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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軍棍雖然會皮開肉綻,但基本都是皮外傷,不會傷筋動骨。
而像周泰蔣欽這種皮糙肉厚的,挨了二十軍棍都不用躺床上休息。
都是刀口舔血的,又豈會懼怕這二十軍棍。
關羽雖然臉冷,但這懲處力度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二十軍棍若是喊一聲疼,你們就沒資格再見關君侯了。”麴義看向周泰和蔣欽的眼神,猶如看完美的璞玉一般。
單論周泰和蔣欽的體格,就已經是先登營步卒的不二人選!
周泰感受到了挑釁,道:“彆說喊疼,就是我哼一聲也不算好漢!”
蔣欽亦道:“若是二十軍棍都喊疼,那我等還不如拔劍自刎。”
麴義哈哈大笑:“好膽色!希望待會兒你們還能如現在一般硬氣。來人,準備行刑!”
周靖擔憂的看著周泰:“阿兄——”
周泰卻是打斷了周靖的話,撫摸周靖的額頭,道:“放心,你阿兄我皮糙肉厚,耐揍。”
不多時。
四名士卒拿著軍棍到來,就在營門口行刑。
二十軍棍下去,不論是周泰還是蔣欽,都沒哼一聲,看得眾士卒一陣驚歎。
耐得住二十軍棍,在場的先登營步卒都能辦到。
但若要跟周泰和蔣欽一般,哼都不哼一聲,不是每個先登營士卒都能辦到的。
悍不畏死,不意味著痛了不呼喊。
“果然耐揍。”麴義越來越喜歡。
這先登營折損太多,自涼州帶來的先登死士,如今隻剩不到兩百人了。
其餘的先登步卒,大部分都是補充的新兵。
麴義的擇兵條件十分嚴格,對將的要求更是嚴苛。
麴義提出了邀請:“蔣欽、周泰,可願加入先登營,歸入先登步卒?你二人加入先登營,可以直接擔任都伯。”
“坦白的說,先登營步卒,是整個青州最精銳的步卒!”
“其餘如銳士營、白袍營、白毦營、飛軍營,皆不如先登營。”
白毦營是陳到替劉備組建的親衛營,以陳到為主將、管亥為副將,選用的都是高大威猛之士,儘皆披鐵甲持鐵盾、以手斧為武器。
日常演練的陣法,亦是以防禦為主。
白毦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為護劉備一人!
飛軍營是太史慈自吳郡將五十艘戰船運回青州後,招募的東萊郡善水之士演練而成。
戰無不勝,能解困危。所當無前,號為飛軍。
飛軍營皆穿輕便的皮甲,配短刀和輕弓,在船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飛,在水中更是如魚得水、浪裡白條。
周泰和蔣欽對視了一眼,沒有立即答應。
“謝將軍好意,隻是我和阿欽都還是戴罪之身,尚不知關君侯能否接納我等。”周泰委婉的道。
蔣欽也道:“若關君侯肯接納我等,願為將軍麾下。”
麴義大笑:“倘若君侯沒有讓爾等加入先登營的想法,又豈會隻罰你二人二十軍棍?”
“現在邀請你,是本將怕田豫那家夥搶人。”
周泰和蔣欽有些愣。
麴義解釋道:“先登營有步卒營和騎卒營。步卒營由本將負責,騎卒營則是由田豫負責,田豫那家夥,仗著自己跟君侯是同門,時常跟本將搶人。”
“上回有個叫徐盛的,就是被田豫給誆騙了,田豫謊稱說自己跟琅琊名仕趙昱、諸葛玄相交莫逆,還說諸葛玄的兩個侄兒都是使君器重的後生晚輩。”
“又說徐盛是琅琊人,加入騎卒營更容易光宗耀祖,得到君侯賞識。”
“徐盛那個悶葫蘆,就真被田豫那家夥給忽悠了。”
麴義有些忿忿。
好不容易尋到個猛漢,結果田豫仗著是盧師的弟子,各種給徐盛講加入騎卒營的好處。
絲毫不給麴義插嘴的機會。
就這樣,麴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徐盛加入騎卒營。
“田豫那家夥,待會兒肯定會去帥帳。”
“你們可彆聽田豫忽悠,那家夥隻是運氣好,跟著翼德將軍當了子乾先生的門人,實際上不如本將。”
“知道為什麼關君侯的兵叫先登營嗎?因為這先登營原本就是本將創立的。”
“後來本將跟關君侯和子乾先生討伐董卓,這先登死士死傷太多,關君侯就將剩下的先登死士、丹陽精兵、幽州騎兵整編成新軍。”
“關君侯認為,這新軍應該保留先登的名號,於是將其分成了步卒營和騎卒營。”
“先登營的口號‘刀山敢前,火海不退;每戰必先,死不旋踵’,亦是沿用本將以前的先登死士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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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步卒營,你們才能真正繼承先登的精神!”
“若你們肯加入,回青州後本將送你們兩壇望月醉,那可是青州最好的佳釀,不僅甘醇美味,而且清澈如泉!”
麴義為了拉攏周泰和蔣欽,也開始了忽悠。
隻要在去關羽帥帳之前,讓周泰和蔣欽加入步卒營,田豫就沒辦法再搶人了。
周泰下意識的問道:“真有清澈如泉的美酒?”
蔣欽亦是眼前一亮。
麴義卻是有些吃味了。
說了這麼多,就對酒感興趣?
早知道,本將還不如直接言酒。
在麴義的許諾下,周泰和蔣欽終於同意加入步卒營。
周靖高興地道:“阿兄加入了先登營,那我能在關君侯麾下做事嗎?”
周泰頓時犯難的看向麴義。
麴義卻對周靖這細胳膊細腿的不感興趣,道:“幼平,你這弟弟身子骨不行,不適合當悍卒。”
“不過你現在是先登營的都伯,是有資格將你阿弟送到臨淄城的官學,識字習文的。”
“若你阿弟夠聰明,能得到康成公指點或許也說不準。”
周泰的語氣頓時有些急促:“康,康成公?北海大儒康成公?真,真的可以?”
周泰並不是普通百姓,下蔡周氏也算是豪強。
但因為周泰父親死得早,家族沒落了,所以才被迫加入袁術軍。
周泰雖然習武,但對於習文還是很渴望的。
豪強跟士族最大的區彆就在於,士族子弟大多都學文,而且還有名仕大儒當老師。
麴義道:“隻是有機會,不一定能成。淮南的劉曄,你應該聽說過吧?他現在就是康成公的門生。”
周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重的對周靖道:“阿弟,你就不要待在軍中了,待此間事了,我就送你就去臨淄城的官學。”
蔣欽亦是羨慕:“隻是都伯才有資格嗎?”
麴義道:“普通的士卒,若是功勳足夠,也可以給子侄兄弟兌換入學的資格的。都伯則不需要用功勳兌換。”
“你二人若是立功,就可以用功勳兌換資格,讓你們的子侄兄弟可以在康成公講課的時候旁聽。”
周泰眼睛頓時紅了:“若要直接成為康成公門生呢?”
麴義笑道:“這你還是彆多想了!似你這等尚未立下寸功的,想直接讓子侄兄弟成為康成公的門生,至少也得有生擒袁術這樣的功勞在。”
“自君侯以下,軍中諸將誰都想貪這個大功。”
周泰和蔣欽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這心底已經暗暗有了想法。
麴義不動聲色,轉過身後的臉上卻多了狡黠。
生擒袁術就可以獲得鄭玄門人資格,這不是青州的規定。
而是最近才有的。
是鄭平親筆書信給關羽,由關羽傳遍三軍的。
不論是將還是卒,隻要生擒了袁術,子侄兄弟就能成為鄭玄的門生。
若是沒有子侄兄弟,生擒袁術的軍卒可以自己去、也可以讓給任何人。
鄭平是懂這些不畏生死的將士心理的。
在戰場上舍生忘死,誰還沒個念想了?
這個時代的兵,不是後世的子弟兵,還沒有那麼高的保家衛國的覺悟。
都是來戰場上賣命搏好處的。
若沒有好處,誰又會真的舍生忘死?
而鄭平,又是個會給好處的。
鄭玄是誰?
天下名儒!
隻要能當鄭玄的門人,那就等於跨越了階層。
從此不再是普通的將卒,而是真正的士人了!
人是逐利的。
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兵,更是逐利的。
為什麼要求統兵大將賞罰分明?
《司馬法》早有闡釋:賞不逾時,欲民速得為善之利也;罰不遷列,欲民速睹為不善之害也。
鄭平要再次借鄭玄的名頭,來讓將兵的士氣達到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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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擒袁術,誓不回返!
帥帳。
關羽手持《盧氏新書》靜候。
田豫則是聞訊而來。
而在田豫身後,跟著在琅琊郡招募的猛士徐盛。
“二哥,聽說軍營來了兩個猛士?”田豫眉開眼笑,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關羽將手中的《盧氏新書》輕輕放下,捋髯而道:“國讓,你來得太晚了,伯威估計已經讓周泰和蔣欽加入步卒營了。”
田豫不以為意:“那是他們還不懂騎卒營的好處,騎卒營是有戰馬的。”
“有戰馬又如何?比得過步卒營的強弓勁弩嗎?”麴義嘹亮的聲音自外而來,一開口就堵住了田豫對周泰蔣欽的拉攏:“彆想了。幼平和公奕已經是步卒營的都伯了。”
田豫嗬嗬笑道:“如此猛士,區區都伯豈不是屈才了?若來我騎卒營,可當都尉。”
麴義眼一睜:“剛來就當都尉?你騎兵營的軍將能服氣?”
田豫指了指身邊的徐盛:“不服,打服了就行。文向就是打贏了五個都伯當上的都尉。”
麴義頗有些無語。
論辯才,麴義不是田豫的對手。
“行了。”關羽及時勸阻道:“伯威、國讓,這種事就彆爭了。既然周泰和蔣欽已經加入了步卒營,那今後就是步卒營的都伯了。”
田豫頗有些遺憾:“可惜了,今晚怎麼不是我在巡邏?”
想了想,田豫又問道:“兩位英雄,本將還缺兩個都尉,可還有認識的鄉人?要騎術精湛、忠厚重義的。”
周泰和蔣欽紛紛搖頭。
田豫更是遺憾。
蔣欽忽然道:“淮南有個叫倉慈的小吏,清約有方,當軍中文吏應該可以。”
周泰道:“倉孝仁好農事,阿欽你讓他來當軍中文吏,有些屈才了。”
蔣欽卻道:“那不一樣。倉孝仁雖然有大才,但在淮南隻是個不受重用的小吏。若能在君侯的軍中當個文吏,立功以後再去治理一方,又怎麼能是屈才呢?”
關羽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周泰蔣欽都是重義猛士,能讓兩人欣賞的小吏,定然有出眾之處。
關羽已經逐漸有了州牧的思維,開始有意識的去尋覓人才了。
行軍打仗,關羽自然很嫻熟。
要治理地方,卻需要關羽去提拔有能力且值得信賴的賢才。
周泰和蔣欽的加入,讓先登營的戰力再次提升。
而兩人也給關羽提供了大量袁術軍的情報。
得知關羽要用攻心之計,周泰和蔣欽主動請命。
“君侯,末將在袁術軍中也有一些舊識,他們都是受袁術脅迫才入伍的。”周泰慨然道:“末將願跟公奕前往遊說。”
關羽蹙眉道:“你二人得罪了袁術的大將樂就,這個時候回去遊說舊識,豈不是羊入虎口?”
周泰不懼道:“末將的舊識也隻是袁術軍的底層將校,平日裡紮營都在最外圍。”
“更何況,我和公奕能當著樂就麵突圍,就不怕再被樂就看見。”
“這次若撞見了,正好將其斬殺!”
關羽壯言道:“好膽色!既如此,你二人就負責攻心之計的執行,本侯會將配合的兵卒暫時調配給你二人。”
讓周泰蔣欽休息一夜後,關羽就讓二人領著願意去呼喚父兄的老弱殘兵去袁術營寨。
不求斬將奪旗,隻求亂袁術軍心。
“君侯,隻讓周泰和蔣欽而人率眾去亂袁術軍心,還不足以讓袁術軍潰敗。”
“不如,掛祈天燈,用疲兵之計。”
陳登獻策道。
關羽會意而笑:“元龍先生是想讓袁術,回憶起封丘城的往事嗎?”
“若掛祈天燈,袁術必以為又中了埋伏,要麼全營戒備,要麼倉促而逃。”
“不論是何種結果,袁術都會因此而疲憊軍力。”
陳登亦笑道:“用兵之術,虛虛實實。即便袁術有懷疑,他也不敢賭!”
“就先讓袁術當一回驚弓之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