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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托見阿濟格是鐵了心要虎字旗的人動手,隻好把目光投向阿敏。
隻有阿敏才能決定對不對虎字旗的人出手。
“大帥,眼下是拿下皮島的好機會。”阿濟格對阿敏這位堂兄說。
阿敏略作沉思,旋即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濟爾哈朗,問道:“濟爾哈朗,你有什麼想法?是支持對虎字旗的人動手,還是不管他們,直接去攻打宣川?”
隨著他的話,帥帳內的幾個人目光都看向了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你要考慮清楚了。”嶽托怕對方支持對虎字旗用兵,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阿敏麵露不喜的看了嶽托一眼,旋即說道:“濟爾哈朗你不用管其他人的態度,就說說你自己的想法。”
幾個貝勒中,他們兩個才是親兄弟。
“大軍若是直接攻打宣川,需要繞過鐵山,萬一鐵山的尼堪兵馬切斷了大軍的後路該如何?”濟爾哈朗對阿敏說,同時也是在問嶽托。
阿敏點了點頭,旋即說道:“阿濟格,杜度。”
“在。”
阿濟格和杜度站了出來。
阿敏說道:“本帥命你二人率帶一千披甲人為大軍先鋒,趕往鐵山。”
“嗻。”
阿濟格接下調兵令牌,和杜度一起離開了帥帳。
“莽古斯!”阿敏看向一旁的莽古斯,“帶上你部落的騎兵,先阿濟格他們一步趕往鐵山,阻止鐵山的尼堪退往島上。”
“莽古斯聽從大帥吩咐。”莽古斯右手捧胸微微欠身,隨即離開了帥帳。
隨著他們幾個人的離開, 帥帳內隻剩下阿敏,嶽托, 濟爾哈朗三個人。
“大帥, 你這麼做違背了大汗的意思。”嶽托語氣不高興的說。
作為大軍的副帥, 其中一個責任就是代替黃台吉監督阿敏,沒想到阿敏剛拿下義州, 就違背了黃台吉的意願。
阿敏看著嶽托說道:“濟爾哈朗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不是本帥想要對虎字旗的人動手,實在是不拿下鐵山, 大軍的後路安全就沒有了保障,嶽托你也是懂兵之人,應該能夠理解本帥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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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的擔心我能理解,可現在大帥這麼做,等於違背了大汗的意思, 將來如何交代?”嶽托問道。
他是懂兵之人, 自然知道阿敏的擔心, 可同樣不願意看到阿敏一來朝鮮國就違背大汗的命令。
阿敏不以為然的說道:“放心, 本帥隻要鐵山, 保證大軍後方的安全,不會對皮島動手的,就算大汗知道了, 也會理解本帥的。”
黃台吉剛登上汗位不足一年,四大貝勒依然共同理事,作為四大貝勒之一的阿敏, 哪怕黃台吉已經是大汗,他也並沒有太過當回事。
在他眼裡, 大金是他們幾個大貝勒和黃台吉一起說了算, 黃台吉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大帥既然心中有數,那就依大帥的意思辦,但皮島絕不能再動了。”嶽托見自己阻止不住阿敏的決定,隻好退讓了一步。
阿敏見嶽托退讓, 心中很是高興, 笑著說道:“大軍接下來會去往鐵山,本帥決定留下一個甲喇額真駐守義州,你覺得如何?”
“駐守義州的守將隻需防備潰逃的明軍殘部反撲,留下一個甲喇足夠應對明軍的那些殘部了。”嶽托認同的點點頭。
軍事上的布置隻要合情合理, 他都選擇支持阿敏。
若非大軍出征之前黃台吉交代過不能對虎字旗的人動手,他同樣會支持出兵鐵山, 拔掉大軍征討朝鮮國路上的這顆釘子。穀瀅
邢朝喜在林子裡打完伏擊,帶著人返回了鐵山。
眼下的鐵山,許許多多的新兵正在各自營隊的軍官帶領下,把鐵山這裡的東西搬運到岸邊。
大小船隻停靠在岸邊,正有島上的百姓把岸上的東西搬運到船上。
裝滿一隻船,船便會離開岸邊返回島上。
鐵山與皮島之間的海麵上,正有許多船隻在兩邊往返。
“統領呢?”邢朝喜一回來,拉過一個正指揮新兵搬運東西的軍官,詢問鄭潮的下落。
“在前麵的院子裡。”
對方用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處院落。
邢朝喜丟下對方,帶著手下快步趕往前麵的院子。
周圍都是忙碌的人群。
除了院門口有兩名守衛站崗,院子裡同樣有不少人從房裡往外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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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朝喜大步走進院子,拉過一個正在院子裡忙活的人,問道:“統領在哪個房間?”
“這間就是。”對方給了他指了一下,便又繼續忙活手裡的事情。
邢朝喜從對方身邊繞過去,幾步來到對方所指的門外,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他一眼便瞧見鄭鐵身邊的鄭潮,自己先是一愣,旋即問道:“鄭潮你怎麼也在這裡?”
“島上派船過來裝運鐵山的東西,我跟著船一起過來了。”鄭潮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這時候鄭鐵看向邢朝喜,問道:“你不是帶人去義州的路上設伏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屬下半路上救了幾個從義州逃出來的明軍,眼下義州已經落入奴賊手中,鐵山這裡已經不安全,統領還請立刻乘船回皮島。”邢朝喜說了一遍自己得到的消息,同時勸說鄭鐵抓緊離開鐵山。
聽到這話的鄭潮也在一旁說道:“統領你也聽到了,奴賊大軍很快就到,還是先上船吧!”
“把地圖收起來, 準備上船。”鄭鐵對自己的護衛吩咐了一句。
旁邊的護衛走上前, 從桌子上收起了地圖。
屋中有用的東西都已經搬空,隻留下桌椅板凳這些不重要的東西。
幾個人從房間裡走出來。
院子裡擺放了一口口木箱,和用麻繩捆綁的衣被。
“還有多少沒拿走?”鄭鐵問向院子裡的一個人。
對方雙腿立正說道:“報告統領,所有物品都在這裡了, 隻等運到岸邊就可以裝船。”
“抓緊把東西運到岸邊裝船,帶不走的直接燒毀。”鄭鐵說道。
“是。”對方答應一聲,轉身繼續去忙碌。
院子裡的木箱已經開始往外搬運,而一捆捆柴火丟在了房子的周圍。
有專門的人往柴火上潑上桐油,隻等人一走,就會點燃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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