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身影如疾風般疾馳而來,少年身著一襲黑衣,身姿挺拔修長,英俊的麵容如同雕刻般精致。他左手執‘四象’劍,右手執‘青鬼’劍,兩劍散發出來的劍氣十分駭人。他猛地抬頭,目光焦灼地望向那高懸於城牆之上的老者,老者的身軀已然殘破不堪,鮮血如泉湧般染紅了他的衣裳,仿佛一朵盛開在血腥中的花朵,觸目驚心。少年心中瞬間湧出難以言喻的悲痛以及憤怒,他聲音哽咽地呼喚了一聲。“老祖!”此刻,老者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他艱難地睜開雙眼,但眼前的景象卻因那雜亂無章的頭發遮擋變得模糊不清。當他看清眼前的少年時,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心中滿是對少年安危的擔憂,他迫切地想要開口讓少年儘快逃離這個危險之地!但無論他如何努力,喉嚨裡隻能發出嘶啞的嗚咽聲。因為他的舌頭早已被殘忍地割去,無法言語,這一刻,他的眼神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仿佛有無儘的話語想要傳達給少年,卻又無能為力。少年也發現了泰歲老祖的舌頭被割去的事實,呼吸猛地一滯,他的手用力地握著劍柄,眼眶濕潤,他的心宛若刀割,疼痛難忍。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然而,那股刺骨的痛始終揮之不去。他立刻騰空而去,揮劍欲要斬斷懸掛著泰歲老祖的繩索,可卻被一道強悍的掌力猛地震退數步。定睛一看,正是那肥頭大耳的夢護法,而很快,另外三大護法也都圍上了他。盟護法沒有掩飾自己覬覦的目光,他笑得非常殘忍,“裴夙,交出地圖!否則,你將淪落到跟這老家夥一樣的下場!”地圖裴夙稍稍冷靜下來,沒有魯莽行動。“什麼地圖”元護法一聲怒斥,“少在這裝傻充愣,裴固的地圖一定在你身上,難道你就不知道澹雲界的存在”裴夙眸色微深,他自然知道裴固,裴固是他爺爺,但他從來就不知道澹雲界的存在。更何況是什麼地圖裴夙順著他們的話說:“我父親先前確實給過我一張地圖,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的地圖,他隻讓我好好收著。”其中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正是歸護法,他麵色激動地追問。“在哪裡!”裴夙冷笑一聲,“嗬,你們想要得到地圖,但地圖已經被我抵押出去,換成了錢財,若不是你們歸元總盟派人一直追殺我,我何至於將地圖抵押出去”聽到這話,歸護法瞬間暴怒,就要揮刀將裴夙捅死的時候——卻被元護法出手阻止。“等等,他還沒說出將地圖抵押在哪個地方!他還不能死!”歸護法聞言,收起大刀,眼神陰鷙地盯著裴夙。元護法微微一笑,“裴夙,將你抵押地圖的地方說出來,我們尚且能饒你一命。”裴夙冷聲道:“把泰歲老祖還給我,我便告訴你們。”四大護法互相對視一眼。“區區一個泰歲,你想要,給你便是。”他們本來也沒將泰歲當做一回事,更何況,泰歲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引出裴夙,裴夙既然來了,那麼,泰歲自然沒有了利用價值。而且,裴夙來了,他還能離開嗎答應是:不能。等拿到地圖以後,斬草自然要除根!盟護法躍身而上,直接震碎繩索,然後如同丟棄一件無用之物一般,隨意地將泰歲老祖朝裴夙扔去。“給你!”裴夙見狀,臉色微微一變。“老祖……”他連忙收起手中的長劍,然後腳尖輕輕一點,身子如鬼魅般快速移動,伸出雙手去接住泰歲老祖。當他終於接住泰歲老祖時,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湧上心頭,讓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泰歲老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變得無比憔悴和虛弱,臉部凹陷,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更令裴夙痛心的是,他的兩條大腿的肌肉竟然都被切掉了,留下兩個空蕩蕩的大洞,觸目驚心!裴夙眼眶一紅,心中的恨意更甚。“啊…啊……啊……”泰歲老祖張開嘴巴,那原本乾裂得如同龜殼般的嘴唇顫抖不止,似乎想要努力拚湊出一些話語,但卻始終無法成功。突然間,他用儘全身力氣抬起那隻沾滿鮮血的手,緊緊抓住裴夙的衣襟,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夙兒,快逃!不要管我!裴夙能夠感覺到泰歲老祖眼中的急切和惶恐,他也明白泰歲老祖想說什麼,但,他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覺悟。他小聲地問:“老祖,是不是他們出手滅我們天方宗了”泰歲老祖瞳孔一縮,似乎也猜到了裴夙想做什麼,他的情緒更加激動,眼中的淚已然落下,心中悲痛,死死揪住裴夙的衣襟。夙兒,你打不過他們的……是老祖連累了你。早知如此,我就該早早自殺。裴夙聲音哽咽:“老祖,若真是他們,你就閉一閉眼睛。”泰歲老祖不願意閉上眼睛,直到裴夙說了一句:“老祖,我想知道真相,哪怕讓我付出沉重的代價。”泰歲老祖那張虛弱老臉微微顫抖,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最後,他無奈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裴夙眼神霎時冰冷,殺意仿佛濃稠如墨。就在這時——盟護法眯起雙眼。“你們在說什麼”裴夙緩緩抬頭,“讓泰歲老祖離開,我便告訴你們,地圖在哪裡,如果你們不願意讓他離開,那我就算死也不會說出地圖在哪裡。”四大護法明顯感知到了裴夙身上的殺氣。是因為泰歲這個老家夥嗎四大護法沒有異議:“好。”反正泰歲這個老家夥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城門這片區域,不僅隻有四大護法,還有歸元總盟的未衛部以及行春帶過來的一隊人馬,兩方正在廝殺中。而裴夙快速找到行春帶過來的人,拜托他們將泰歲老祖護送離開,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