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州,古界的深處。
一些修士緊盯著上古之戰的畫麵碎片,終於等到了一個比較完整的片段。
“這個人是......不...不會吧!”
從一開始的期待和興奮,再至看到畫麵中的人物以後,表情慌張和質疑,麵部神色無比豐富,口齒不清,已然被驚得說不出話了。
“陳...”
欲言又止,驚恐萬狀。
聯想到最近冒出來的上古遺跡,其中刻寫著的一些古篇,記載著的一個名字。
同名同姓,尚且可能。
但是,不僅同名,而且還一個模樣。
那就不對勁了。
這種概率,近乎為零。
除非...上古時期的那個陳青源,與當世的陳青源乃是同一個人。
這個念頭一出,在場修士頭皮發麻,嚇得臉色蒼白,全身直哆嗦,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全是嗡鳴之聲。
他們張著嘴巴,舌頭發顫,布滿了血絲的眼珠子欲要瞪出,臉上的每寸皮膚都在輕微抽搐,雙股發抖,有些站不穩,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意,湧遍全身。
同名同姓,能說是巧合。
模樣又一樣,總不能是意外吧!
再加上陳青源近期表現出來的奇怪之舉,踏進帝殿,深入上古宮殿等等。若將他與上古時期的蓋世存在關聯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麼合理。
隻是,即便真相擺在了眼前,也還是有很多人不願相信。
因為太荒唐了,太不可思議了。
三十萬年前的蓋世存在,究竟使了什麼法子,能在這個時代攪動風雲。
若是一個未至彼岸的強者便有著輪回之力,那麼曾經威壓了一個時代的帝君人物,難道沒留下什麼手段嗎?
越去深想,越覺得後背發涼。
這個世界,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
是否有什麼禁忌的力量,不為世人所知。
“不可能,不可能。”
探查上古曆史的這批修士,呆愣於原地,無比淩亂,怕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到現實。
......
與此同時,陳青源一步而至古界之外。
身著黑衣,踏空慢行。
雙手自然垂於身側,一雙黑瞳輕輕掃過,即可將山川億萬裡之景儘收眼底。
星河漫漫,目光所過之處,千萬顆星辰的流轉秩序,全被看透。
冷峻的麵龐上,透著一絲不屬於這個時代應有的滄桑,眼裡沉澱著悠久歲月的痕跡,每一縷眼光的波動,皆蘊含著一段世人不知的經曆。
掃了一眼星河,仿佛與三十萬年前的景色一模一樣。可,風景依在,很多人卻已淪為歲月長河的一粒塵埃,再也不會回來了。
恍惚了一刹那,陳青源輕輕邁出了左腳。
橫跨虛空億萬裡,千百顆星辰從身側劃過,像是滔滔江河奔湧而去,越來越遠。
很快,陳青源出現在了舊土之地。
帝屍,還在這裡。
群雄的目光,皆彙聚於此。
不朽古族的老東西、昆侖界的江玄乙等人、從混亂界海而來的天雍王、以及各個疆域的隱世強者。
遙遙注視,僅是看到帝屍的一道身影,便覺心神失守,欲要跪地叩首,甘願臣服。
清幽大帝,佛魔雙修而證道。放在無儘的歲月曆史之中,也是獨一份的例子。
其死後的屍骨,自當也非比尋常。
“那個人是...陳青源?”
“他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出現的?”
“據說陳青源之前踏進了古界的一處上古宮殿。”
“他的身上好像被一層看不到的迷霧遮掩住了,看不破,神秘,未知。”
眾人發現了距離帝屍不足百萬裡的陳青源,萬般驚訝,呼聲不斷,一陣接著一陣,如浪潮一般。
某處虛空,天雍王看著如鬼魅般出現的陳青源,竟不知其從哪個方向而來,且看不透修為,瞳孔收縮,內心悸動。
聽聞帝屍入世,蕭君仇當然不會錯過,躲在很遠的地方而觀望。瞧著亂世之局,暗暗心驚,沒曾想陳青源忽然現身,嚇得他目瞪口呆:“青源怎麼來了?他不是在古殿之內嗎?”
讓蕭君仇詫異和疑惑的是,自己沒捕捉到陳青源的足跡,像是憑空出現。
除此之外,蕭君仇的臉上頓時湧現出了憂色,趕忙傳音,催促著陳青源立即離開,不要有絲毫猶豫。
帝屍亂世,我等凡人,唯有躲避,方有生機。
眾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怔了一瞬,這才反應了過來,高呼道:“相距不過百萬裡,他為何不被帝屍之威鎮壓?”
殘留於屍體上的帝威,依舊無比強大。
那些不朽古族的頂尖存在,也扛不住一縷帝威的蓋壓,為了活命,倉皇逃竄。
世人的印象中,陳青源僅是一個渡劫期的晚輩,最多天賦異稟,福緣深厚罷了。
驚愕、不解、震駭、呆傻等等。
無數人望著舊土之外的那片疆域,心裡蕩漾起了複雜的波濤,難以描述。
帝屍似乎也發現了陳青源,不再麵朝舊土,而是緩慢轉身。
“他死定了!”
隨著帝屍的轉身,將如同黑洞般的眼眸對準了陳青源,很多人都蹦出了這個想法。
直到現在,世人還以為陳青源是個上不了頂端舞台的後輩。
也是,古界之內的上古之戰的畫麵片段,才有了實質性的發現,還沒那麼快傳到外麵。
為了目睹帝屍真容,多少修士從四麵八方趕來。就算有極大的生命風險,那也不能退縮。
刀子沒落到自己的腦袋上,總以為自己是那批幸運的家夥。
這種大老遠跑過來觀望的冒險之舉,很是正常。
舊土位於未皆星域,帝州最為繁華的九大星域之一。
相比起其他的地方,玉陣星域和未皆星域比較靠近。
琅琊山莊紮根於玉陣星域的某個地方,動用祖上玄器,消耗地脈本源,不計代價將舊土之景投影了出來。
當看見陳青源突然現身的那一刻,山莊的高層直接懵逼了。
“陳公子這是什麼情況?”
“看熱鬨也用不著跑這麼近吧!”
“若被帝屍給盯上了,誰也救不了他。”
“麻煩大了,這下可怎麼辦。”
山莊的眾老發出急切之語,不忍看到陳青源夭折的畫麵。
殿中,唯有一人,露出了彆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