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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席勒的傘柄接觸到帕米拉額頭的一瞬間,窗外的雨線驟然停滯,閃電的光芒映照在席勒臉上的時候,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憤怒的情緒。
弧形的雨滴表麵,讓折射的光變的模糊起來,波紋湧動之間,無數如同它一樣的細小雨滴,自下而上回升到天空,藤蔓與植物退去,貓女剛剛撬開了皮卡車門的門鎖,走到駕駛位上坐好。
副駕駛位的門被打開,席勒從車子裡走了出來,他大步走入了哥譚大學當中,此時,這裡還沒有嚴密的防衛措施,這片哥譚的淨土中的學生和老師,似乎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怎樣可怕的事。
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有些老舊的辦公室門被推開的時候,發出了「吱呀」一聲。
安娜和維克多轉頭,看向有些風塵仆仆的席勒,還沒等他們兩個說話,席勒就皺著眉說:「你們今天沒有出門嗎?……我指的是,離開哥譚大學。」
「外麵已經亂成一團了,我們也該做好準備了。」
「又出什麼事了?」安娜站了起來,捋了一下頭發,皺著眉看向席勒說:「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該不會是要爆發海嘯了吧?」
「得了吧,海嘯才不會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維克多撇了一下嘴說:「如果真是海嘯來了,他一定在低溫實驗室裡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他來個能把太平洋凍住的急凍炸彈。」
安娜似乎聽到了什麼,她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看到校園的圍牆外麵爆發了混亂,她神色凝重的轉過頭,剛想開口說什麼,「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教授!不好了!職業教育學院那邊出事了,他們打起來了……」
三人立刻停頓了一下,維克多率先衝上前說:「你說什麼!職業教育學院怎麼會打起來?」
席勒立刻扣上了雨衣的帽子,拎著雨傘,對那個學生說:「帶我們過去。」
「可是……」那個學生露出了一個猶豫的表情說:「教授們,要不你們還是拿把槍吧,那裡的情況有些混亂,……有人已經開槍了,我怕你們……」
還沒說完,安娜就從桌子底下拎出了一把大槍,那個學生後半截的話吞回了肚子裡,隨後轉頭往外跑,並對他們說:「快跟我來!晚了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三人飛快的跑下樓梯,飛奔來到職業教育學院的教學樓,聽到裡麵劈裡啪啦的槍聲,維克多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他一邊跑一邊問:「席勒,這就是你說的亂子?這幫小混蛋怎麼敢在學校裡開槍火並?!」
說著,他從風衣內部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冰凍槍,黑著臉說:「彆讓我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我會讓他和他的家族,都徹底的冷靜一下……」
「你還沒發現嗎?這可不是校園火力衝突案件。」….
奔跑的三個人停在了職業教育學院後院的大門前,往裡看去,學生分成了兩撥,兩撥人都拿著槍,此時正在對峙。
維克多率先衝進去憤怒的說:「你們在乾嘛?!這個時間不得在教室裡上課,在這裡乾什麼?!」
「教授,你可算來了!」一個高大的男生跑了過來,指著對麵的人,義憤填膺地說:「他們開槍打傷了羅爾!甚至還想殺了他!我們都知道學,校裡不能開槍,可是我們必須得保護羅爾!」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個叫羅爾的已經瘋了!」對麵一個黑人女生叫罵道:「他用指甲劃傷了我的姐姐,我們芬妮姐妹可不是好欺負的!」
「那你也不能開槍打傷他的腿,他可是學院裡最有名的快腿小子,他是想當職業短跑運動員的,你毀了他的職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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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又開始吵了起來,好在,教授們擋在中間,沒有人敢開槍,安娜拎起了槍,槍口朝向
天空,「砰」的一聲,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席勒提高聲調說:「所有人都閉嘴,把你們的槍放下,那個叫羅爾的,還有叫芬妮的,他們現在在哪裡?」
「羅爾在一樓的休息室,芬妮在他隔壁的教室裡,他們兩個都受傷了,有人在給他們包紮……」
三位教授都走進了教學樓當中,誰知,剛走進去,就聽見了一聲慘叫,一個女生捂著流血的手臂,從教室裡衝了出來,剛剛芬妮姐妹當中的妹妹走出了人群說:「特蕾茜,你怎麼了?我姐姐呢?」
席勒眯起眼睛細看發現,衝出來的那個女生,正是之前來這裡上學的哥德小姐,她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此時正在不斷的流血,她並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看起來好像被嚇傻了一樣。
在呆愣了一瞬間之後,她開始嚎啕大哭,斷斷續續的說:「她瘋了!芬妮瘋了,她想殺了我!」
「不可能!我姐姐怎麼可能……」黑人女生趕忙往教室裡衝,席勒拉住了她,黑人女生呲牙,使勁揮舞著手臂想要掙脫,可下一秒,她就看到,一個黑影朝她撲了過來。
「砰!」
席勒舉傘,將黑影打飛了出去,維克多手持冰凍槍,舉槍瞄準,「嗖」的一聲,冰錐飛過,擊中黑影的腹部,把她凍了起來。
黑人女生趕忙衝了上去,可這個時候,她也意識到了不對,開口說:「我姐姐怎麼……她的眼睛怎麼變成灰色了???芬妮家族從來沒有灰色的眼睛!」
「而且,我姐姐是個很溫柔的人,很喜歡照顧彆人,她怎麼會攻擊我呢?!」
安娜看向旁邊正在哭泣的哥德小姐,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攻擊你,又為什麼會發瘋?」
「我不知道。」哥德小姐不斷抽泣著,在她斷斷續續的描述當中,幾人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德小姐自從進入職業教育學校以來,是這也不適應,那也不適應,尤其是在得知哥德夫人死亡之後,她傷心過度,生病了一段時間,一直是芬妮姐妹當中的姐姐在照顧她。
她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婚事自然也就落空了,哥德小姐不敢一個人住在空蕩陰森的老宅裡,索性就認命了,在職業教育學院繼續呆著。
歌德小姐雖然被養的太過嬌貴,虛榮又自大,但是年齡並不大,可塑性也比較強,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集體生活之後,也算勉強適應了這裡的節奏,而且還交上了幾個朋友,其中一個就是一直在照顧她的芬妮。
「芬妮……芬妮和羅爾是情侶,她今天走之前,說要去和男朋友約會,可沒過多久,就哭著跑了回來,胳膊上多了一條大口子……」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血,因此,嚇得哭了出來,剛好被她的妹妹聽到了,她拎上槍去找羅爾,給了那個混蛋一槍,可是羅爾的兄弟們覺得她瘋了,兩邊就打了起來……」
「我的射擊水平不行,也沒參與過火並,於是我就留在這裡照看芬妮,我用之前發下來的急救包給她的傷口消毒,可是,她的傷口腫的太厲害了,怎麼清理也清理不乾淨……」
「就在我想給她包紮的時候,她忽然慘叫了一聲,我以為是我弄疼她了,於是,我放輕了動作,可下一秒,她就攻擊了我……」
哥德小姐不斷的流淚,她把胳膊伸出來,那上麵有一條很長的傷口,說:「我不知道,她的指甲竟然這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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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市內不斷有人在發瘋,果然,哥譚大學的學生也會遇到這種事。」席勒轉頭,看向之前第一個開口的高大男生,問:「羅爾最近是不是離開了學校?」
高大的男生撓了撓頭說:「沒錯,羅爾參加了哥譚大學裡的田徑隊,他的成績特彆好,還代表哥譚去大
都會參加了幾校合辦的聯賽,聽說成績還不錯,好像是昨天才剛剛回學校……」
「他恐怕是被感染了。」席勒低聲說,可就在這時,他聽到隔壁的休息室,傳來了一聲低沉又痛苦的嗚咽,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手槍開火的聲音。
席勒快步走到門前,推開門,看到一個身影橫在了教室中央,這是一個身形矯健的男生,身上還穿著田徑隊的製服。
此時,他腹部中槍,正在慘叫,他不斷嘶吼著:「滾出去!滾出我的身體!滾……」
維克多想也沒想,一發冰凍槍把他凍了起來,時間在冰塊當中凝結,他的掙紮和痛苦停下了,可這個時候,被抓傷的哥德小姐又叫了起來。
走廊當中又是一片混亂,安娜拎著槍走出去的時候,看向席勒說:「我會把這裡處理好,你和維克多去安排布防,我想,你會讓入侵這裡的人付出代價,對嗎?」….
席勒摩梭著自己的手腕,露出了一個冷笑,然後拎著雨傘,走出了教學樓,他轉頭對維克多說:「把所有人都喊起來,給他們冰凍槍,發現任何發瘋的目標。就把他們凍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維克多走在他的身後,有些不解的問:「他們到底為什麼會發瘋?」
隨後他露出了一個有些悲傷的表情,說:「我知道那個羅爾,前兩天,田徑隊的教練還跟我吹噓,他發現了一個非常有天賦的短跑苗子,說不定能在州聯賽上奪冠……」
「可是這下……」維克多搖了搖頭,說:「腿部和腹部中槍,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短跑對於身體機能的要求太高了,這種傷勢,宣告他的職業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席勒捏著雨傘沒有說話,聽到校園牆外此起彼伏的慘叫,他說:「我並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要用某種陰謀詭計入侵哥譚,並毀滅這裡,我也不會為了守衛哥譚,而付出額外的努力。」
「因為我知道,這裡根本不需要保護,那些把手伸向這裡的人,很快就會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愚蠢,才會想用瘋狂病毒,來攻擊瘋狂本身。」
「但他們不應該入侵哥譚大學,尤其是不應該弄傷那個叫羅爾的學生,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為什麼尤其是羅爾?」維克多看著席勒的表情,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席勒正有一腔澎湃的怒火無處釋放,他聽到,席勒用一種冷漠的語調回答道:
「因為,常春藤是體育聯盟。」
。.
遇牧燒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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