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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前麵發現了大車走過留下的痕跡，看上去剛留下不久。”
隊伍中一名隊長來到曹光跟前稟報。
“帶我過去看看。”曹光邁步往前走去。
來到隊伍前麵，那名隊長用手一指腳下歪斜在地上的青草，道：“大隊長你看，地上的草葉都被軋斷了。”
曹光低頭看過去。
地上確實有好幾道大車走過留下的車輪壓痕，看車轍深度，明顯是一些拉了重物的大車，不然不會連草葉都被軋斷。
除了這些車轍之外，周圍還有不少牲口的蹄印和腳印。
“大隊長，看樣子這支車隊就在前麵，離咱們不會太遠。”那隊長開口道。
曹光微微一點頭，旋即道：“你帶幾個人沿著地上的車轍追過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徐記的車隊，要真是徐記的話，不要驚動他們，派人回來送信。”
“是。”那隊長答應一聲。
很快，十幾個戰兵從隊伍中脫離出來，沿著地上的車轍一路追了下去。
曹光命令隊伍就地安營休息。
炊事兵伍隊開始埋鍋做飯，而其他的戰兵除了巡邏的隊伍外，其餘的人搭建帳篷。
馬林來到曹光的跟前，問道：“眼看咱們就要追上了，怎麼不追了？”
曹光把手裡的橛子插進地裡，直起腰，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有外情局的暗諜送來的消息，咱們也要再偵查一遍，何況就耽誤一晚上，他們跑不了多遠，來，幫我楔一下橛子。”
馬林彎下腰拿起地上的錘子，走過來，幫曹光砸插在地裡一頭的橛子，一下一下用錘子砸在橛子上麵，把橛子砸進泥土裡。
橛子徹底砸到泥土裡後，他放下錘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這才道：“隊伍裡不少人都是才訓練一個來月的新兵，連血都沒見過，我擔心一旦動手，這些人會因為害怕，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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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曹光笑了笑，道：“放心吧，這一次我帶來了不少以前我那支隊的戰兵，有他們約束那些新兵，出不了什麼大問題，而且咱們這一次的目的是劫掠徐記商隊，阻止他們去草原各部行商，任務很簡單。”
馬林攤了攤手，道：“你是大隊長，隻要你有把握就好，我這個副隊長能做的就是好好配合你。”
“走，一起去洗手準備吃飯，我這肚子早就餓了。”曹光放下手中的活計，笑著招呼一聲。
兩個人一同前往炊事兵伍隊那裡。
他們到的時候，周圍已經有不少排隊準備打飯的戰兵。
曹光和馬林兩個人端著自己的大茶缸走到打飯的隊伍後麵排隊。
雖然兩個人在隊伍中職位最高，可一樣沒有優待，需要自己排隊從炊事兵這裡打飯。
打完飯，兩個人端著各自的大茶缸來到一處篝火邊上。
馬林手裡拿著餅子，嘴裡道：“以前這種事情都是馬隊的人去做，也不知軍政司是怎麼想的，把這次的任務交給了咱們這個大隊。”
“怎麼，你不願意？”曹光瞅了馬林一眼，道，“彆忘了，軍規條令第一條就是服從命令聽指揮。”
“我不是那個意思。”馬林解釋道，“咱們這個大隊還沒有整合完，另外兩支中隊也沒有到山寨，就連山寨裡的這個中隊也才訓練一個來月，我也是心裡擔心。”
曹光咽下嘴裡的餅子，道：“這一次的任務對咱們來是一件好事。”
馬林不解的的看向曹光。
曹光繼續道：“新兵經過訓練總要見見血，這一次的任務正好可以讓咱們這個大隊進行一次曆練，而且徐記這支車隊帶來的護衛並不多，對咱們來沒有多大威脅，正是一個合適的曆練對象。”
“徐記商隊是巡撫徐通的產業，他的商隊要去草原，護衛肯定是邊軍的人，咱們這個中隊裡很多新兵以前隻是尋常百姓，我擔心動起手來，咱們的人會因為死傷而潰敗，到時候咱們恐怕連任務都完不成。”馬林出心中的擔憂。
“不會完不成任務的。”曹光咬了一口餅子，又喝了一口肉湯，咽下去後，才道，“徐記商隊的護衛都是撫標營的人，遠不如張總兵手下的邊軍，更比不了那些親兵家丁，也就和靈丘守備營的兵丁差不多。”
馬林疑惑的看向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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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光笑著解釋道：“這些都是外情局送來的消息。”
馬林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曹光為什麼對徐記商隊這麼了解，有外情局送來的消息，那就很正常了。
對外情局的情況，他雖然了解的不多，卻也知道外情局的暗諜遍布很多地方，對於徐記商號有外情局的暗諜他並不意外，甚至連巡撫衙門裡有他們虎字旗的暗諜都很正常。
曹光把手裡的餅子撕成塊，一邊撕，一邊往肉湯裡麵丟，嘴裡道：“軍政司把你留在我身邊做副隊長，白了就是在曆練你，等曆練的差不多，你也就該升任大隊長了。”
馬林笑著道：“大隊長笑了，咱們虎字旗到現在也不過三個戰兵千人隊，哪裡還有空餘的大隊長位子，而且我留在咱們大涼山做副隊長也挺好。”
曹光微微一搖頭，道：“你是講武堂出來的人，軍政司不可能讓你一直給我做副手，除非你是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主，否則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升任大隊長。”
“那我就借大隊長吉言了，真有那麼一，我一定請大隊長吃酒。”馬林放下手中的大茶缸，朝曹光拱了拱手。
曹光笑著道：“那這頓酒我可吃定了。”
“大隊長怎知我一定會很快升任大隊長？”馬林好奇的問道。
曹光笑了笑，道：“咱們虎字旗成立了一支四千饒輜重隊，相信用不了多久，還會成立第二支輜重隊，到時候又要多出十幾個大隊長的位子，隻要你在大涼山這裡表現好，軍政司一定會把你要走的。”
“還要成立輜重隊！”馬林眉頭一皺。
曹光道：“你不信？”
“不是信不信的事。”馬林道，“咱們虎字旗已經有了三支千人隊，又成立了一支四千饒輜重隊，還有像大隊長你這樣以土匪名義安插在大同各處的大隊，還有一支幾百饒馬隊，加起來少也有八九千人。”
曹光想了想，道：“你的這數應該差不多。”
馬林又道：“要知道邊軍也才兩萬來人，再有一些空餉，人數最多也就一萬來人，咱們虎字旗的兵馬已經趕上邊軍了。”
以前曹光沒有想過這事，現在聽馬林這麼一算，還是真是這樣，不知不覺間，他們虎字旗的兵馬數目已經和大同這裡的邊軍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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