴裡,並認真的擺弄著盤子上的食物,然後低聲說:
「但你們能如此輕易的跑進我的房間,想必與那群玩忽職守的我自己分不開關係,或許,他們是故意縱容你們進去的,因為他們應該也很好奇我現在的狀況。」
蝙蝠俠的手指又停頓了一下,他看向席勒的臉,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席勒的臉上偶爾還會閃過癲狂的笑容,但已不像最開始那樣頻繁,也沒有那麼瘋狂,好像正在轉變之中。
「默克爾向我提到,這四年以來,你產生了很大的變化,這與你體內的那個瘋子人格有關係嗎?」蝙蝠俠問道。
「這又繞回了最開始的問題。」席勒頭也不抬的問道:「你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嗎?」」
但他並沒有等待蝙蝠俠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不管你現在知不知道,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一定是不知道的。」
「否則,你就不會問我那樣一個問題,我也不會成為蝙蝠俠的受害者。」
「問題?」蝙蝠俠用疑問的語氣重複了一下這個單詞,然後回想起,自己在第一次見到席勒的時候,好像是向他問了一個問題,於是,他重複了一遍那個問題:「……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複仇,人生的意義是複仇,當初,我是這樣回答你的,但其實,當初我根本就不應該回答你。」席勒再次放下了餐具,微微的歎了口氣說:「或許,你當初問出這個問題,隻是為了弄清楚我的專業水平,但實際上,這個問題的影響,比你所想象的要大得多。」
「哥譚這座城市是特殊的,每個深陷其中的人,都有機會變得瘋狂,我剛來這裡的時候,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市民,但這一切,都終結在了你出現的那一天。」
「你得知道一點,不是小醜選中了蝙蝠俠,而是蝙蝠俠選中了小醜。」席勒看著蝙蝠俠說:「那種瘋狂的病毒,正是由你的注意而產生的,在你看到我並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的一瞬間,我的人格特質就已經被汙染了。」
蝙蝠俠深深的皺起了眉,他從來不信這些宿命論的東西,可當這一切從他的教授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又覺得,席勒不會無地放矢,因為他知道,席勒也不信命運。
」或許你覺得難以理解,但你必須得記住,你是特殊的,你對任何人投以注意,都可能會對他們的命運產生極大的改變,也包括我。」
」因為某種原因,我知道你遲早要來,在見到你第一麵之前,我的腦子裡都是如何避開與你相遇,因為我非常討厭被強製拉進旋渦當中。」
「如果我要參與某件事,也應該是以一種更為主動的姿態,我想,你應該已經發現這一點了。」
席勒看向蝙蝠俠,蝙蝠俠點了點頭,他倒是非常確定,這位教授不喜歡意外情況,他更喜歡一切儘在掌控,或者說,比起參與事件,他更喜歡製造事端。
「但你出現的時候,我毫無防備,而在那一瞬間,被特殊的瘋狂病毒感染的我,想法被扭轉了,就像每一個小醜那樣,我利用一個非常簡單的心理學暗示,引起了你的注意。」
「而同樣為了驗證我的專業水平,你問出了那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就是我會產生這些變化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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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當初被病毒感染的那塊人格碎片,也是傲慢的一部分,它是一半的傲慢特質,而我是另一半。」
「在他被瘋狂的病毒感染之後,為了確保我能夠有清醒的神智進行活動,「超我」強行把他關了起來,然後派傲慢的另一半,也就是我,頂替了
他的工作。」
「可是,這件事遠沒有那麼簡單,蝙蝠俠……」席勒捏著餐刀的手微微用力,他用一種不善的目光看向蝙蝠俠,說:
「你當初的那個問題,成為了一種詛咒,一個我必須去完成的任務。」
「如果你沒有得到解答,還沒有找到人生的意義是什麼,那麼,曾被瘋狂病毒汙染的另一半特質和我,就沒有辦法恢複完整。」
「你像是在說夢話。」蝙蝠俠評價道,他接著說:「我指的不是這件事不可能發生,而是你我都無法解釋,你所說的這種情況,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我的注意到底有什麼特殊的?為什麼會產生特殊的病毒?那個問題又為什麼會變成詛咒?」蝙蝠俠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但也並沒有指望席勒給出解釋。
他破天荒的主動開口,戳破道:「在我們共同經曆的每一件事裡,你總是有當局者和旁觀者都不能意識到的額外判斷,我曾以為,你能夠預知未來,但後來,你的表現又不像是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你能對這個問題不追問,那也沒必要追問這麼多問題的原理。」席勒開口說道:「我比你更想解釋這一切,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就是,它不能被解釋。」
蝙蝠俠眯起了眼睛,可還沒等他開口,席勒就接著說:「拋開事實不談,你知道嗎?每一個小醜都有他的宿命,與蝙蝠俠有關的宿命。」
」他一定會解答你的某個問題,讓你意識到某些現實中的情況,讓你產生一些情緒,或從中學到點什麼。」
「如果他是你的朋友,他就會陪伴著你,直到你不再是蝙蝠俠,如果他是你的同學,他就會和你共同學習,一起進步,而如果他是你的老師……」
蝙蝠俠聽到,席勒深深的歎了口氣,就像是在感歎自己不幸的命運,他說:「我是小醜,小醜是我,我們既是一個人,也是同一塊人格碎片,所以,我們有相同的宿命。」
」如果我沒有如此特殊,沒有那座思維高塔,和冷靜又果斷的管理者,那麼,一位變成小醜的心理學教授,會用一種更為強而有力的方式,來解答你的這個問題。」
蝙蝠俠還沒等問,席勒就開口說:「……你不會想知道,他本想使用的方法的。」
看到席勒的表情,蝙蝠俠就知道,席勒腦子裡盤旋的那個答案,恐怕會比他盤子裡的食物和背後的屍體,更為震撼人心。
」感謝冷靜又果斷的超我,他把那個瘋子關起來了,但代價就是……」席勒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盯住蝙蝠俠的眼睛說:「我必須要替小醜完成他的任務。」
」我必須用另一種更為溫和的方法,去教導你,如何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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