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凡此話一出,那朱得廣神色遽然一僵,雙瞳緊縮,臉上布滿駭意,似沒想到,林凡竟然會有這等想法。如今的萬魔窟,貴為第九神宗,朱家與之合作,自是不會遭受口誅筆伐。可。倘若真使用噬元升靈術,那就不一樣了。此術。既有傷天和,又有違人道,便是在那萬魔窟,也屬禁術之一,鮮有人使用。朱家以若真以此術製造涅槃強者,勢必會遭到南荒百宗的懲處。到時候,莫說是其老祖,便是其老祖所在的天元宗,亦保不住他們。“怎麼會,我等絕不可能使用那等禁術。林,林公子,你這話,可得將證據啊!”朱得廣顫聲連連,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叫屈道。是嗎林凡笑了笑,旋即扭頭看向唐天路,道:“唐家主,現在可有空,帶人隨我去一趟朱家”唐天路微微一頓,哪裡還不明白林凡這是有意想要幫他唐家清除朱家這根硬骨頭,當即咬了咬牙,道:“自是有空。”你,你們太無禮了,你們實在太無禮了。朱得廣眼瞳深處疑似有一縷慌亂閃爍,顫抖著手,指著幾人,怒斥道。林凡看著朱得廣的神情,心中越發肯定,這廝家中,鐵定有鬼。何方宵小,膽敢欺我清河朱家!就在唐家和林凡準備帶人前往朱家興師問罪之際,一道強橫氣勢突然自天穹頂端席卷而來,渾厚的質問聲,如同驚雷般傳蕩在清河城內。“轟!”猶如實質般的威壓降臨,整個清河城的武者都感受到了這股壓迫感。眾人紛紛仰頭望去,隻見一道身影,宛如大鵬般從天而降,落在了唐府上空。他身披一襲天元宗長老長袍,樣貌雖已蒼老,可那雙淩厲的雙眸,卻如同有著雷霆在交織般,駭人無比。“朱家老祖,他,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唐天路等人已是出了大廳,望著那立身於唐家上方的老者,麵色遽然一變,驚呼道。他在朱得廣召集家族老祖時,同樣也暗中捏碎了自家老祖給予的馳援令牌。按理說,唐家那位大限將至的老祖,理應來得更快一些。不曾想。竟是讓朱家老祖領了先。涅槃二重強者。對於清河城眾武者而言,宛若神明般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旁人能夠撼動得了的。“老祖,老祖,救我,救我朱家啊!”瞧見朱家老祖現身,那朱得廣如見救星,一邊揮手,一邊帶著哭腔地呼喚道。他本想趁此機會逃離林凡的控製,不想,才敢邁出半步,一道鋒利長劍便已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劍刃上傳蕩而來的肅殺之氣,令他不敢再有半分動彈。在本座麵前,竟然還敢逞凶,找死!那朱家老祖哪裡想得到林凡竟然這般大膽,當即一怒,渾身氣勢轟然暴湧而出,一股驚天動地的靈氣風暴,瞬間於其頭頂彙聚。在那靈氣風暴中,一根靈力巨指緩緩伸出,猶如天神之怒,直向林凡碾壓而來。那指尖蘊含的威力,似乎足以輕易碾碎山河,撕裂天地。“天元宗,好大的威風!”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唐家要就此滅亡之際,天空中又是響起一道喝聲。聲音傳蕩的同時,諸人便瞧見那足以毀滅整個唐家乃至清河城的巨指,如遭重擊一般,頃刻間化作虛無。而那朱家老祖頭頂凝聚的靈氣風暴,也隨之潰散開來。誰朱家老祖麵色一變,驚異地抬頭掃蕩著四周的天空,可他卻發現,以自己涅槃二重境的修為,竟然沒能發現對方的蹤跡。這等境況。唯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對方的修為,遠勝於他。這一刻,他慌了。“何方高人在我清河城逗留,吾乃天元宗長老朱長嶺,還請現身一見。”朱家老祖的話,響徹清河城,也令清河城中其他人明白,這清河城中,隱藏著一位比朱家老祖還強的存在。“老,老祖。”朱得廣瞧著跟前麵色平靜的林凡,他絕望了,以他的智慧,又豈能猜不到,那震懾住自家老祖的恐怖存在,必然是林凡這一方的。“難道,是劍廬的那位”林凡的身份,朱得廣自是清楚,能輕鬆擋住老祖,且能讓老祖露出這等慌張神情的,不免讓他聯想到了那位躋身南荒巔峰強者行列的劍廬二弟子。天穹劍尊!唰!伴隨著一道颶風席卷而起,一位年邁老者自風中走出,他步伐沉穩,麵色冷然,渾身靈力猶如浪潮般翻滾,直至身形完全走出,其恐怖的氣勢驟然內斂,化作一位蹣跚老人,行至林凡跟前,衝著青年微微拱手,旋即又看向那朱家老祖,道:“天元宗,還是那麼喜歡仗勢欺人!”你是……朱家老祖眉頭緊蹙,目光死死地盯著眼下這位赤袍老人,似在回想自己的記憶中是否見過此人。一息後。他麵色頓然巨變,驚駭地指著赤袍老人,道:“你,你是赤霄宗九長老,你怎麼會……”朱家老祖貴為天元宗十大長老之列,論排名,他尚且在赤袍老人之上。可。雙方的實力差距,卻是天壤之彆。天元宗。隻是因其宗主曾經是元初宗大長老麾下弟子,故才借助元初宗的勢,建立起了天元宗。經過千年發展,逐漸在元初宗的扶持下,踏入百宗行列。可此宗門底蘊實在太差,僅有宗主及其宗門大長老的修為,勉強能在百宗宗主裡躋身中下流。可宗門其他長老的水平,則是極其落後。連朱家老祖這種二重涅槃境都尚未渡過的武者,亦可躋身十大長老之列,自是無法與有著悠久曆史的赤霄宗媲美。林凡身邊的赤袍老者,雖說隻是赤霄宗九長老,可其修為,卻足足領先朱家老祖三重,乃是一位渡過了五重涅槃劫的涅槃五重巔峰強者。赤霄宗日漸衰落,也隻是相較於往日的崢嶸而已,可不是天元宗這等宗門能夠碰瓷得了的。天元宗仗著元初宗的勢,時常找赤霄宗切磋論武,隻為圖謀赤霄訣,僅此一點,就讓赤霄宗眾人對此宗門恨之入骨。如今仇人見麵,自是分外眼紅。“怎麼,天元宗的架子這麼高,要人仰著頭和你說話滾下來!”九長老抬頭看了看朱家老祖,麵露冷意,沉聲一喝,那朱家老祖渾身頓然一僵,如同是沒法控製自身一般,從天空上倒栽蔥般地砸落而下。好在。他於半空及時調整,方才避免了摔出個狗吃屎的下場。即便如此,他的吃癟,也令一直在關注著此事的清河城眾人暗自拍手叫好。這段時間,朱家越發強勢,且侵占了不少各家資源產業,令得清河城中人對其怨聲載道,痛恨不已。“這清河城並非赤霄宗疆域範圍,你為何……是,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朱家老祖眉頭緊蹙,先是質疑赤霄宗九長老為何現身此地,而後又如想到了什麼,目光一掃,落至林凡身上,這位自他現身以來,就一直保持著淡定自若神情的青年。問題的關鍵,顯然就是出在他的身上。“天元宗,可真是活到了狗身上了。前段時間林小友才令你們天元宗顏麵掃地,你身為天元宗十大長老之一,竟然不認識林小友。可歎,可悲,可笑啊!”林小友朱長嶺聽到赤霄宗九長老的嘲弄,他又仔細地看了看林凡,倏然間,記憶如雨後春筍般湧入腦海,他渾身一頓,“你,你是那劍廬林凡”劍廬弟子林凡,如今位列南荒十傑第三席,有著和沈傲雪媲美的天賦,這等天才,身為天元宗長老的朱長嶺,又豈會不知。尤其是。上次天元宗遠走赤霄宗進行武道交流,於此子手中吃了大虧,甚至還導致宗內重點培養的天才元昊隕落,更是令整個天元宗對這位天之驕子既慕又恨。羨慕的是,劍廬竟是有這般天才。恨的自然是,這樣的天才,竟然與他們天元宗為敵。“見過林公子,方才不知林公子身份,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雖說天元宗對林凡有著些許仇怨,可朱長嶺身為天元宗長老,自是不會將這份恨意擺在明麵上來。是以。在知曉林凡身份之後,他立即收斂氣勢,衝著青年躬身行禮,賠罪般地說道。老祖!朱得廣這一下,徹底絕望了,家族引以為傲的老祖,在麵對林凡時,竟是這般低聲下氣。“閉嘴!”朱長嶺能混到這個地步,依靠的不僅僅是自身天賦,還有那識時務的脾性。眼下不說林凡來曆不凡,光是赤霄宗九長老,就不是他們朱家能夠招惹得起的。“朱長老,這位,應該是你朱家的人吧”林凡瞥了一眼朱長嶺,涅槃二重境,並非他如今所能戰勝的存在,倘若今日沒有赤霄宗九長老,他想走出清河城,怕是得費上一番功夫了。聽著林凡的話,朱家老祖順著青年的指向,看向那奄奄一息的朱石,雙瞳遽然一縮,身為涅槃強者,他又豈能看不出來,朱石的生命力,已是到了極限。“朱得廣,這是怎麼回事”朱家老祖神色一寒,冷然地看向朱得廣,自上一任家主朱宣武神秘隕落,朱家老祖便任命朱得廣為現任家主。他常年在天元宗苦修,對於清河城的家事,自是知之甚少。到了他這等修為,他想的自然不是如何讓振興家族,而是想要讓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他很清楚,唯有自身強大了,家族才能在他的庇佑下,逐漸強大。是以。身為朱家最強者,他對眼前事,一概不知。“老祖,我……”朱得廣麵色如灰,正欲開口之際,一道黑光突然從他體內綻放而出,頃刻間,這位曾在清河城攪風攪雨的朱家家主,爆體而亡,死無葬身之地。這是……眼前一幕。令得在場兩位涅槃強者麵色遽然一變,以他們的修為,又豈能察覺不到,這是朱得廣被提前下了蠱毒,方才導致體內蠱蟲爆發,令其隕落。倏然間。林凡神色一緊,連忙說道:“九長老,快,封鎖整個清河城!”經得林凡提醒,那赤霄宗九長老也不遲疑,當即運轉靈力,隻見天穹之巔,一道六芒星圖隨著赤霄宗九長老的靈力運轉,天空之中突然顯現出一道巨大的六芒星圖,光芒四射,將整個清河城籠罩其中。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城中所有武者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林小友,你這是……”那朱家老祖眉頭微挑,雖然他知曉赤霄宗九長老實力非凡,但如此大規模的靈力封鎖,還是讓他感到了一絲驚訝。隻見林凡淡淡地看了朱長嶺一眼,沉聲道:“這朱得廣體內蠱毒爆發並非偶然,恐怕此事背後有著更大的陰謀。我讓九長老封鎖清河城,便是為了防止幕後之人逃脫。”聽聞此言,朱長嶺心中一緊。他自然明白,朱得廣作為朱家家主,其體內的蠱毒必然是早有預謀。如今蠱毒爆發,導致其身死道消,若非提前有人布局,又豈會如此巧合就在兩人交談間,清河城各處已是一片嘩然。眾多武者紛紛猜測,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預示著什麼。而一些心思敏銳之輩,則是想到了更深一層,難道說,這清河城即將發生巨變不成不多時,從城中各個角落,都有著身影閃動,向著朱家所在彙聚而來。這些人,有的是朱家的盟友,有的則是來看熱鬨的武者,更有甚者,是暗中觀察事態發展的其他勢力探子。林凡目光如炬,掃過這些人群,他知道,那幕後之人,很可能就藏在這些人之中。那人的修為,甚至有可能不及涅槃境,否則,也不會在赤霄宗九長老以及朱家老祖降臨之後,遲遲不敢現身。“看來,隻能一步步盤查了。九長老,朱家老祖,想要揪出幕後人,隻怕,得去一趟朱家府邸,或許才能得出一些線索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