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數道神虹,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天際,徑直地朝著葉村的方向撞了下去。
村子內。
村民忙碌完一天,正是在家休息的時候,此刻察覺到了天空的動靜,紛紛跑出來觀望。
當見到一群人從天空中禦劍而下時,皆是露出驚訝的神情。
大荒人跡罕至,是荒古異種的地盤。
除卻他們這種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人外,很少會有外人來到此地。
更何況還是修士。
而且,這已經是今年來的第二波了。
“怎麼又有仙人降臨了?”
“距離上次羽化神朝的仙人,降臨也沒有過多久吧,這次仙人降臨又是來乾嘛的,難不成又是來收徒的?”
“難不成咱們村子還是什麼風水寶地?”
.......
村民議論紛紛,一陣喧鬨。
不過,他們很識趣,並未靠近過去。
隻有幾名膽子稍微大點的年輕人,站在村口,仰頭盯著那些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都身穿著統一的道袍,明顯是一個宗門的修士。
他們每個人的臉龐都很嚴肅,眉宇之間帶著淡漠,仿佛沒有任何的感情,令人望而生畏。
周圍的村民,更是不敢上前了,隻敢遠遠的觀望。
生怕觸怒這些仙人。
最終,還是老村長從家中拄著那一根黑色拐杖走了過來。
他的神色凝重,很害怕是陰陽洞天的修士。
上次莽村村長就說過,他的兒子拜入了陰陽洞天長老的門下,先前他狼狽離開,說不定就會通過他兒子聯係到陰陽洞天的修士,對他們葉村出手。
屆時,他們可真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好在距離近了,老村長看到這些修士身上穿著的衣袍並無陰陽洞天的標識,他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隨後,才拱了拱手,“諸位仙長,請問是否需要幫助。”
修士雖強,除非魔道,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屠戮一個村子。
“你就是此村之村長?”
這些修士中為首的是一名青衫男子,他手持著一杆雪白的拂塵,麵容年輕,但須發皆白,整個人氣息內斂,讓人根本看不出深淺。
而其餘修士,也都是氣勢沉穩,修為高低不一,但卻儘皆散發著濃鬱的靈氣,明顯都不簡單。
“正是在下。”
老村長拄著拐杖,微微點頭道。
“貧道青霞,乃是棲霞洞天長老。”
那為首的青衫男子開口,緩緩地說道,隨後又是微微一指身後的那一群修士,“他們皆是我棲霞洞天的門人弟子,與我一同前來。”
“不知長老蒞臨僻村,有何事,但說無妨。”
老村長微微躬身,對著青霞道人一禮,緩緩地開口說道,“但凡小老兒力所能及,必定會竭儘全力。”
“老人家,不必如此。”
青霞道人輕輕扶了扶手中的拂塵,輕輕托起老村長,笑著說道,“我等來此,並不為其他,隻是想要打聽個事。”
“長老不知是何事,勞動貴仙宗跑到這蠻荒之地?”
老村長說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已經開始微微的思索起來。
這一幫仙人,明顯與先前來到村子裡的那些羽化神朝的仙人不同,並非是為了收徒而來,而是有著其他的目的。
但他們這裡一個偏僻之地,有什麼值得這些仙人圖謀的呢?
除了.......
老村長的目光一撇,正好撞見帶著小囡囡朝著村中走來的小囡囡,不由地心中有些忐忑。
但怕什麼來什麼。
“你可知半年前,在這山中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情?”
青霞道人臉色笑眯眯地,他指了一指身後的那一座大丘山,而目光卻是一直盯著身前的老村長。
“半年前?小老兒年紀大了,有些記不清了。”
老村長故作沉思狀,他的內心中有那麼一瞬的慌神,但立馬卻是冷靜下來,拱了拱手說道。
果然是衝著這來的。
想來也是,除卻半年前那個年輕人從天宇上掉下來,跌落在大丘山以外,他們這麼一個小村子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能值得仙人動容的東西。
“還請老人家你好好想一想,這對我們十分的重要。”
青霞道人手托著雪白的拂塵,麵容依舊溫和,但他的眼睛卻是咪了起來。
“這......”
老村長有些遲疑,不知道怎麼開口。
眼前的這些修士明顯就是衝著半年前跌落在大丘山中的葉凡而來,但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出。
而且,不能分辨對方是敵是友。
現在的葉凡,不止讓小囡囡親近無比,將其當成了哥哥,更是他們全村人的救命恩人。
若貿然說出,是友還好說,若是與那個年輕人有怨,害了對方,那可就不好了。
不由地,老村長的目光瞥向葉凡。
而在下一刻,他的耳邊卻是響起葉凡的聲音:“無妨,村長你隻需按實說出即可。”
老村長錯愕了一瞬,看了看其他人依舊仿若未覺一般,才知道剛剛隻有他一個人聽道。
“老人家,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青霞道人微微皺眉,他看出老村長似乎欲言又止,頓時語氣加重了許多。
“哎呀!”
老村長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連忙搖頭,“哪裡有什麼顧慮啊。”
他苦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我想起來了,半年前確實發生過一件怪異的事情,那日,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像極了窮奇出世、末世降臨。”
“不僅如此,還有一股恐怖的威壓,籠罩著整片區域,我們這些普通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差點死去。”
“哦,果真如此?”
青霞道人眼皮一抬,目露精芒。
其他修士則紛紛麵色一喜,互相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是找對地方了。
“這是自然。”
老村長歎了一口氣,“不止如此,那一日山中發生劇烈的震動,天宇上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墜了下來,砸進了山裡。”
“我們村裡人都以為是什麼妖邪在作祟呢,這些個月都一直兢兢戰戰的,不敢說出去,害怕遭受報應。”
他緩緩說來。
事實也差不多如此,若非他帶回了葉凡,也不敢揣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