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書，你怎麼在這泡溫泉？！”
看見有人，於飛鴻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浴巾。
李藝書回頭掃去，就見於飛鴻裹著浴巾站在那，笑了笑道：“什麼叫我怎麼在這，這裡是男女混浴，我當然在這了！”
“男女混浴？”於飛鴻眉頭一皺。
“也不完全算吧。”
李藝書道：“這家店是私人溫泉館，每個套間都有專門的小溫泉池供應。”
這家小溫泉館私密性還是很好的，跟那種大眾溫泉館各路人馬都在一塊混浴不同，這裡每個套間都配有小溫泉池。
於飛鴻剛想說點什麼，一陣寒風吹來，讓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北海道現在還是很冷的，她又隻是裹了一個不算厚的浴巾，風一吹自然冷了。
李藝書見狀，連忙道：“行了飛鴻，趕緊過來泡一泡去去寒，可彆吹感冒了。”
聽到這話，於飛鴻看著冒熱氣的溫泉池，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反正她是裹著浴巾的。
等邁步踏進了溫泉內後，一股暖意襲上了心頭，再被寒風那麼一吹，於飛鴻也是老實的坐了下來。
享受著溫泉熱水帶來的舒適，於飛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隻是這一口氣嗅起來怎麼臭臭的？
於飛鴻神色古怪的看向對方：“這溫泉水怎麼臭臭的？”
瞧著對方的眼神，李藝書怎會不知道這姑娘亂想，連忙道：“你可彆亂想，這溫泉水就是這樣的味道，好像說是有硫磺啥的，而且隻有這種味道的才是真正的天然溫泉。”
於飛鴻沒泡過溫泉，不過看李藝書說的煞有其事，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要不要吃點？”李藝書拿起剛剛溫泉館人送來的日式料理。
於飛鴻下意識地看向邊上的托盤，隻見裡麵有十幾塊壽司，四五個油炸蝦，小蛋糕，還有看起來像是刺身的海鮮，以及一些鹹菜，剩下的七八個碗，裡麵放的全都是調味料，什麼鹽、醬油、芥末醬……
“就這些？”於飛鴻傻眼了，剛剛她走過來的時候，看見托盤挺大的，裡麵大大小小的碗也放了不少，還以為有什麼大餐，搞了半天就這些東西啊。
李藝書笑道：“日料基本就是這個德行，你要是餓了，我讓人下一碗烏冬麵給你吃。我反正在這邊幾乎都是讓劇組準備中餐吃的。”
來的頭幾天，李藝書吃日料還行，刺身什麼的他也能接受。
川蜀人嘛，雖然比不上廣東那邊啥都吃，但也是吃一些很多外省不吃的食材。
海鮮刺身他倒也是能接受，隻不過不能吃多，吃多了容易竄稀。
“算了，就這些吧，我也不是很餓。”
於飛鴻搖了搖頭，拿起一塊壽司吃了起來，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剛吃完一個，忽然感覺手臂冰涼，抬頭一看，天上竟開始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於飛鴻仰著脖子，看著因風而飄蕩在空中的朵朵雪花，呼出一口白茫茫的霧氣。
就在這時，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小酒盅，側目一看，隻見李藝書笑眯眯道：“要不要喝一杯暖暖身子？沒什麼度數的。”
“好啊！”
於飛鴻剛接過酒盅，李藝書就拿著酒瓶為她倒了一小杯：“嘗嘗看日本清酒，雖然味道一般，不過既然來了這邊，總歸是要嘗嘗的。”
聞言，於飛鴻好奇的嗅了嗅，酒味不算很濃鬱，似乎度數的確不高的樣子，她也是仰頭一飲而儘。
砸吧砸吧嘴，好像比啤酒度數也高不了多少。
“還要嗎？”
“嗯，再來一杯，這酒的確沒什麼度數。”
“才16度，也就比啤酒高點，還能有什麼度數的？”
二人邊吃邊喝邊聊。
雪開始變大了，原本細小的雪花，逐漸的變成鵝毛大雪。
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在黑夜的映襯之下，顯得是那麼的潔白無瑕。
不知道從何處飄蕩來了音樂聲，聲音逐漸加大，於飛鴻聽前奏很像是鄧麗珺的《漫步人生路》，但接下來的歌聲卻又是日語。
“這，這不是鄧麗珺的歌嗎？怎，怎麼是日語？”
哪怕清酒的酒精度數不高，此時已經微醉的於飛鴻，也是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李藝書仔細聽了聽，笑道：“這是原版，中島美雪唱的習慣孤獨。”
“不，不好聽，還，還是鄧麗珺好聽。”
“那我們就唱鄧麗珺的。”
“好，好，唱鄧麗珺的。”
於飛鴻眼神迷離，聽著伴奏再一次重新開始，她張嘴用不標準的粵語唱道：“在你身邊路雖遠未疲倦……”
“越過高峰另一峰卻又見…”
“路縱崎嶇亦不怕受磨練……”
“……”
李藝書看著小臉紅紅的於飛鴻，也是笑著打著節拍，跟著哼唱起來：“悲也好，喜也好，每天找到新發現，讓疾風吹呀吹…”
於飛鴻已經醉了，唱歌開始有點大舌頭，之前一隻手死死拽住的浴巾的手，也開始逐漸的鬆開。
在唱到興奮之處，她左手拿著酒盅，右手當成話筒放在嘴邊，原本波瀾不驚的溫泉水開始蕩漾，水波推著浴巾漸漸地散落開來。
儘管對方浴巾之下有穿內搭，但那一次性的款式薄的很，沾水後緊貼在身上一覽無餘。
這讓李藝書嗓子開始有點發乾，瞧著放肆高歌的於飛鴻，忍不住說道：“飛鴻，你喝醉了。”
“沒，沒有，我，我沒喝醉~”
這時。
音樂再次響起。
隻不過卻是換成了鄧麗珺的《漫步人生路》。
聽著歌，於飛鴻轉頭看向了近在咫尺的李藝書，眼角帶著絲絲媚意，“李藝書，你現在變得好厲害的，又是開公司又是當大導演，我都怕你不理我了。”
“怎麼會。”
李藝書笑盈盈的起身道：“好了飛鴻，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不，不要，我要休息。”
於飛鴻被攙扶起來，隻是還沒起身，泡了許久的雙腿有點發麻，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靠向了李藝書懷裡。
二人雙目對視良久，於飛鴻吐著氣，眼神逐漸的迷離，似有水霧朦朧。
都到這個地步了，氣氛烘托的那麼完美，漫天紛飛的大雪，還有鄧麗珺在伴唱，這還有猶豫什麼？
李藝書果斷俯身抱起於飛鴻衝進了房間。
“悲也好，喜也好，每天找到新發現，讓疾風吹呀吹…”
院外雪紛紛，春意盎然，身子不耐五更寒，隻為一宿儘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