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很快，北堂雲也對這種行為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純粹是庸人惜命之舉罷了。”
師祖眼光還真是高啊，能達到領域境巔峰的，哪裡有庸才……
葉無雙心中默默想著。
能達到領域境巔峰、有晉升涅槃境希望的武者，大多年輕時都是打開了八道天門的！
都是驚豔一域、乃至名傳整個大陸的天驕人物！
不過，北堂雲如此評價，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人之天資、悟性，是先天所有不假，但後天並非無法提高。
除了諸多天地奇物有這種神效之外，最簡單的提升資質與悟性的方法，就是不斷破境。
生命層次越高，天資和悟性自然會提升。
同時，心靈意誌、閱曆等，也會有很大幫助。
“武道，就應該秉持一顆勇猛精進之心！”
葉無雙心中暗暗想道。
“故意止步不前，已是喪失了銳氣。”
“惜命也不是這麼做法，苟延殘喘，未來又能有多少進步呢？”
“一次的退縮，很有可能導致終生止步於此！”
洛傾仙感知到了葉無雙心中所想，向他投來了目光。
葉無雙對她笑了笑。
北堂雲見狀，也是輕聲笑道：
“看來，有些事，是不需要我多言了。”
“你們隻需明白，越往後，心靈意誌越發重要。”
“特彆是你小子，一路順風順水，閱曆太少！”
北堂雲看向葉無雙說道：
“沒有足夠的經曆，光憑苦修磨練，心靈意誌又能提升多少呢？”
葉無雙訕訕地笑了笑，對此也無法反駁。
“你師尊雖然比你好一些，但也差得遠了。”
洛傾仙臉上的淡笑戛然而止。
教育完畢。
“師祖，靈殿之主現在是什麼境界啊？”
葉無雙轉而問道，他對此很是好奇，因此並沒有立刻離開。
自從知道靈殿之主和北堂雲關係非凡後，他問的就比較直接了。
“不知道。”
北堂雲悠然地泡著清茶，回答很是簡潔明了。
“您也不知道？”
葉無雙有些訝異，他還以為世間沒有北堂雲不知道的事呢。
“世間哪有全知之人？”
“何況這家夥比我強多了，天衍也不頂用了。”
北堂雲看到葉無雙的表情，感覺自己受到了質疑，開口道：
“我估計，他應該是在聖境極巔。”
“當然，也不好說。”
“這個家夥身上發生的不合常理的事情太多了，就是現在有人告訴我，這家夥已經超越聖境了，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超越聖境？！
葉無雙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和洛傾仙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聖境之上還有境界嗎？是什麼？”
葉無雙追問道。
洛傾仙也是看向了北堂雲。
聞言，北堂雲歎了口氣，攤了攤手道：
“真不知道。”
“虛無縹緲、沒有影子的事，我也就那麼隨口一說。”
說著，北堂雲停頓了一下，然後道：
“不過……”
“我個人覺得，聖境之上，肯定是有境界的。”
他給出自己的理由：
“武者逆天修行，力量，隻是追求之一。”
“至於權勢、地位、美色、金錢等等，隻是力量的附贈品。”
“試想，除力量之外，武者修行的最大追求的是什麼？”
葉無雙抬眼，目光和北堂雲對視，脫口而出：
“壽命！”
北堂雲欣然點頭：
“不錯。”
“對永生的渴望，是生靈最大的追求之一。”
“然而，凡俗之壽百年。”
“三天之下，武者之壽兩百餘載。”
“隨著生命層次的不斷提高，直至聖人，壽元也不過十萬餘載，距離永生遙遙無望。”
“既然壽元可以隨著生命層次提高，那麼又怎麼可能止步於十萬年？”
“若是永生真的可能存在，聖境之上，又怎麼可能沒有更高的境界？”
葉無雙神色肅然，眼中有著火熱。
第一次談及永生這個話題，就像是凡人撿到了傳國玉璽，激動與興奮，難以抑製。
生命如流星，轉瞬即逝。
哪怕是聖人，也不過是閃耀的久了一些。
死亡或許並不可怕，但並不代表人們就願意接受它。
億萬年之後，化為一股枯骨、一捧黃土，像是從未來到過這個世間一樣。
完全不知道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這才是最令人心悸與恐懼的，遠比死亡本身可怕。
“當然，這太遙遠了，不是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
北堂雲輕笑出聲。
“隻是據此判斷，前人沒有達到的境界，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葉無雙對此很讚同。
就算前方真的無路，卻也不必失望。
換個角度思考一下，為什麼不強大自己，去做那個開路之人呢？
“這麼說，靈殿之主謀劃吞噬魔界，有可能是想要借此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葉無雙聯想到了這一點。
畢竟，這很合理。
“也不太像……他看起來更像個寡情無欲之人……”
洛傾仙感知到了葉無雙心中所想，略一思索，開口問道：
“師尊，靈殿之主既然布下禁天大陣，說明他是想讓兩界誕生聖人層次的通道。”
“既然如此，到時他自己就可覆滅魔界，何必非要無雙在涅槃境時去一趟魔界？”
對呀！
葉無雙也是一愣，意識到了這一點，看向了北堂雲。
“這倒是沒有那麼複雜。”
北堂雲輕笑著解釋道：
“人啊，活得久了，考慮的就多了。”
“哪怕是十拿九穩的事，還是會有些不放心，想要多做些準備。”
“那個家夥已經謀劃無數年了，吞噬魔界對他很重要，多布置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葉無雙忍不住出聲：
“就這麼簡單？”
“聽您老人家的意思，我就是一步閒棋唄？”
北堂雲看著他，道：
“不然呢？”
“要知道他謀劃此事的時候，你可還沒出生呢，你不是閒棋是什麼？”
“再說，簡單不代表就是錯的。”
“很多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目的就是十分簡單。”
葉無雙：……
“行了，沒事就回去歇一陣子吧。”
北堂雲擺了擺手，悠然道：
“記住，心靈意誌很重要。”
“多走，多看，多經曆。”
“估計很快就有人要給你們找事乾了。”
葉無雙點了點頭，和洛傾仙並肩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