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恭王府內。
邀月台的東側。
今天的天氣好,陽光明媚,要拍的是“少年程蝶衣小豆子”在被老太監看中,送去房間的劇情。
此時,鏡頭對準了兩名小演員。
“嘶,哎呦!”身材壯碩的小演員倒吸一口氣。
邊上小豆子,立馬關心道:“怎麼啦?”
“眉毛這兒汗一蟄,生疼~”
鏡頭調轉到後方。
關師傅跟身邊的一名身穿馬褂頭戴圓頂帽的老人,賠笑道:“讓倆孩子一塊去吧?”
老人揚起下巴,“老規矩了,多少年的老規矩了!”
“關師傅,這您不明白就說不過去了,您說這虞姬她怎麼演,她…她也得有一死吧?”
“……”
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李藝書,目光微微眯起,認真的看著這段長鏡頭。
當一光頭仆人,背著小豆子就跑。
這一段拍完了。
“哢!這一段可以,再保一條!”
李藝書說完,就讓人重新去布置了,隨後他對著身邊的李紹紅說道:“李導,回頭你親自去跟伊治聊聊,彆代入太深了。”
扮演少年程蝶衣小豆子的伊治,今年也才十六歲而已,這個年齡段正好是對兩性最好奇的階段。
李藝書可不希望對方入戲太深出不來。
因為他記得上一世報紙上有報道,這位小演員後來想去出家,更是跑去五台山體驗過生活,儘管李藝書不清楚是不是入戲太深導致,但該預防還是得預防一下。
“我明白的李導,等拍完了,我就親自跟他聊聊。”
李紹紅點了點頭,她理解李藝書的意思,就是怕這小演員伊治真把自己當小豆子了,從而在性取向上發生了點變化。
本身去年底訓練的時候,他就跟小石頭(段小樓)一塊相處了兩個多月,如今又拍這種敏感的戲份,誰也不敢保證?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
這要是發掘出來,那就罪過大了。
“行了,這一條過了,趁著現在天色好,趕緊拍下一場。”
二月份的燕京,還是很冷的,好在今天陽光很好,也沒什麼風,正適合拍一些室外的場景。
就在大家轉場的功夫,助理霍文熙跑了過來,氣喘籲籲道:“李導,日本那邊打來電話了。《情書》票房出來了!”
“多少?”事關自己票房分成,李藝書也是挺關心的。
“昨天13號,有180萬觀影人次,今天是西方情人節,東寶那邊推測最少得有300萬以上,最終落點應該是在800萬左右,跟他們之前預估的差不多。”
“還行。”
李藝書點了點頭:“讓艾米持續關注日本那邊。”
“好的李導,我會跟艾米姐溝通的。”霍文熙記在了心裡。
“怎麼李導?”
此時張國容走了過來,今天雖然拍的是少年程蝶衣的故事,但他跟張豐弈也沒閒著,倆人還是要每天來劇組等候。
隻因為劇組拍戲是看天的,要是碰上適合二人戲份的天氣,那自然得組織起來拍攝。
“沒什麼,就是日本那邊的觀影人次出來了。”
“多少?”
“昨天180萬。”
“180萬?”
張國容驚訝道:“李導,照這個趨勢,你這比程龍大哥的電影在日本都要大賣的多啊。”
他在日本也是有不少歌迷的,之前還去那邊開過一次演唱會,對日本電影行業頗為了解,很清楚首日180萬,後麵必定破500萬以上,乃至更高。
“趕上西方情人節,又有當紅日本偶像男藝人出演,票房大賣很正常。”
李藝書笑了笑,電影上映的時機跟選擇的演員都很好,加上本身的劇情又過硬,票房想不大賣都難。
張國容搖搖頭:“藝人再怎麼紅,電影沒有好的劇情,也是不可能大賣的。”
他見過太多一炮而紅的藝人,去出演電影主演,反倒票房平平的情況,畢竟粉絲數量終歸是有限的。
“那倒也是。”李藝書點了點頭,彆說後來的小鮮肉了,就現在紅遍內地港澳台的郭富成,拍的電影票房都勉強在盈利的邊緣。
張國容笑著說:“所以啊,歸根到底還是李導您的執導能力強!”
“行了國容哥,少在這恭維我了。”
李藝書見對方在這等著自己,也是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是說張漫玉下午過來嗎?她人呢?”
“剛剛通了電話,說是在路上了。”
“你怎麼不去接她?”
“這不是怕隨時要我拍戲,不好離開劇組,就安排淑芬姐去接了。”
陳淑芬是張國容多年經紀人,這次拍戲也跟著來了內地。
“文熙,你去安排安排,晚上給張小姐接風。”
李藝書回頭對著跟在屁股後麵的霍文熙說了一聲。
霍文熙點頭應下:“好的李導。”
當天晚上。
李藝書就帶著劇組的幾個主創,還有監製徐碸跟編劇李碧樺,在東來順熱情地招待一番張漫玉。
人家張漫玉從港島跑來,雖然隻有幾分鐘的客串戲份,但好歹是當紅的港台女星,又是零片酬出演,肯定是要好好招待招待的。
........
第二天上午。
瞧著張漫玉臉色微紅的模樣,李藝書找霍文熙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昨天晚上在酒店張漫玉可能是睡凍著了,早上起來的時候有點頭昏。
港島那邊可沒燕京這麼冷。
而且晚上本身就晝夜溫差比較大,張漫玉沒怎麼待過,估摸著是發燒了。
“張小姐,要不去醫院看看,回頭你好點再拍?”
李藝書走過去,他明顯感覺的出,張漫玉肯定是發燒了,不然這還沒上妝呢,那白皙的臉蛋上就有一抹淡淡的紅暈。
張漫玉露出笑容道:“不用了李導,一點小感冒,而且我早上已經吃過藥了,現在感覺舒服了不少。”
“那拍兩條試試,實在不行就去醫院。”
見對方這麼說,李藝書也是點點頭,安排人趕緊給她換衣服準備。
十幾分鐘後。
屋堂內。
“不是養活不起,實在是男孩大了留不住,這才來投奔您來了。”
張漫玉拿手抹了一把流下來的鼻涕,“您老好歹的收下他!”
說到這,原本聲音還強硬的她,立馬軟了下來,眉角向上,那含有淚花的眼神,多了幾分嫵媚,語調嬌柔的說:“您隻要收下他,怎麼著都成~您彆嫌棄我們。”
說著,張漫玉從凳子上順勢跪了下去,那嫵媚的眼神還是直勾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