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入夢】
屍解法·【太陰煉形】
【五臟五老五氣鎮元石】
【神鶴書】
【根骨改易:神鶴之形、玄鶴之形、蒼鶴之形】【諸形合一】
【陰神】
【神遊聚念】
從睡夢之中一覺醒來,南柯睜開眼睛就能夠感受到這份源自於天機入夢的信息。
見狀以後,他立即閉上眼睛,去以自身的精神感受著諸多遊離在世間的信息。
通幽見鬼!
南柯猛然睜開眼睛,眼前還是熟悉的天花板。
見狀以後,南柯眨了眨眼睛。
稍加思索,然後再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渾身使勁緊繃著肌肉,再猛然睜開眼睛。
通幽見鬼!!
眼前空空蕩蕩,南柯看到天花板角落似乎有點蜘蛛網的痕跡,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不是,鬼呢?”
南柯咬牙,“沒事沒事,不見鬼,陰氣這種東西又不是非得見個鬼才能有。”
南柯現在還缺陰氣?一呼一吸之間你要什麼氣都給你,陰陽怪氣套餐隨心選擇!
隻是他雖然直接坐關於鬼門關前,但似乎和以往表現得沒有什麼區彆,之前是啥樣現在還是啥樣。
南柯沉默了一下,隨後聳了聳肩,對這種狀況倒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失落。
雖然他平時也看老師不怎麼順眼,但那個更年期的老女人在廣寒區上都算是可以排的上號的。
以一生運道換來了觸及虛境的機會,在此之後,就永遠無緣於精神修行這條道路。
不過這又不是代表武術家的路子走不通,武術家在修行之中借陰間這麼個特殊環境練功的大有人在。
對這件事情南柯也沒太上心,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沒天賦了,知道這回事以後他就放寬心態,知道自己就是過去陪著一起玩的,又不急著什麼修行什麼目標,安心待著就好了。
南柯反而能夠輕鬆自在的看著彆人埋頭苦練,擠破了腦袋都想著在修行之路上更進一步,耗儘力氣卷的人都麻了。
不過彆人的努力與汗水也能化作實打實的積累,人家對卷毫無怨言,南柯在那邊玩的也算是自由自在,還有些人在修行之餘對南柯態度也不錯,除了姬明鏡不怎麼跟她們說話以外都挺好。
這麼想著,南柯身上的被子一掀,就翻身起床,踩在地板過來的拖鞋上。
抬手接過牙刷,牙膏已經落在了刷毛上邊,張嘴含了一口杯子裡湧上來的水,咕嘟咕嘟的先漱了漱口。
一邊刷著牙,南柯一邊看著懸在旁邊的手機,沒幾條值得在意的新消息,群裡發的澀圖還被狗管理給撤回了,又把打過碼的澀圖再發出來一遍,這狗管理真該死啊。
不過今天的行程倒是簡單,昨晚把血鴉給解決掉之後,安穩局的專員就已經發過消息跟南柯說有時間就過去領個錦旗了。
還有血鴉懸賞的獎金,會作為見義勇為的獎勵發給南柯,雖然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對於南柯來說也不少。
算算價錢,都夠喝營養液的了。
隻不過南柯還記得之前陶白提過的建議,剛開始強化體能的這個階段裡,營養液不能多喝,最快也是一個星期喝一支。
這還得配合長時間的鍛煉,讓身體充分吸收營養液的效果才能一個星期一支的進度,吸收的沒這麼快,那時間就得拖長。
吸收係統和新陳代謝也是天賦體能的一個很重要的環節,一個星期喝一支營養液,那是吸收快效果好的天才才能夠做到的標準,估摸著保底也得是“優”的根骨。
南柯到現在都還能夠感受到之前在鶴仙流武術道場的食堂裡喝過的一盅大補湯帶來的藥性在不斷發揮著效果,至少得等過段時間再考慮營養液的事情。
胡思亂想著的時候,他也刷完牙了,在準備伸手之前,掛著的毛巾就憑空飛了過來,水龍頭自動打開,湧現而出的水流在某種無形的力量引導下在半空中流動出一個向上的弧度,沾濕了毛巾之後給南柯洗著臉。
這時南柯才根據習慣,朝著掛毛巾的方向伸出手,不過在手伸到半空中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南柯猛然一驚,懸在半空中的手機、刷牙的杯子、臉上的毛巾都在突然之間失去了依托的那陣無形力量,隨後就順應地心引力的墜落下去。
“我超!手機!”
南柯見狀一下急眼了,不過隨著他心中的念頭產生之後,半空中的手機一下子停止墜落,又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托了起來,放在旁邊的桌上。
但沒被南柯關注的毛巾和杯子都落在水池裡麵,南柯愣神看著這一幕,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在原地稍作沉思,然後試著開口:“姬明鏡?”
“你已經能夠心神禦物了?你擱這整蠱我呢是吧?快點出來!”
喊了兩聲沒回應,南柯再低頭看著水池裡的毛巾和杯子,隨著心念一動,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從水池裡將毛巾撈起,擰乾了之後重新掛回了位置上。
南柯眨眨眼睛,稍作沉思。
【陰神】!
說這表現不是因為【陰神】帶來的南柯都不信,隻不過這種狀況和南柯所想的稍微有那麼點不太一樣。
南柯本以為將天機化作【陰神】以後,能夠接續上自己在精神修行上的道路。
剛醒來的時候發現還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彆,原本以為應該也就這樣了,通幽見鬼見不成,借以陰氣依靠精神去感知陰間感知不到,無法依靠精神觸及虛境,就無法做到精神修行的第一步。
隻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的狀況……
“能以心神禦物……”
精神層麵的修行較為神秘,但就南柯的理解來說,也和武術家一樣,有著許多種不太一樣的修行途徑。
有的是專注於精神層麵上的表現,會有種種難以言喻的神異,姬明鏡就是天生適合這一方麵的類型,老師對姬明鏡的天賦讚不絕口。
而有的就是以精神的力量對物質層麵做出影響,【心神禦物】就是一種最為直觀的表現。
隻不過這種途徑其實效果不是很大,能夠做到像是許多電影裡似的“掰彎勺子”其實就已經是一種十分可觀的表現了。
至少一般人光靠兩隻手去掰勺子,還不一定能掰的動,而虛無縹緲的精神在另一個層麵去對物質層麵做出影響,還要展現出大於肌肉基礎的動能,這是一個很誇張的標準。
當然並不排除一些專注於此道的高手,在不斷的鑽研中展現出絲毫不遜色於武術家那樣的力量,但這種終究是小眾,隻能說很少很少,而且估計多數都在廣寒區,繪城區這種地方南柯就真沒聽說過。
這之中的區彆,就像是鶴仙流那邊的【根骨改易】,或者甲子武館呂書那套【明勁暗勁】的修行路線,對比一個專門去以【盜天機】這種方式修行的武術家一樣……
想到這裡之後,南柯頓時振奮起來。
雖然他連【通幽】的第一步都做不到,但【陰神】這種東西確實有用吧!
也就是說,精神修行的道路,並不是不能成?
南柯先收拾了一下,隨後寧心靜氣,盯著麵前的毛巾。
“先是一點。”
毛巾懸在半空中,中間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支著,四邊自然垂落。
“然後……一線?”
毛巾突然從中橫了起來,像是搭在了空中一根看不見的絲線上。
隨後這條線變成了麵,毛巾平坦展開,在南柯麵前還轉了起來,重新掛回了位置上。
思索著南柯又望向水龍頭,流水升上半空,在空中變圓變方隻在南柯心念一動之間,甚至塑形成了南柯自己的模樣,隻是水這種載體比較不容易看得出細節,仔細盯著看也有點模模糊糊的。
見狀之後南柯就皺了皺眉頭,隨後用水在半空中捏出來的形狀就頓時潰散,水花淋在水池裡。
“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不過能夠做到很多比起雙手更加精密的表現,心神禦物都是這樣的感受嗎?”
南柯不清楚那些能夠做到心神禦物的人是怎麼樣的,一時之間也沒個參考,不過就他自己稍微體驗過一下的感覺來說……
好像很多事情比自己動手都更加方便?
甚至南柯想伸手去拿手機的時候,手機就自己憑空飄了過來,都沒動手,就有輕輕的力量施加在屏幕上迅速打著字。
一眨眼連消息都跟姬明鏡發出去了,問她能心神禦物了不?
姬明鏡:?
姬明鏡:你想說你能?
南柯嘿嘿一笑,就一個笑嘻嘻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正得意著的時候,姬明鏡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你來安穩局,我今天要去看看血鴉那邊留下的痕跡,把那邊的工作搞定了之後你給我細說。”
“正要過去呢。”
隻不過南柯正在興頭上,剛準備邁起步子,一下就感覺自己邁開腿的時候一腳蹬到了天上。
他整個人的身子都懸在了半空中,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給“放了下來”,隨後才小心翼翼地邁著腿,免得一個激動就心神禦物把自己給禦了起來。
“心念發揮的速度比自己的身體動起來的速度都要快一步!”
察覺到這一點的南柯開始小心翼翼的熟悉著這種狀態,免得一個弄不好給自己鬨出點大事。
在一邊熟悉著“心神禦物”的用法的時候,南柯也不由得好奇起另一道特性有什麼效果。
【神遊聚念】聽起來也很深奧,不過南柯似乎並未有什麼明顯的感受。
在路上思索著這事,南柯吃著大肉包子,很快就來到了安穩局。
在安穩局裡,各自其實都已經在這等待著了,陶白井單師子,還有那位時時刻刻全副武裝的安穩局的專員。
倒是沒見到呂書,昨天處理過傷勢之後呂書就回去了,他似乎跟師子討論了很多靜功修行方麵的事情,接下來一段時間主要精力都放在這裡。
見大夥都在,南柯打了個招呼就領了錦旗,安穩局的流程效率迅速,南柯一看手機上的短信提示都能夠看到見義勇為那筆獎金到賬的消息。
看見獎金到賬以後南柯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見人都和善了不少。
隨後南柯就蹭著安穩局的專車,再次來到了被警戒線封閉的東江大橋附近。
來到這裡之後,南柯才看到這塊區域相比之前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起來。
警戒線之內與警戒線之外簡直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外邊一片祥和,裡麵地磚、水泥和柏油馬路的地麵儘數碎裂,路邊的綠化帶更是慘不忍睹。
到處都有缺損的痕跡,淩亂到差點沒地方下腳,稍微走兩步一個不小心都會被絆倒。
像是被某種力量刮平了好幾層的地麵,然後刮出來的東西放進攪拌機裡轉了幾圈,再全部倒了出來,重新鋪滿這裡。
隻能說很方便讓建築單位的人員進行施工重建。
這還是昨天除了血鴉的幾人十分克製的結果,加上安穩局專業人員的特殊布置,才將戰局限製在封鎖線的區域之內。
像他們這樣的武術家,要是毫無顧忌的揮灑自己的力量,對城市區域的破壞是難以估量的。
不過安穩局的專業人員拉上封鎖線以後,能夠營造出一種近似於“結界”般的效果,甚至可以隔絕內外的空間,在此道上鑽研頗深的甚至能夠做到【畫地為牢】一樣的表現。
流傳廣闊的傳說故事裡,也有在地上畫出一圈以後,妖魔鬼怪就不可以接近之類的說法,妖魔得用儘了辦法去誘騙圈內的人自己走出來,才能傷害到對方。
這個故事的一部分原形其實就與這種技巧有關,隻不過就算是在能人異士眾多的安穩局裡,能夠做到這種效果的也不多,每一位都是十分重要的專家。
來到這裡之後,南柯才發現,姬明鏡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姬明鏡轉過頭來,黑框眼鏡後的眼神直直落在了南柯的身上,見他過來以後才輕輕開口:“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