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這話,任誰聽都是胡扯。可在座眾人,卻無人再提出異議。太子知道,紅蓮算是廢了。隻等著草草了結今日的事,出了莊子便把人處理了。不多時,容邑也被帶了過來。此時的容邑醒了酒,也恢複了神智。想起對紅蓮的所作所為,他心虛地看了眼太子。沈之修開口問容邑,“容世子,剛剛的事紅蓮姑娘都說了,容世子可有什麼要解釋的麼”容邑支支吾吾說道:“沈大人,我喝多了,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說的倒是實話,他連紅蓮怎麼進屋,又怎麼到他床上的都不清楚。而且紅蓮是太子的人,他更不敢妄加揣測了。“那容世子現在想起剛剛的事了吧打算怎麼辦”沈之修又問道。容邑看了眼太子,“當然是一切全憑太子殿下決斷。”太子瞪了容邑一眼,嫌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事本宮自會做主,就不必在這說了。”宋弘深慵懶地靠著椅背,聞言忽然開口,“容世子這麼說,這事就好辦了。”容邑一愣,不解地看著宋弘深。宋弘深繼續說道:“容世子回去先把婚事退了,再迎娶紅蓮姑娘為容王府世子妃。這樣太子和東宮的顏麵,也都保住了。”說完他看向太子,“殿下,臣說的可對”太子臉色變了又變,看著宋弘深的眼神帶著不滿和警告。宋弘深像是沒看懂,似笑非笑地看著太子。未等太子開口,容邑便先說話了,“忠勇王開什麼玩笑紅蓮姑娘就算是太子殿下的人,也不配為容王府世子妃。本世子已經定親了,還請忠勇王彆開這樣的玩笑。”宋弘深端起邊上的茶盞,低頭輕抿。然後手裡的茶盞直接扔出去,摔到了容邑的腳邊。“開玩笑容世子看本王像開玩笑麼”“紅蓮姑娘什麼身份那是東宮未來的女官,她連本王都配的上,還配不上你容邑。”“隻是今日不巧,這人被你睡了,那也隻能你娶了。”說到後麵一句,宋弘深麵沉如水,眼神陰鷙。彆以為他不知道太子打的什麼主意,還想私下草草了結這事,也得看他答不答應。容邑滿頭霧水,這都什麼跟什麼他沒敢貿然說話,而是看看太子,又看看宋弘深,再看看沈之修和蘇元州。心裡有了兩分猜測,就更不敢開口了,隻得說道:“婚姻大事,我都聽太子殿下的。”蘇元州噗嗤笑出聲,“容世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子殿下又不是你爹,還能管著你娶誰”太子是儲君,蘇元州這話等於藐視君威了。太子想發作,想想皇上對蘇元州的寵信,又沒說話。見太子青著臉沒說話,宋弘深又追問道:“殿下怎麼說臣記得容世子定的是冷家小姐,退婚的時候,殿下記得跟冷家解釋一下。”太子氣得咬牙切齒,“忠勇王,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就這樣吧。”“這事還得容家做決定,旁人不好乾涉。”宋弘深對著太子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殿下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時候又不在乎東宮的顏麵了”太子哼了一聲,說道:“那不一樣,本宮當時以為是你糟蹋了紅蓮,自然要給紅蓮討個公道。”“可現在是紅蓮自己走錯的,彆說伺候容世子,就是死在容世子的床上,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紅蓮也好,其他人也罷,於太子來說都是棋子。他不會為了棋子,影響跟容家的關係。若是因為紅蓮,容家和冷家退婚,那才是笑話呢。紅蓮也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子,沒想到她這條命,在太子那什麼都不是。跟在太子身邊的每個女人,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卻不知道,於太子來說,沒什麼區彆。宋弘深卻搖頭說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臣不能看著東宮名聲受損。”“想來因為冷家是殿下的外祖家,殿下不好做出決斷。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給臣了,臣一定讓紅蓮姑娘,坐上容王府世子妃的位子。”宋弘深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容邑娶了紅蓮。狠狠地打太子的臉,再切斷容家和冷家的婚約。蘇元州眼角含笑地看著熱鬨,心說太子真是沒事閒的,惹宋弘深乾什麼在儲位之爭上,宋家現在還是想中立,並不想擁護哪位皇子上位。就算之前太子算計了宋婉婉,宋家也隻是和太子劃清了界線,並沒真的對太子下黑手。可太子若是算計宋弘深,這事可就不好說了。宋弘深這人,說他陰狠毒辣,他做事卻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說他光明磊落,他又不按常理行事。他可不會因為太子是儲君,就來忠君愛國的那套。惹急了他,直接拉太子下馬都說不定。沈之修和蘇清妤乾脆在一邊躲起了清閒,由著宋弘深鬨。太子聽宋弘深這麼說,一腔怒意無處發泄。“忠勇王,你到底想怎麼樣這麼一件小事,何至於這麼大動乾戈的”宋弘深覺得太子腦子不大好,有點健忘。不是他先大動乾戈的麼又是喊了沈之修來,又是把沈三夫人和蘇家五小姐請來。太子這麼做,不就是為了挑撥宋家和蘇沈兩家的關係麼怎麼這事太子做得,他做不得宋弘深心頭怒意未消,也懶得跟太子耍嘴皮子。直接招了暮山進來,吩咐道:“你親自去一趟冷家,把今日的事情說一說。告訴冷家,紅蓮姑娘是要做東宮女官的,不可為妾。冷家若是識大體,就自己退婚吧。”“去完冷家,你再去一趟容家,跟容郡王也說一聲。”然後又轉頭囑咐已經麵色陰沉的太子,“殿下,紅蓮姑娘是在東宮出嫁麼殿下可要照應好人,若是成婚前人沒了,可不吉利。”太子氣得胸膛起伏,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站起身拔下身邊侍衛統領閆達的佩刀,就架到了宋弘深的脖頸上。“宋弘深,你欺人太甚,本宮今日就替宋家清理門戶。”........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