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女帝並無自身的意識,乃是天樞樓勾勒而成的幻影,沒做任何回應。相隔數百萬裡的虛空,看似很遠,實則對這種層次的存在而言,咫尺之間。“什麼情況?”陳青源回頭看向了身旁的天樞樓,不清楚這是什麼局麵。“論道。”小樞子惜字如金,沒進行詳細的解釋。“論道?”陳青源不太理解,眉頭微微皺起。“呼——”驀然間,一道青光從天樞樓的巨門而出,直接鑽進了陳青源的眉心處。來不及反應,一切發生的太快。陳青源的身體漂浮了起來,細微的電流劃過了全身各處,還有一圈圈青光浮現。沒要多久的時間,一股可怕的氣息從陳青源的體內而出,不停上漲,或多或少影響到了這片歲月空間。鑽入眉心的那道青光,正是天樞樓耗費十餘年時間刻畫出來的陳青源的本源道紋。雖然天樞樓極為特殊,但並非很輕易就可將本源道力刻出,暗中有某位恐怖存在的操控,方可實現。遠處,眾多大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歲月空間的情況,可惜由於諸多的特殊法則,一片模糊之景,毫無收獲。唯獨極個彆的人,略微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不會是古之人傑的本源虛影吧!”長庚劍仙看到了一道人影從某顆帝星而出,具體是什麼不太明白,暗暗猜測。類似的歲月虛影,劍仙碰到了很多次,經驗十足。“彼岸花。”守碑人和古族的一眾太上老祖,觀察到了鋪蓋於星空各個角落的彼岸花,再多的便看不到了。“這種手段,聞所未聞。”人群中,唯獨有一個人看明白了全貌。這人便是火靈古族的始祖,葉流君。雖然葉流君這一世的修為尚弱,但見識還在。通過歲月空間的法則波動,可以推測出大致的局勢變化,表情一直在變化,思緒複雜,甚是驚訝。任憑眾人施展各式各樣的神通,都是無用之舉,所見之物,一片模糊之景。此時此刻,歲月空間的深處。融合自身的本源之力,陳青源沒出現任何的排斥現象,短短數十個呼吸便全部吸收了。換了一件儘顯尊貴的紫色錦服,黑發束冠,長身玉立,如仙臨塵。“難以置信。”昔年的魔淵動亂,陳青源將本源道果消耗殆儘,原以為是上古巔峰狀態的最後一舞,沒曾想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太微大帝的手段,詭異莫測,太過可怕。雖說暫時恢複了頂峰戰力,但有很大的禁錮。“不能距離天樞樓太遙遠。”陳青源推測了一番,得出了這個結論。唯有在天樞樓構建而成的歲月空間,本源道力才可存在。一旦離開,回歸現實。“即便如此,也是十分變態了。”感受著強大的道力湧動,陳青源麵色冷峻,很快抹除了心裡的那份驚訝,淡漠冷靜。瞥了一眼長樂女帝的模糊身影,而後抬頭注視著上方的詭異黑洞。擁有著極巔時期的戰力,陳青源僅是一個眼神,就可洞穿了無儘的黑洞,看到了真實情況。黑洞與一個地方相連。神橋!準確來說,是神橋之下的那片漆黑混亂的無邊世界。隱約間,陳青源透過黑洞,看到了立於神橋之下的太微帝屍。帝屍偉岸,好似是一座巨山,將整個原本斷裂了一截且搖搖欲墜的神橋撐了起來。這一瞬間,沉睡著的帝屍睜開了眼睛。空洞、幽邃、冰冷、還有未知的魔力。殘存於帝屍之上的那一道意誌,已然到了極限。通過這一個巨大的黑洞,陳青源與太微帝屍相視一眼,什麼都沒說,卻什麼都懂了。收回了目光,麵向立於遠處星空的長樂女帝,不再迷茫,眼神堅定。“請。”陳青源準備好了,往前踏出一步,跳躍空間,瞬至長樂女帝的麵前,相隔僅有十丈。一張石桌,兩個石凳,懸空而立,穩固如山。桌椅不俗,乃是昔日太微大帝逆流歲月長河,與舊古人傑論道的物品。雙方落座,四目相對。驟然,雲霧飄起,遮住了兩人。雲海之中,生出異象。有上萬顆璀璨星辰連成一條線的壯觀之景。有巍峨群山的聳立畫麵。有波瀾壯闊的星河湧動,流轉著億萬道玄光。表麵上兩人坐而不動,實則已在進行道法比拚,十分激烈。兩種不同的道韻波動,卷起一陣特殊的道音,響徹的頻率與閃爍著的七彩玄光節奏一樣,譜寫了一曲優美絕倫的樂章。陳青源的眼裡迸射出了濃濃戰意,強大的氣息使得四周的虛空微微扭曲,讓麵前坐著的長樂女帝氣勢一沉,略處下風。法則激蕩,愈發強烈。山河異象轟然倒塌,萬星一線之景猶如玻璃碎裂而崩潰。彌漫於兩人周邊的雲霧,緩緩散去。坐而論道,補全不足。天樞樓勾勒而成的歲月時空,其目的很簡單,讓陳青源的本源道力更上一層樓。至於原因,想必與神橋脫離不了乾係。這仿佛是一場夢中的盛世,陳青源沉浸於其中,完成上古時期辦不到的那件事。雖然好似大夢,但真要能成,對未來的道路將有著莫大的幫助。論道切磋,意念而戰。長樂女帝敗了,身影退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不多時,又有新的歲月虛影凝聚了出來。看到這一抹虛影,陳青源微微驚訝,內心很難保持絕對的平靜。因為,天樞樓勾勒出來的第二道歲月身影,是一個和尚。身著樸素袈裟,佛光寶相。迦葉佛祖,真正的得道高僧,雖修大乘佛法,卻以體術證道。其實力,肯定在長樂女帝之上,遠勝尋常時代的帝君。與這樣的人物進行一次論道,無比榮幸。“大師。”明知虛影並無意識,陳青源依舊恭敬一拜。與迦葉佛祖的緣分,真是不淺啊!“鐺——”帝宮深處的青銅古鐘,擺動一響,仿佛也是在表達對迦葉佛祖的敬重,又或是在鼓勵著陳青源,願其努力前行,登臨至巔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