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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萱算是明白了,為何這幾日陛下得知她是他的血脈之後對她態度反而越發差了的緣由。
原來是陛下將絲情蠱怪罪到她身上了……
謝知萱握緊著腰間的玉佩道:“陛下,您想要與娘親重修舊好,不該再將娘親關起來,您越關著她隻會讓她越恨您。”
趙緒緊皺眉頭道:“難不成你要讓朕放任她再一次離開?”
謝知萱道:“我婚事未成,太子妃的孩子還未平安出生,我娘親定然不會離開長安城的,何況如今您已知曉娘親還活著,娘親定不會離開長安的。”
“您應該也知曉我娘素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您可以讓我娘離開冷宮回去郡主府,您也可以天天來郡主府之中見娘親。您讓她待在這皇宮之中,隻會讓我娘親覺得她隻是你眾多妃嬪之中的一個……”
趙緒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道:“你先回去吧。”
“陛下……”謝知萱道,“娘親的胃病需要好生養著的。”
趙緒道:“你先退下。”
謝知萱無奈隻能起身退下,她剛出宮中就遇到了入宮而來的顧淩。
顧淩握著謝知萱的手道:“我剛聽說了賢妃娘娘將你請進宮中來,她可曾有欺負你?”
謝知萱搖頭道:“沒有,隻是陛下將娘親關入了冷宮之中,娘親的胃病又複發了,冷宮那邊的吃食甚差,比之受災的災民吃的還不如。”
顧淩道:“我先送你回郡主府,等會求求姨母,讓姨母多看顧冷宮些。”
謝知萱道:“多謝了。”
顧淩朝著謝知萱淡笑了一聲,“與我說什麼多謝二字。”
謝知萱上了馬車之後,滿是心不在焉,一會兒是擔憂娘親在冷宮之中的處境,也不知陛下能不能將她的話放在心裡,一會兒則是擔憂和親南詔之事。
顧淩望著謝知萱的神情道:“彆多想了,陛下讓娘親去冷宮裡頭,也定不是真心的,娘親要是在冷宮之中受苦,最心疼的還是陛下,所以頂多就讓娘親吃兩天苦而已,不會太多的。”
謝知宣看向顧淩道;“今日我才得知,陛下先前封我為郡主,是真的存了讓我和親南詔的心思。”
顧淩將謝知萱攬入了自個兒的懷中,“好在如今陛下知曉你的身份了,你不必擔憂會去南詔和親。”
謝知萱抬眸看向了顧淩,“陛下應當拿讓我去南詔和親之事威脅過娘親……”
顧淩道:“娘親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南詔和親吧?”
謝知萱道:“我娘親也有她的底線,如若因我而讓娘親被逼去破了她的底線,讓她生不如死度日如年,那我情願答應和親南詔!”
顧淩攬緊著謝知萱的腰肢,“你說什麼?謝知萱,你當我死了嗎?”
謝知萱看向顧淩道:“你聽我說,陛下活不了多久,頂多再活一年半,而我要和親南詔的話,也需準備個一年半載再去南詔,屆時又有國喪,婚事又可以拖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與南詔新王做其他的談判,或是換郡主和親也無不可。”
顧淩道:“你就這麼篤定陛下隻有一年半載可活?”
謝知萱點頭道:“應當是……”
顧淩道:“那讓你娘親為你對陛下忍個一年半載的又有何妨?”
謝知萱道:“我與你說了娘親她有她的底線,她素來就是嫌惡爛黃瓜,你讓她成為陛下眾多女人之中的一個,她怕是隻會日日作嘔,惡心至極……”
顧淩道:“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三宮六院又是如何?有殿下在,陛下說不定還能給娘親封一個皇貴妃,也不算虧待了娘親,娘親覺得惡心做什麼?”
“顧淩,你也以為陛下身為君主就可以不守諾言三妻四妾?是不是你爹爹要帶回一個有孕的妾侍回來,你就覺得男子三妻四妾是對的?”
顧淩低頭看向謝知萱,“我從未覺得男子三妻四妾是錯的。”
謝知萱緊皺著眉頭。
顧淩見謝知萱脫離了他的懷抱,便又緊擁著謝知萱,將她抱到了自個兒的腿上,“萱萱,大盛律例就是規定各品階的官員可以合乎律法納妾,男兒三妻四妾延續香火又有何錯?隻是我可以起誓,我今生就不會有妾侍通房丫鬟,隻會有你謝知萱一人。”
謝知萱望著顧淩的眼眸。
顧淩的眼神不似騙人的。
謝知萱道:“顧淩,我娘不一樣,她不願意與彆的女子同享夫君,皇貴妃身份再高貴,於她而言也是痛苦。”
顧淩望著眼前的謝知萱道:“那我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法子,可以讓你不必去南詔和親。”
謝知萱問道:“什麼法子?”
顧淩伸手扣緊著謝知萱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聲道:“陛下總不能讓有孕的郡主去南詔和親吧?”
謝知萱聽著顧淩出的主意,雖然餿,但的確是有用得很。
陛下如今想她和親南詔,不外乎就是為了威脅娘親妥協而已。
真若是自己有孕了,陛下應當也不能讓有孕的她去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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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英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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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皇後娘娘派來的內侍宮女,厲琳琅很快就將院落給整理了出來。
午後,禦膳房之中也有內侍送來了一碗藕粉。
藕粉養胃也是厲琳琅最愛之物,她想來應當是謝知萱求了皇後娘娘才讓禦膳房送來的。
厲琳琅吃下了藕粉之後,才壓下了反胃惡心之感。
門口傳來了一陣聲音,厲琳琅望了出去,來的是賢妃,還有一個於她長得五分相似的女子,年紀看起來要比賢妃大上許多。
厲琳琅好不容易壓下去惡心感,這會兒又上來了,趙緒到底從哪裡找了這麼多個與她長相相似的女子,真夠讓人惡心的。
莊貴妃看向厲琳琅道:“就是因為你,陛下寧願看著我的常寧絕食而死也反悔不下賜婚聖旨的?”
“可惜還不是進了冷宮!為了你,我的常寧生生得因為餓肚子留下了病根,我絕不饒你。”
厲琳琅望向跟前的莊貴妃,道:“常寧公主明知顧淩有心儀女子,還非要絕食相逼嫁給顧淩,以皇權相逼,身為公主如此不自重不自尊……”
莊貴妃揚手就打在了厲琳琅的臉上:“誰給你的膽子敢說公主殿下的不是?好生囂張。”
厲琳琅捂住了臉,起身就一個巴掌反擊到了莊貴妃的臉上。
莊貴妃不可置信地盯著厲琳琅道:“你打我?你竟敢還手打我?”
梁賢妃在一旁道:“貴妃姐姐,我可是說了,這女子好生囂張的,連陛下名諱都敢叫。”
莊貴妃捂著臉望向厲琳琅:“你可要知曉常寧公主乃是陛下最心愛的女兒,你膽敢這麼說我的常寧,我今日便要割下你的舌頭!砍掉你打我的手。”
“來人!去把她的舌頭給割下來!”
若清忙放下從尚宮局裡領來的被褥,走到了莊貴妃跟前道:“貴妃娘娘,賢妃娘娘……”
厲琳琅看著莊貴妃手下宮女上前,她便冷冷瞥了一眼梁賢妃與莊貴妃,拔下自個兒手中的簪子,將簪子抵在了賢妃的側臉上。
厲琳琅對著梁賢妃道:“不想你這臉蛋留疤的話,讓她們都滾!”
“你,你怎敢這般對本宮的?”梁賢妃怕極了厲琳琅手中的簪子真會讓她毀容。
厲琳琅對著梁賢妃道:“我無意與你們爭搶什麼?你們非要一而再再而三來挑釁我,你讓她們都離去。”
莊貴妃自然不怕厲琳琅對梁賢妃動手的,畢竟她要真的是拿簪子劃了賢妃的臉,她是毫無損失的。
莊貴妃道:“快上去把她給抓住,沒看到這瘋女人要傷害賢妃娘娘嗎?”
梁賢妃厲聲道:“都彆往前來,去找陛下,你們都彆上前來。”
莊貴妃道:“趕緊上前把瘋女人給抓住!”
梁賢妃忙道:“不許上前。”
梁賢妃對著厲琳琅哀求道:“彆,你彆劃花我的臉,看在我們長得一樣的份上,你彆動手……”
厲琳琅道:“早間你來的時候我就與你說過,我不想與你爭搶什麼,你還帶著旁人前來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