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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萱聽到桃紅這般說便緊皺著眉頭。
顧淩看向了謝知萱道:“你等我,我去楚王府把香香給抱回來。”
謝知萱回到了百木園之中,裡麵還在熬藥,一旁用來計時的香已燃燒殆儘。
謝知萱見著呆愣的徐毓秀道:“毓秀,藥好了。”
徐毓秀抬起眼眸來看向謝知萱,手握了握又鬆開道:“阿萱,今日乃是你生辰,我在你府上吃這藥怕是不好,你再給我寫一個方子,我回鎮北侯府之中去吃藥。”
謝知萱看著徐毓秀的神情,還是去屋內寫了一張藥方。
謝知萱將藥方交給了徐毓秀,打量了徐毓秀一眼,毓秀看著厲害,實則心底裡是最善良軟弱的。
徐毓秀雖廚藝甚好,可她從未乾過殺生之事。
何況是腹中一個孩子。
徐毓秀離去時,便開始尋著香香道:“香香跑哪裡去了?”
謝知萱道:“香香被楚王給帶走了,顧淩已經去找楚王了,你放心,顧淩能將香香要回來的。”
徐毓秀驚詫道:“楚王為何要把香香給帶走?”
謝知萱道:“楚王方才從香香的口中知曉了你懷有孕之事,他本想來尋你的,隻是他說要去求封你為側妃,我便將他送客了,你放心,顧淩會將香香平安送回的。”
徐毓秀手握著裙擺,一時間心亂得很,“我先回侯府了。”
謝知萱點頭應下道:“好。”
徐毓秀剛出大門,顧淩便抱著香香回來了,香香手上還拿著一塊麥芽糖,見著徐毓秀就朝著徐毓秀撲去,“娘親。”
顧淩將香香還給了徐毓秀,走到了門口對著謝知萱道:“香香半路上鬨著要買糖,半路上就見著她了,她倒是個愛吃的。
謝知萱淺笑道:“小孩子難免愛吃些甜的。”
徐毓秀將香香緊緊抱在懷中道:“與姨姨說再會。”
香香朝著謝知萱擺了擺手道:“姨姨再會。”
謝知萱也朝著香香笑著揮了揮手。
天色已是黃昏落日,西邊的火燒雲五彩繽紛,謝知萱望著徐毓秀的背影,輕輕歎了一口氣。
顧淩好奇地問道:“楚王與徐毓秀兩人有關係?”
謝知萱見四周無人,才對著顧淩小聲道:“嗯,毓秀有了楚王的身孕。”
顧淩聞言道:“什麼?”
謝知萱道:“楚王隻願讓毓秀為側妃。”
顧淩道:“楚王太沒有擔當了,徐毓秀好歹也是官宦之後,徐毓秀即便不是鎮北侯爺親生的,可到底也是徐傑的親姐姐,他都不將鎮北侯府放在眼裡的嗎?難怪陛下不喜歡他呢,我明日去找禦史彈劾他,讓陛下給毓秀一個交代。”
謝知萱道:“強扭的瓜不甜,又何必去逼迫他,他不珍惜毓秀,毓秀定也會找到一個珍惜她的良人。”
顧淩道:“我這邊倒是有個好良人可以介紹給徐毓秀。”
謝知萱看向了顧淩:“誰?”
顧淩道:“咱七舅舅衛頌,他帶著一個小虹兒,徐毓秀帶著兩個女兒,這三姐妹同在府中也能玩到一起,這不徐毓秀肚子裡還有一個,娶一贈三個孩子,咱七舅舅賺了。”
謝知萱擰了一把顧淩的腰,“你少胡鬨。”
顧淩道:“我沒有胡鬨,衛頌他不是想要續弦了嗎?徐毓秀哪裡虧待他了?他是衛國公府的旁支,雖說是最年輕的禮部侍郎,前途是無量,可因著是續弦高不成低不就的。
徐毓秀的身份要談論起二婚之事,定也是高不成低不就,正好相配。”
謝知萱道:“你可彆亂點鴛鴦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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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侯府之中。
入夜後的徐毓秀輾轉難眠,她捂著自個兒的小腹,看著一旁還有幾日才到一歲的女兒。
徐毓秀握緊著手,吩咐著奶娘照顧著兩個孩子,她便去了一趟鎮北侯夫人的房中。
“娘。”
徐夫人見著徐毓秀前來笑道:“你來得正好,這是你二爹給你挑選的郎君,這衛頌我是越看越覺得合適你,比你年紀要大兩三歲,家中有一個六七歲的女兒。”
徐毓秀道:“娘,我無需談論親事,我本來來長安是為了尋夫君的,沒想到也將爹娘給尋到了,此回來長安也是不枉此行,隻是我在江南長大,這長安的眼見著要變冷了,我怕是受不住此處的氣候,我打算帶著香香與若希回江南去。”
徐夫人忙握住了徐毓秀的手道:“毓秀,你是怕見著盛況與檀兒尷尬嗎?你放心,日後家中有什麼事情,娘都不會讓她們過來的。”
徐毓秀道:“不是的,我本早就該回江南去了,隻是當時苦於沒有多少銀兩,阿萱也不放心我們孤兒寡母三人回去江南無人照料。
如今不同了,我有銀兩也有鎮北侯府的旗號,回去江南開酒樓,也無人敢欺負我們母女三人。”
徐夫人道:“毓秀,娘親好不容易才尋到你,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徐毓秀反胃欲吐,她用帕子捂嘴道:“娘,我……我在長安腸胃也多有不適,我想還是回去江南的好。”
徐夫人見著徐毓秀幾欲作嘔的模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毓秀,你好不容易才回來,娘是真舍不得你離去的。”
徐毓秀道:“娘,我已經想好了,明早就走。”
徐夫人震驚道:“這麼快?馬上就要中秋了,還有你不是與謝郡主……如今是公主殿下素來要好嗎?你連她成親禮都不去就要走嗎?”
徐毓秀道:“嗯,我意已決。”
徐夫人歎了一口氣,“你這孩子也是與你父親一樣呐……你既已決定,娘親也不好多過於阻攔你,我會給你安排婆子侍衛隨你同行。”
徐夫人起身,從裡麵抱出了一個木盒子,“此處有一萬兩,本是給你準備的嫁妝銀兩。”
徐毓秀並沒有推脫,她接下了木盒子跪下道:“多謝娘。”
徐毓秀抱著木盒子回到了房中,便開始收拾著回江南之行李,她的行李不多,兩個孩子的行李倒是不少。
好在若希的奶娘也願意隨她前去江南的,那倒是不用過於太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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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之時。
謝知萱就驚醒了過來,她也不知做了什麼噩夢。
隻是夢中霧蒙蒙一片,黑壓壓的蟲子襲來,著實是不好受。
聽到屋內的動靜,守夜的丫鬟木星入內道:“殿下,門房那邊來了一封信,徐姑娘送來的。”
謝知萱拿著信,跟著床邊的燭光看著,她忙從床榻上起來。
一旁的顧淩見著謝知萱的動靜,揉了揉眼睛,“萱萱,怎麼了?”
謝知萱起身穿衣道:“我去一趟碼頭。”
顧淩見著外邊的天色道:“這麼早?我同你一起去。”
謝知萱道:“也好,你同我一起去,騎馬過去快些,若是馬車要耽誤不少功夫。”
這會兒還是宵禁的夜裡,因著南詔王要來長安,最近夜裡防守之兵馬多了不少,顧淩帶著謝知萱一起前去碼頭就被多次攔下。
好不容易到了碼頭時,謝知萱便見到了即將要上船的徐毓秀。
謝知萱從馬上而下道:“毓秀,你怎麼說走就走?”
徐毓秀手中抱著還在安睡著的若希,她將繈褓遮住了若希的小臉道:“阿萱,我本就是在江南長大,來長安的這段時日發生了太多的事,長安再是繁榮終究不是我的歸處,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謝知萱道:“你不留下來看著我成親之後再走嗎?”
徐毓秀道:“阿萱,對不住,我該走了,祝你與顧世子早生貴子。”
謝知萱看著被婆子打橫抱著安睡的小香香,“毓秀,回去後,找人替我去墳前給我爹上一炷香,告訴我爹我會尋個機會回去看他的,也替我告知我爹,我有新夫婿了,他對我極好。”
徐毓秀輕笑著道:“好,我會替你去上墳的。”
船將啟程,徐毓秀抱著孩子上了船,天色漸漸亮起,江麵上起著江霧,她隻能看著船隻漸行漸遠。
顧淩輕拍著謝知萱的肩膀道:“等我們成親後,我就陪著你去一趟江南,去爹爹墳前祭拜祭拜。”
謝知萱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