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禦州之行,暫時告一段落。兩人踏著星河,前往神州。經過了白發女的指點解惑,陳青源豁然開朗,對未來的道路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恢複根基的可能性極大提高。既然意外得到了歐陽澈的本命靈魂,自然要派上用場。早點兒尋到歐陽澈,使其擺脫困境,回歸真我,迎來新生。“青宗。”陳青源決定回去看看。“咻”有著王桃花的庇佑,很是安全。趕路若是累了,則取出一艘戰船,兩人坐於船頭,欣賞著星河萬景,品味著世間美酒。跨越了無邊星係,衝出了蒼禦州的界限。逐漸靠近北荒,陳青源的心裡便有一絲難以描述的情緒在翻騰著,眉頭微微蹙起,有幾分黯然,有幾分思念。多日以後,平安無事的到達了北荒。“去扶流星係走一趟。”陳青源突然說道。“好。”王桃花微微一愣,無需詢問緣由,點頭道。改變了戰船的移動方向,快速行駛。如今的扶流星係,一片荒涼,看不到一絲生機的波動。自從當年的那場禁區大戰結束以後,便極少有人敢靠近,更彆提在此居住了。雖說大戰的餘威被抹除了,但世人對此地尤為恐懼,紛紛遠離。燼雪禁區,大雪紛飛。站在船頭,遙望禁區,陳青源的淡然神情有了一些動容,唇瓣微微分開,欲言又止。眼裡透著一縷憂傷與想念,心臟隱隱刺痛。王桃花也在注視著禁區,神情肅重。可惜,那場禁區之戰沒能親眼得見。聽說陳青源施展禁法,以一己之力,與眾多帝屍拚殺,且還占據了上風,但隨著時間的拖延,禁術反噬,又有未知之力的乾擾,最終落敗。幸虧是一道極為恐怖的力量撕裂九天而至,眨眼間結束了此次大戰,還將帝屍封印於禁區,再無動亂。世人不知那道恐怖的玄指從何而來,但經過王桃花多次的打探,知道了源頭,尤為震撼。太微大帝,一指鎮世。如此說來,這位恐怖的大佬很可能還活著。想到這一方麵,王桃花略微心顫。“人傑彙聚,極道盛世。”眺望遠處,王桃花有感而發。看了很久,陳青源合上了眼睛,收起了那份脆弱傷感的表情,轉身麵朝著王桃花,語氣平淡:“走吧!”戰船啟動,駛向了附近的一處疆域,雙蓮星係。很快,到達了青宗。一艘戰船突然出現在了宗門之外,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視,謹慎對待。剛想派人過去打探一下來者是誰,就發現了從船艙走出來的陳青源。“師......師叔祖!”執勤的弟子們,不知看了多少遍陳青源的畫像,哪怕現在的陳青源顯得格外蒼老,也可一眼認出,放聲驚呼。“小師弟回來了!”眾多核心長老紛紛出麵,臉上的喜悅不可掩飾。“平安回來就好。”烏泱泱的一片人,讓原本空曠的山門口頓時變得擁擠。一時間,青宗震動,整個星係仿佛都在顫抖。王桃花施展了一道柔和的力量,將陳青源放到了青宗的門口。接著,他翻手間將戰船縮小,收入囊中,落到了陳青源的身旁。“讓你們擔心了。”麵對著宗門親人的熱切眼神,陳青源微笑回複。眾長老說了一些關心之語,才發現陳青源的身體狀況有些糟糕。生機枯竭,粗略一瞧,壽命隻剩兩三百年。原本掛在臉上的喜色,頓時散去,浮現著濃濃的憂色。聊了幾句話,陳青源讓眾人莫要擔心,提出了有些疲憊的話語,所有人讓出來了一條道路,沒再說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陳青源可以安靜一會兒了。至於王桃花,本來讓一位長老安排了極好的雅院去歇息,但這貨不肯去,死皮賴臉的要跟著陳青源,美其名曰是為了護道。都到了青宗,哪裡會有危險。“接下來有何打算?”王桃花躺在一個很舒適的搖椅上麵,悠哉道。“休息幾年,過段時間出去走走。”陳青源站在圍欄邊,麵前則是一處懸崖,雲海翻卷,靈鳥騰飛。“歐陽澈的魂魄,怎麼辦?”王桃花又有了一個問題。“等著,自會有再見的時候。”盲目尋找並無意義,下次與司徒臨相遇之際,再將魂魄相贈。或是等到南宮歌回來,陳青源將事情交代一下,便可儘快處理。“呼——”這時,一股清風撲麵而來,吹拂著衣角與發絲。王桃花感知到了有人登門,懶得理會,閉上眼睛,開始小憩。“噠噠噠...”身著淺色玄服的林長生,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快步趕來。“師兄。”陳青源轉身,剛好與推門進來的林長生四目相對,淺笑道。“活著就好。”林長生一臉歡喜的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陳青源的肩膀,眼角多了幾縷皺紋,訴說著這些年的疲勞與憂愁。兄弟相逢,自然有很多話要說。林長生自然看到了躺在搖椅上的王桃花,眼神疑惑。“不用管他,咱們坐下來慢慢說。”陳青源指著旁邊的石桌,倒了兩杯茶。“這麼多年,大世格局又有了一些變化......”之後,林長生用簡短的話語,描述了一下當今局勢,且將青宗目前的各個方麵如實說出。兩人談了很久,提到了陳青源的兩個記名弟子,也聊到了客卿長老某些趣事。慢慢的,林長生麵上的喜悅隨風流逝,變得格外肅重:“師弟,你如今的身體狀況,我能幫到什麼忙嗎?”“師兄莫要擔憂,我自有解決之法。”陳青源的笑容比較輕鬆。“任何需求,儘管開口。”毫不誇張的說,但凡可以幫助陳青源擺脫眼下的困境,林長生甘願舍棄性命。“好。”陳青源給了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咱倆之間,莫說這些客套話了。”“嗯。”曾經,林長生以為自己跨入了神橋之境,就能撐起一片天,為陳青源減輕壓力。實際上,陳青源所麵臨的難題,遠遠超出了想象,不可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