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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人!
鄭益吃了一驚,連忙讓車馬停下,下令家兵護衛戒備。
“我有家兵二百,賊人還敢劫道,這是心中有底氣啊。”
“通往劇縣有三條路,往前往左,道路崎嶇容易設伏,往右雖然行程多了一倍,但不易設伏。”
“嗯……”
鄭平琢磨片刻,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兄長,前方路口,擇右而行。”鄭平沒有任何驚慌,招呼鄭益改變方向。
鄭益遲疑道:“顯謀,賊兵伏路,想必是貪圖錢財,許他們一些錢財就可以了。”
“擇右而行,行程多了近一倍,何必多此一舉?”
賊兵劫道,往往都是欺軟怕硬。
如鄭家車隊這種有家兵護衛的,通常都是給予錢財方便,大家相安無事。
畢竟都在這青州地麵混,很少有賊人會跟豪強世家結死仇。
“兄長,世道變了。”鄭平搖頭:“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以前的賊人,也就三五十人盤踞,如今的賊人,小的三五百人,多的三五千人甚至上萬人。”
“真要給予錢財方便,這些聘禮,包括我們的戰馬刀劍,都得送給賊人。或能盼得賊人偶爾善心。”
“擇右而行,雖然行程多了一倍,但風險更小一些。”
鄭益不以為意:“顯謀,我們有家兵兩百,皆是忠勇之士。”
“兵器也比賊人的鋒利,即便遇上小股蠢賊,也能戰而勝之。”
“許以錢財,是我行之以禮,並非是懼怕。”
如果沒有鄭平,鄭益會在袁譚攻伐孔融時,死於出兵救援的途中。
怎麼死的,鄭平都不需要多想。
不論是鄭玄還是鄭益,都有太多的書生氣。
春秋時期,估計還能打個勝仗,但如今時代早就變了。
兵者,詭道。
太謙厚的人,是很難贏的。
“兄長,論行軍策謀,你遠不及我,家兵由我來指揮吧。”鄭平語氣多了三分不容置疑的味道:“對付賊兵,不是單純比兵器鋒利和人數多寡的。”
鄭益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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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平都這般說了,顯然是不準備跟鄭益辯論如何行軍。
“斥候隊,弩箭上膛!”
“三裡範圍,遇鬼鬼祟祟者,格殺勿論!”
弓弩,一向都是在民間禁止的。
但鄭家比較特殊,出行時鄭平專程向高密令王脩借了十柄弩。
王脩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鄭玄又是孔融密令要拉攏的,而鄭平很可能會成為孔融的女婿。
因此,王脩不僅借給鄭平十柄弩,還有一張硬弓、十支羽箭。
鄭平將十柄弩分給了斥候隊十人,硬弓羽箭則是懸掛戰馬。
“且慢!”鄭益連忙阻止道:“顯謀,這山道之中同樣有行人,如何能斷定對方是鬼鬼祟祟?”
“倘若誤殺賢良百姓,就鑄成大錯了!”
鄭平輕搖羽扇、自有三分儒雅氣:“兄長,若山道真有賢良百姓,遇上斥候的反應是避讓,生怕招惹麻煩,而不是鬼鬼祟祟的打探斥候的身份和行蹤。”
“斥候隊都是鄭家的老兵了,不會連這點眼力本事都不具備。”
“敢窺視的,必然是賊兵探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兄長是不相信鄭家的斥候?”
鄭益欲言又止。
如果不信任,又怎麼敢將弩箭交給斥候隊?
弩箭可不用彎弓搭箭,近距離一射一個準,少有人能避開。
“可……”
還未等鄭益開口,鄭平的就給了斥候隊一個手勢。
十個鄭家的斥候老兵,三裡範圍散開護行。
剩下的家兵護衛,鄭平將其分成了前後左右中五個陣形,如戰場行軍一般。
而在官道另一邊。
北海都尉宗寶,率五百郡兵沿大路而來,同樣探得了山道有賊人劫道的情報。
宗寶沒有大意。
北海郡的賊人,自孔融出任北海相開始,就是由宗寶在率兵征討。
這北海郡的賊人變化,宗寶是最清楚的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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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置,不應當會有賊人才對?”宗寶心中犯疑。
如今的北海郡,小據點的賊人越來越少,幾乎都在相互兼並壯大。
不像以前,三五十個賊人、不分男女老弱聚眾一起,就攔路劫道。
“仔細打探!”宗寶隱隱有些擔憂。
這次出兵,是來迎護鄭益的。
這要是出了變故,他宗寶這個北海都尉,估計也就當到頭了。
山道,最中間的大道。
黃巾賊帥張饒,藏了五百黃巾兵。
張饒有野心。
他不甘心當一個隨時可能被郡縣兵征討的小山賊。
於是張饒謊稱是天公將軍張角的侄兒,自稱青州渠帥,開始兼並北海郡的遊賊流寇。
在孔融的神助攻下,張饒從最初不到百人的小據點,漸漸發展壯大,到如今已經有了萬人規模。
其中能出來劫掠的黃巾兵,也有兩千餘人了!
這可不是一股小勢力!
一些偏僻小城邑的人口,可能都沒張饒據點的人多。
但人多了,張饒就開始犯愁了。
據點的規模越來越大,這糧食也越來越緊缺。
這一次,張饒探得鄭玄之子,要迎娶孔融之女,正押運聘禮入劇縣。
張饒頓時心思活了。
北海有糧!
孔融可是號稱在北海樽中酒不空的。
這釀酒就得用糧食,糧食不充足,如何釀酒?
張饒準備抓了鄭玄的兒子,去北海勒索!
“報!”
“渠帥,鄭家的車隊,折道走東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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