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理論，怎麼能設置國界？！”
譚誌明感到不可思議，同時心裡也不滿到了極點。
科學理論，當然不能設置國界！
科學，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宇宙都有著相同的物理規律，唯物主義的世界，怎麼能以國界來區分理論？
全世界都認可麥克約爾的《混亂場論》，各大物理機構、科學研究所，也都以行動來對於理論的研究進行支持。
學者們，則熱衷於相關的研究，也在各大物理期刊發稿一篇篇的論文。
這種背景下，國家科學相關的部門卻畫了一條國界線，宣布隻支持張碩研究有關的理論方向。
“時代的倒退呀！”
譚誌明怒吼了一聲，“這就是強製讓我們認可張碩的理論，但是怎麼可能呢？”他說完還來了一句經典的話，“製度關的住行動、關的住嘴，但關不住思想！”
他仿佛成了勇敢鬥爭的勇士。
“慎言啊！”
趙春華搖頭道，“譚院士，你還是冷靜一些，具體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但我覺得肯定不是平白這麼做。”
“還能是什麼？這不已經明擺著了。”譚誌明憤怒道，“現在給理論社國界了，張碩就是國家的天才，是榮譽，他獲得了菲爾茲獎，是國內第一的數學家，他的物理研究支持發現了混亂力場，是國內第一的物理學家。”
“他的理論，當然會獲得支持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話音裡明顯是有很大的諷刺意味。
吳建寧拉著氣呼呼的譚誌明坐下來，也問了一句，“具體怎麼回事？朱鵬院士是怎麼說的？”
實際上，不隻是譚誌明不理解，在場眾人都不理解，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說，科學研究隻支持某某人的理論。
有人甚至想到一句話——廢除百家、獨尊儒術。
物理理論，就是要百花齊放，才能有更多的成果，怎麼就隻支持一個人的理論呢？
趙春華說道，“你們的理解有點兒極端了，我從來沒有說過隻支持張碩教授的研究，是說，申請張碩教授理論的方向，可能更容易獲得經費資助。”
“我說不支持，並不是所有都不支持，隻是不認可邁克約爾的研究方向，也就是以弦理論解釋混亂力場。”
譚誌明又氣憤的站了起來，“現在邁克約爾的研究就是主方向！”
吳建寧也擰著眉頭繼續看向趙春華。
他們的理解確實有些極端，但結果其實是一樣的，因為邁克約爾的理論影響力非常大，核子組織、費米實驗室等重要機構，都認可他的研究並準備以此尋找實驗方向。
高能所也準備以邁克約爾的理論方向作為指導，來拓展理論和實驗工作。
科技處、科學基金會，再加上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科學院都不認可邁克約爾的研究，又代表相關的項目申請不到，做實驗無法獲得批準，，連理論成果也無法獲得認可。
這些影響就太大了。
比如，理論物理研究辦公室裡，以嚴明為首的學者們，就在朝著邁克約爾的方向進行理論研究。
c組準備和核子組織阿圖爾卡斯特團隊合作，阿圖爾卡斯特團隊也就是前負責人的弗朗西斯科的c團隊，他們的實驗設備能夠製造大批量的柯西超子，也就能讓現象更加明確、數據更加精準，同時可信度更高一些。
兩個c組進行技術性合作，並共享研究數據，相信會在新方向上有所突破。
另外，物理中心也有一些研究員，正考慮《混亂場論》和實驗掛鉤的方麵，希望做一些基礎數據積累的原因。
等等。
這些研究和計劃都隻能暫停了，影響也是方方麵麵的。
趙春華搖搖頭，“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有問題去問朱鵬，我能管的就這麼多了。”
他又不是科學院的人，隻是負責和那邊聯係而已。
直白來說，就隻是個傳話筒。
不管其他人接受還是不接受，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又能怎麼樣呢？
……
趙春華給不了明確的解釋，吳建寧、譚誌明則發動關係想知道具體情況，最後得到的結果和趙春華說的一樣。
各個科技支持部門，都認可張碩研究的理論，同時否定了邁克約爾的理論，甚至直接否定了這個方向。
他們得到唯一有用的信息是，“這個決定出自更高一層的領導。”
這也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更高一層的領導拍板，科學院、科技處再包括科學基金會，不可能一起做出同樣的決定。
到此，高能所暫時沒辦法了。
但是事情的影響力可不限於高能所，比如，科學基金會每年會支持大量的項目，其中物理類的項目也有不少理論研究。
三大科技支持部門做出同樣的決定，就讓邁克約爾研究方向的成果，放在國內根本得不到認可。
省科技支持部門以及各大高校，自然就有學有樣，也不會支持相關的研究。
這就導致所有相關的理論研究，都無法申請到任何的項目，即便申請最低級彆的學校支持項目也不可能。
混亂力場的發現影響還是很大的，科學基金會新增了不少理論物理相關的經費支持，有些學者做邁克約爾研究方向的研究申請，上報了就直接被駁回。
換句話說，所有的項目申請全部都被拒絕了。
隻是一個、兩個申請被駁回，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所有相關的研究項目都被駁回，情況就很不一般了。
很多學者都在討論著，“我申請的項目被駁回了，而且沒有說明理由，就是直接拒絕。”
“我也是。”
“怎麼不審批了？為什麼呢？”
“據說邁克約爾研究方向不被上級部門認可，換做是申請張碩教授理論方向，也就是研究基礎力關係就容易通過。”
“你們沒注意嗎？科技處剛公示的項目中，竟然有兩個理論物理支持研究，都和能量力場方程有關！”
“所有被駁回的都是混亂力場方向的弦理論數學解析研究，也就是邁克約爾的方向……”
“原來如此。”
“科學院物理所已經給通知了，說不會支持這個方向。”
“為什麼？理論還要設界限嗎？”
這件事鬨到了媒體輿論上。
有個網絡影響很大的自媒體博主，發表了一篇名為《科學理論，不應該設定國界！》的文章，對於事情是進行了闡述，同時呼籲不要給科學理論設置國界。
“我們當然會支持張碩教授的理論方向，但也不能否定其他方向。”
“邁克約爾的《混亂場論》，得到了國內外學者的普遍認同，國外很多機構都準備以此方向進行研究，但我們卻直接否定了，不給支持、項目申請不下來，理論和實驗研究無法進行。”
“再這樣下去，相關的領域，我們就會落後於人。”
“科學理論，不應該存在國界區分！”這篇文章發表出來以後引起了大量的討論，很多中立人士也都認可文章表達的內容。
科學理論，怎麼能有國界呢？
科學技術、科學家有國界都是能夠理解的，科學理論？
這就無法理解了。
不過當事情牽扯到張碩的時候，也會有很多人支持上級部門的做法，“本該如此，我們就要發展自己的理論。”
“什麼邁克約爾，都是外國人！都是隻是科學理論，為什麼不相信自己人呢？張碩的水平比邁克約爾差嗎？”
“反正也證明不了，就支持張碩大神又怎麼樣？”
“外國人都是忽悠人的……”
在很多學術圈的人看來，相關言論都是無腦的粉絲發言。
於是又有人站出來批評張碩的粉絲是‘飯圈文化’，牽扯學術圈卻沒有邏輯性，張碩應該站出來引導粉絲。
等等。
網絡輿論亂作了一團。
這樣的輿論背景下，主流媒體卻在報道張碩的理論。
第一媒體發布了一則科學節目，專門講述張碩的理論，名字叫做《源點論》，內容包括能量力場規範理論、基礎力關係模型，以及拓展的電磁力、引力的理論關聯，等等。
節目向觀眾介紹了能量力場規範理論究竟是什麼，基礎力關係模型是一種什麼樣的理論，等等。
後續還有拓展的介紹內容，“《源點論》研究的是基礎力之間的關係。”
“《源點論》認為，四大力有同一起源，並以四大力之間關係聯係物質、能量，建立出一套完善的理論。”
“這個理論繼續進行研究就可能會解釋很多起因，沒有能得到解決的問題，比如黑洞內部機製、暗物質究竟是什麼，還有那些宇宙中發現的無法解釋的奇妙現象……”
“等等。”
這個欄目做的很不錯，但因為沒有張碩直接出鏡，再加上隻有一大堆繁雜的介紹內容，收視率是非常可憐的。
欄目對輿論的影響也不大，唯一的影響是第一媒體的表態。
他們以欄目的形式表達了對張碩的支持。
……
在輿論熱議的大背景下，譚誌明也感到非常的氣憤，近一個月來，他做了很多的工作，每一項都和邁克約爾的研究方向有關。
譚誌明希望能以此回歸，並在重要科研崗位上發揮餘熱，上級科技支持部門的決定，讓一切的努力都失去了意義。
真應了一句話——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和很多物理領域的學者聯係溝通，說的都是有關上級決策的事情。
他心裡出現了一種使命感。
上級科研支持部門做出了這樣錯誤的決定，他一定要通過努力改變這種情況。
院士，國內學者的頂端，也必須要有這種不畏艱難，勇於修正錯誤方向的精神。
譚誌明左思右想，他組織了十幾個物理領域有影響的教授、院士，一起工人號召科技知識部門不要為物理理論研究劃定國界。
他們可不隻是號召和呼籲，而是一起找到了國家科學基金會。
科學基金會當然給不出明確的解釋，他們也是按照上級的要求做事。
數學物理學部的一些人，尤其是負責的院士，也理解他們的想法和做法，但單單是理解沒有用，不能給出明確的說法，自然不能讓這些教授、院士滿意。
這群人又直接去了科技處。
麵對一大群的院士、教授，科技處的工作人員們也隻能熱情的招待。
雖然來的都隻是學者，但級彆達到了院士，職級已經非常高了，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他們就在大廳裡不斷說著，“國際上認可的是邁克約爾的《混亂場論》，主方向是粒子標準模型，而最被認可的理論也是弦理論。”
“張碩的《源點論》也很有意思，但也隻是一項理論而已，而且沒有得到普遍認可，放在國際上影響力並不大。”
“《混亂場論》可是得到了愛德華威騰的肯定，而且最重要的是，科學理論不應該設定國界線。”
“核子組織可是準備從這個方向進行研究的……”
“其他發達國家很多頂級物理機構都準備大規模的支持相關研究，隻有足夠多的支持才能有足夠多的成果。”
“看看那些國際物理期刊，有多少國外學者已經發表了相關理論成果，我們在這方麵也絕對不能落後，混亂力場，可是我們現在發現的！”
“這就是曆史性的錯誤，曆史還沒給教訓嗎？我們的祖先發明了火藥，結果外國造出了槍支、炮彈……”
如果隻是聽聽他們的說法，真是一個比一個的有道理。
普通的工作人員，甚至是一些部門的負責人，也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認可邁克約爾的《混亂場力》。
他們給不了明確的說法。
一大群教授、院士在科技處一待就是幾個小時，最後驚動了科技處的朱老師。
這麼一大群學者，朱老師也必須要慎重，他去了大廳以後就被圍住了。
譚誌明鬥誌昂揚的頂在最前麵，“朱老師，你應該知道情況了，我們不是來鬨事，就是想討個說法！”
“科學理論，怎麼能設置國界？！！”
他的話音鏗鏘有力，氣勢洶洶。
朱老師擰著眉頭看了譚誌明一眼，隨後抿了抿嘴開口反問道，“我們什麼時候給科學理論設置了國界？”
其他人正要開口，他揮手打斷，繼續道，“我們就隻是不認可邁克約爾的理論，不認可這個所謂的《混亂場論》以及相關方向的研究。”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和張碩教授的《源點論》是衝突的。”
“在一個錯誤的方向上給支持，不就等於是浪費經費嗎？”
譚誌明馬上反問道，“怎麼是錯誤的呢？和《源點論》衝突就是錯誤的？！”
朱老師很用力的點頭，開口道，“有些事情還沒有公布，但既然你們要想要說法，我就先說一下。”
“張碩教授的理論，《源點論》所闡述的基礎力之間存在關聯，實驗上已經得到了一定的證實。”
“所以，《源點論》早已不是單純的物理理論，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物理。”
“和已存在的物理有衝突的方向，支持還有什麼意義嗎？”
在場院士、教授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被這個消息……
驚的，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