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戰,陳青源曾與諸多帝屍有過一戰,血染神橋,多次經曆了死亡的危機。之前碰到過的那些帝屍,皆不能與這具腐朽的乾屍相比,少說落了一個檔次。要知道,上古年間的那些屍體,生前都是極為強大的存在。譬如:迦葉佛祖,佛體雙修,以一雙拳頭打穿了一個時代,實力蓋壓一世,尋不到一個對手。還有清幽魔帝,佛魔雙修,若非晚年道心有損,被魔道之念占據了主體,必是足可封神的人物。再有龍族的至尊,雖不知其有多強大,但當年讓一縷契機隨著陳青源從天淵入世,即可讓老黑得到蛻變,化為九爪真龍。然而,在陳青源看來,那些可怕的絕巔人物,極有可能不是眼前這具死屍的對手,差了一截。“又要賭命了。”凝視著死屍,感受著其無上君威,陳青源將手裡的紫鈞劍握得更緊了,意誌堅定,依舊不容動搖。究竟是什麼存在,一具死了無數年的屍體都可彌散出這種君威。既好奇,又忌憚。陳青源不由得想到了三十萬年前的那一場大戰,即便自己闖過了重重艱險,真正踏進了彼岸,怕也很難承載大帝之道,會被更大的麻煩纏住,結局依然是失敗。彼岸深處的那位存在,不允許再有人證道稱帝,那樣會亂了他的長生布局。“我欲解開枷鎖,讓曾經的自己最後一舞。”陳青源看向了身旁的天樞樓,輕聲道。所謂枷鎖,便是徹底展現出本源道紋的力量,不僅會對當前的肉身有著極大的負荷,而且還需要天樞樓扛得住這份壓力。畢竟,前世的力量來自於天樞樓。之前的戰鬥,還沒到不可力敵的時候,陳青源自然不會展現出真正的極限。現在不同了。若不提前解開枷鎖,容易被死屍掌控住了局麵,屆時想拚命,怕是來不及。“嗚——”數息時間,陳青源身上的氣勢有了極大的變化,更為磅礴,更為強大。不是帝,勝似帝。劍威浩蕩,聚集了億萬星辰之力,劍尖流淌出了無比鋒利的寒芒。“呼!”這時,死屍已有了動作,右手抬起,不急不緩的推出了一掌。霎時間,卷起了千堆風暴,朝著陳青源撲麵而去。異象生出,鬼門大開,雷電相交,陰風四起。嗚咽的鬼哭狼嚎之聲,似有似無的傳來。陳青源目光如炬,劍威攀升,一劍劈去。“唰——”雙方正麵交手,驚雷炸裂聲不停,億萬縷異芒濺射,帝道玄力混亂相碰,交織出了成千上萬個法則旋渦,陰陽顛倒,虛空分裂,是猶如末日之景。任何一道力量落到了人世間,都可毀天滅地,造成不敢想象的破壞。寶劍與青銅鼎的碰撞,激起了千萬道雷霆,散發出足可讓準帝都恐懼的氣息。隨著雙方的下一次對照,法則異亂而顯現出來的雷霆,完全承受不住,刹那崩毀,化為虛無。“咚隆隆......”戰鬥愈發激烈,死屍的每次進攻,皆被陳青源硬扛住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青源漸漸有了頹勢,隱隱處於下風。並且,由於死屍的某一次指芒突襲,躲閃不及,導致左臂被洞穿,雖不是致命傷,但舊古帝紋正在慢慢從傷口出發,侵蝕著身體的各個位置。大戰緊張,陳青源很難分出心神去處理身上的傷勢。拖得時間長了,多半會讓傷勢進一步擴散。管不了這麼多,必須要儘快打通這最後一關。“轟!”陳青源一聲長嘯,急衝而去,天樞樓緊隨其後,確保其體內的本源道紋不會紊亂。一鼓作氣,方有獲勝的可能。陳青源身上的氣勢還在上漲,紫鈞劍亦是如此。左臂的傷口,鮮血直流。密密麻麻的舊古道紋,已經遍布在了陳青源的胸口位置,侵襲著五臟六腑。“砰!”青銅鼎砸來,被陳青源翻身踹出了一腳,借力打力,身體於上空旋轉了一圈,隨即奔向了死屍,速度更快了幾分。“鏘”瞅準時機,全力刺出了一劍。“鐺”寶劍距離死屍僅有一丈,攻勢不減,卻很難再進半寸。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死屍抬起了右手,一掌推出,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帝紋結界,恰好擋住了這一劍。“嘩”青銅鼎已經從那邊飄來,攻向了陳青源的背後。不得已,陳青源隻好避開,將刺出的寶劍收回,閃身而至一側。雙方僵持住了,可對陳青源極為不利。再耗下去,本源道紋必然會被消耗殆儘,況且天樞樓也頂不住多久。“這具屍體與青銅鼎有著很密切的聯係,若將古鼎鎮壓,很大概率可以尋到此屍的破綻。”打了這麼久,陳青源多少察覺到了一些東西,暗暗想著。隻有從青銅鼎入手,才有可能打通這條路。有一次鬥爭的過程中,陳青源發現死屍的帝紋法則不太穩固,乃是青銅鼎的一抹玄力冒出,才能迅速恢複。雖然那個過程比較隱秘,一閃而逝,但還是被陳青源捕捉到了痕跡。“歲月悠久,這具屍體生前再怎麼厲害,死了這麼多年,必然有薄弱的位置。”趁著躲避的這幾個呼吸,陳青源壓製住了傷勢,緊著寶劍,再起洶湧之勢。“咻”提劍再上,目標不再是死屍,而是這口承載著無儘歲月痕跡的青銅鼎。先破古鼎,再鎮帝屍。不過,想將一件帝兵打破,沒那麼簡單。“看看到底是我手中的劍比較鋒利,還是這口鼎比較堅固。”陳青源尋到了一處被歲月之力腐蝕較為嚴重的地方,一劍又一劍的揮斬、直刺、劈砍。古鼎轟鳴,神橋震動。一陣陣的道力波動,壓得這片特殊的世界出現了扭曲的跡象。橋上的三千道法,開始紊亂,千百萬裡的虛空中刻滿了扭曲變形的符文,還有各種可怕的異象顯出。“砰”陳青源攻擊著青銅鼎,而死屍不斷地對陳青源下手。躲閃防禦了數十次,終於有一次來不及應付,玄光迸射,洞穿了陳青源的半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