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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糧食一時運不走,需要調集更多的大車過來。”陳光說道。
既然找到了不戒寺儲存在後山洞穴裡的糧食,自然不可能再給不戒寺留下,以不戒寺寺內僧人所犯罪行,不戒寺還能不能存在下去都不一定。
齊縣長說道:“運糧的大車我來想辦法,但這麼多糧食儲存也是個問題,最近剛收上來糧稅,糧倉幾乎都是滿的。”
縣城裡糧倉的緊缺,這讓他煩惱並幸福著。
“一個不戒寺就藏了這麼多糧食,宣大兩府的寺廟不少,要是全都查抄了,怕是夠咱們虎字旗用上幾年的。”王守備用舌尖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
心中對宣大兩地的寺廟動了心思。
聽到他的話,齊縣長看了他一眼,道:“你可彆亂來,不可能所有僧人都是惡人,不戒寺內不是也有幾個和尚沒參與其他僧人犯下的惡行。”
對方是守備,手裡有兵,雖然隻有幾百戰兵,可真要想對宣大地界的僧廟做什麼,沒有一個寺廟能夠阻擋的住。
“放心,我不會亂來,何況我不久後就要回戰兵師,就算想做什麼也不可能。”王守備笑著為自己解釋了幾句。
心中卻在想,以後隨大軍出征,每攻占一處地方,一定要去當地的寺廟轉一轉,說不定就會有不戒寺這樣的大收獲,還能為民除害,獲得當地的民心。
“除了糧食,銀錢方麵有什麼發現沒有?”齊縣長問向隨他們一起進洞的農兵小隊長。
不戒寺犯下這麼多惡行,他相信不可能隻積攢下這些糧食。
農兵小隊長一搖頭,道:“隻發現了這些糧食,銀錢方麵反倒不多,隻在幾個僧房裡找到一些,不足三百兩。”
“不戒寺住持的僧房有沒有搜?”齊縣長問。
農兵小隊長說道:“搜了,奇怪的是不戒寺住持的僧房除了一些貴重的器具外,隻有一百多大錢,比下麵的知客僧都不如,知客僧的手中還搜出了一百多兩。”
他如實的彙報了搜查的結果。
“這不對呀,不戒寺除了平時的香火和寺田上的收入,還有不少其他產業,尤其是不戒寺住持,怎麼可能隻有一百多個大錢,完全說不通。”陳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齊縣長看向陳光,問道:“你確定不戒寺在外麵還有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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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陳光肯定的說道,“雖然這些產業的掌櫃不是和尚,可本地大戶都知道這些產業與不戒寺有關。”
“有證據嗎?”齊縣長問。
陳光遲疑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證據,但那些產業和不戒寺有關聯肯定沒錯。”
“沒有證據就算都知道是不戒寺的產業,咱們也不能善動,咱們虎字旗不是流寇,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不能學大明那些官僚,找個借口就巧取豪奪。”齊縣長說道。
虎字旗不單純的是一個武裝勢力。
宣大兩府都是虎字旗治下的疆域,做事情不能隨喜好可亂來,有理有據才能讓人信服,不能給旁人一個豪奪彆家產業的印象。
“讓不戒寺的和尚帶你去找不戒寺的藏銀,這麼大一個不戒寺,就算是香火錢都不止這麼點。”陳光對農兵小隊長說。
“沒用,問過好幾個寺內的僧人,除了不戒寺住持和知客僧,沒人知道不戒寺的藏銀在什麼地方。”
農兵小隊長無奈搖了搖頭。
陳光說道:“那就去把知客僧和不戒寺的住持都帶去審問,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瞞著不說。”
“等等!”齊縣長喊住正要離開的農兵小隊長。
農兵小隊長不解的看向齊縣長。
就聽齊縣長對陳光說道:“還是你去吧!審問的活農兵未必能做得好。”
“也好,我親自去審問他們兩個,就不信他們不說。”陳光應了一聲,邁步往山洞外麵快步走去。
做過馬賊的他,雖然沒有審問過什麼人,但怎麼去收拾一個人還是知道的。
農兵小隊長跟在其身後,一同離開了山洞。
齊縣長轉而對王守備說道:“一下子抄沒了這麼多糧食,縣城的糧倉肯定不夠用,我會派人送去消息給大同,爭取把這批糧食運給第一戰兵師。”
“若能如此,那就多謝縣長了。”王守備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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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就要回第一戰兵師,這個時候若能把這些糧食帶回去,想不被重視都難。
齊縣長安排跟隨他一起來到不戒寺的衙役返回衙門,征調糧車來不戒寺運糧。
幾個山洞的糧食自然不能繼續留在不戒寺後山,需要搬運出來清點過數,一些發黴的糧食也要清理掉。
王守備安排幾個戰兵留在後山,看守山洞內的糧食,然後隨齊縣長返回了不戒寺。
他們回來的時候,大雄寶殿內的糧稅官已經把所有和尚檢舉和供述的內容記錄在案,全部整理好放在一旁。
“不戒寺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在這裡嗎?”齊縣長拿起桌上寫滿了字的紙張,一頁一頁翻看。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再次看到上麵記錄下來的惡行時,仍然讓他差點忍不住下令殺光不戒寺的僧人。
糧稅官點頭說道:“都在這裡了,除了十幾個普通僧人外,其餘僧人都是不戒寺住持的人。”
雖然沒有說太多,但話語中的意思已然讓齊縣長明白,那些跟著不戒寺住持做事的僧人全都犯下了惡行。
“把那十幾和不戒寺住持不是一路的僧人都帶到這裡,我要見見他們。”齊縣長交代道。
糧稅官從大雄寶殿退了出去。
時間不長,十多個年紀不一的僧人走進大雄寶殿。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縣尊。”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年紀破長的老僧在齊縣長麵前雙手合十。
齊縣長打量了一眼麵前的老僧。
眼前的老僧顴骨突出,兩腮凹陷,胡須早已花白,身上穿的也隻是一件縫滿了補丁的破舊僧袍。
不僅是麵前這個老和尚,跟隨而來的十幾個僧人,幾乎人人都瘦弱,身上的僧袍也全都洗的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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