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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人群外麵,楊廣煜忽然看到站在人群外的石捕頭和幾個當值的差役,眼前一亮,喊道:“石捕頭,石捕頭!”
本想離開的石捕頭見楊廣煜認出了自己,隻好轉過身,拱了拱手,道:“原來是楊書吏。”
楊廣煜急哄哄的說道:“石捕頭你在這裡正好,來財賭坊門外有人當街行凶殺人,你快去把人抓捕歸案。”
石捕頭偷瞄了一眼人群裡麵,旋即一搖頭,說道:“楊書吏莫不是看錯了,哪裡有什麼人行凶殺人,在下還要去彆處巡街,先告辭了。”
聽到這話的楊廣煜,險些沒把鼻子氣歪了。
巡街是壯班的事情,怎麼輪也輪不到一個捕頭去巡街。
他知道石捕頭和虎字旗關係走的近,可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血腥氣味味人群外都能聞到,他不信石捕頭會聞不出來。
隨即,他一把抓住石捕頭的手腕,拽著石捕頭往人群裡麵走去。
他要把石捕頭帶到街上常四他們屍體跟前,就不信見到了屍體,石捕頭還能裝作沒看見。
石捕頭的衙役身份是上輩人傳下來的,武力並沒多少,但要從楊廣煜手裡掙脫出來還是能做到,可楊廣煜終究是刑房書吏,出了人命案,他一個捕快總不能一直不露麵。
“讓開,讓開,衙門辦事,全都讓開。”楊廣煜用手扒拉開擋在前麵的人群,拉著石捕頭走到人群裡麵。
幾名白役跟在石捕頭身後,一同往來財賭坊門前走去。
站在來財賭坊門前的街上,楊廣煜用手一指地上的屍體,說道:“石捕頭,街上發生了命案,請你立即捉拿凶手。”新首發 https://.. https://..
“凶手?誰是凶手,凶手在哪呢?”石捕頭扭頭左右看了看,用手一指人群裡的一人說道,“這些人是你殺的?”
人群裡的那人連忙搖晃雙手否認。
石捕頭收回目光,對楊廣煜說道:“楊書吏,勞煩你在這裡盯著屍體,在下回衙門請仵作驗屍,然後由縣令大人簽發海捕文書,在下才好去拿人。”
“等等。”楊廣煜抬手一攔,說道,“還請石捕頭先把凶犯捉拿歸案,至於仵作的事情,交給下麵的人去請便可。”
“這……”石捕頭一皺眉頭。
他看出來楊廣煜鐵了心不想讓他離開,逼著他去抓虎字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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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虎字旗的人是那麼好抓的,今天抓了,恐怕當天晚上他的腦袋就要搬家,當初住在東城最西麵的陳大福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今凶手還沒有抓到。
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誰,而是沒人敢去抓。
“喲,楊書吏還沒有走呢!”來財賭坊內,王三走了出來,旋即目光看向楊廣煜邊上的石捕頭,笑道,“原來石捕頭也在。”
“是王三啊!”石捕頭笑應了一聲。
王三笑嗬嗬的說道:“真是不巧了,在下剛剛接手來財賭坊,裡麵正亂著,事情也多,今兒是恐怕是不能接客了,等下次,石捕頭您一定進來耍兩把。”
石捕頭笑道:“本捕頭就算了,不好這口,不過楊書吏以前經常到來財賭坊耍錢,你可要請楊書吏進去耍幾把。”
“本書吏可不敢進去,擔心死在裡麵。”楊廣煜冷聲道,“石捕頭,殺人凶手就是這個王三,你還不趕快把人抓起來送去衙門審問。”
石捕頭往後退了兩步,說道:“楊書吏,這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這個王三隻是吉慶賭坊一個夥計。”
“沒有誤會,本書吏親眼所見,難道你還不信!”楊廣煜臉一沉。
“這個……”石捕頭麵露猶豫。
讓他去抓虎字旗的人,他絕不敢做,之前的事情他也看到了,本想著常四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死就死了,沒想到楊廣煜卻追著不放,這讓他為難起來。
站在來財賭坊門前台階上的王三突然開口說道:“楊書吏,你說我是殺人凶手,可有證據?”
那些拿鳥銃的人一走,楊書吏膽子大了起來,用手指著王三,道:“休得狡辯,你們虎字旗的人當街行凶殺人,是本書吏和在場百姓親眼所見。”新網 手機端:https:/../
王三一笑,說道:“楊書吏不要汙人清白,你說我是殺人凶手,可曾見我親手殺過誰?你說虎字旗的人當街殺人,你問問在場的人,那些殺死常四他們的凶手可曾說過他們是虎字旗的人?”
一旁的石捕頭眼前一亮,正愁著怎麼擺脫這事,王三的話給他提了個醒。
楊廣煜怒嚷道:“你這是狡辯,誰不知你們虎字旗的人善用鳥銃,殺死常四之人的手中用的就是你們虎字旗的鳥銃。”
聽到這話,王三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楊書吏非要這麼認為,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我虎字旗的人也不是任由彆人胡亂汙蔑清白的。”
說完,王三轉身回賭坊裡麵去了。
“賊人好大的膽子。”楊書吏暗咬後槽牙,對石捕頭說道,“石捕頭,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進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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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捕頭沒有動,而是問道:“楊書吏親眼見到這個王三殺人?”
楊廣煜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本書吏還騙你不成?”
石捕頭淡淡的說道:“抓人是快班的事情,就算要抓人也是郭大人下令,莫非楊書吏想要越俎代庖,替縣令大人發號施令了,不知楊書吏何時成了靈丘的縣令?”
楊廣煜語氣一噎。
石捕頭繼續說道:“楊書吏還請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平時在百姓麵前自稱大人也就算了,彆真的以為自己成了大人。”
楊廣煜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胸口起伏不定。
石捕頭沒有理他,轉身對自己帶來的幾個白役說道:“去個人請仵作過來,其他人保護好凶案現場。”
一個腿腳利索的白役,從人群中跑出去,跑向縣衙去請仵作,剩下的白役開始驅離附近的人群,保護凶案現場。
從始至終,沒有人再搭理楊廣煜,直接把他晾在一邊,甚至還有白役嫌他站得地方礙事,把他往外推了推。
楊廣煜臉色鐵青,自知待下去隻能被羞怒,一甩袖袍,轉身離去。
石捕頭眯著眼睛,看著從人群中遠離的楊廣煜,嘴角露出冷笑。
哪怕是縣令也和虎字旗穿一條褲子,楊廣煜不過是一個小小刑房書吏,翻不起什麼浪來。
楊廣煜走出人群,漸漸遠離,路過一道路口時被人攔了下來。
“楊書吏,我家管家有請。”
攔住他的是一個下人打扮的青壯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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