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青宗。
前腳歸來的陳青源,正準備閉關,便聽說了從落神墟傳來的消息,大為震驚:“大道審判,證道契機......”
本以為證道契機被封鎖在了虛妄海,當世強者很難爭鋒奪取。
誰料局勢變化來得這麼快,沒過幾年,契機便離開了虛妄海,引發了大道紫韻的祥瑞異象,要不了多久時間,這則消息就傳遍了諸天萬界。
直覺告訴自己,此次局麵轉變的源頭,可能與去往了虛妄海的司徒臨有著密切關係。
畢竟,司徒臨說要去一趟虛妄海觀察情況,短短幾年便出了這事。
再加上司徒臨的一身本事,很難不讓人朝著這一方麵去猜測。
“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努力恢複吧!”南宮歌神色鄭重:“若是落後於人,造化全被他人占取,想要在最後時刻橫推一切,壓力可不是一般大。”
“無妨。”陳青源隻要根基複原了,不懼當世豪傑。
“你好好閉關,我走了。”
南宮歌將陳青源送到了青宗,任務完成,該去辦自己的正事了。
“謝了。”
陳青源看著南宮歌,微笑輕語。
“咱們之間,不必這麼生分。”
相視一笑,南宮歌轉身離開了青宗。
當日,陳青源跟林長生打了一聲招呼,宣布閉關,誰也不見。
閉關之地,林長生協同一眾客卿長老,布置出了重重禁製,確保陳青源的安全,不被外界打擾。
封閉的密室,靈霧濃濃。
陳青源坐於聚靈法陣的中央,四周堆滿了極品靈石,粗略掃過一眼,少說也有五百萬餘塊。
取出一枚材質極佳的須彌戒,拿出了四樣絕世珍品。
聚冥枯草、紫血靈髓、太**、九劫枯木。
四件珍物漂浮於陳青源的麵前,綻放出瑩瑩之光,點綴了這片空間,仿若星光般璀璨奪目,吸引眼球。
道韻流轉,如涓涓細流,圍繞著陳青源轉動。
輕輕閉上了眼睛,身下呈現出了輪回邪眼的異景。無需仔細觀察,也可看到邪眼異景的破裂痕跡,像是一塊玻璃被石頭砸碎了,裂紋清晰,密密麻麻,數之不清。
按照著預想了無數次的步驟,開始將這些絕世珍品一一煉化入體。
這一次閉關,不知需要多少時間。
但願一切順利,途中不會發生意外。
......
落神墟,一處無人知曉之地。
南宮歌將陳青源送回了青宗,並不前往琅琊山莊,而是徑直來到了落神墟。
一來,他要看看證道契機的情況;二來,尋覓到司徒臨的蹤跡,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出現了而今的局麵。
一入落神墟,便可感知到很多道強大的氣息,諸天萬界的強者聞訊趕來,匆匆忙忙,生怕落後於人,錯失了天大的機緣。
“傳至各方的消息,果然沒錯。”
伸手觸碰到了飄蕩於宇宙各地的無上道韻,南宮歌確認了此事不假,喃喃自語。
“契機降臨此界,最終會以什麼方式顯現呢?”
目前隻知道證道契機融於落神墟這片宇宙,具體怎麼才能得到,尚未可知。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應該會與以往不同。”
南宮歌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
半月以後,施展特殊的天書秘法,聯係到了司徒臨。
兩人相約碰麵。
青山綠水,風景怡美。
湖麵古亭,煮酒對坐。
“你此次獨自出行,那就說明陳青源的事情處理好了。”
司徒臨身著淺灰色玄紋的道袍,體內氣息隱隱不穩,傷勢尚未痊愈,還需慢慢調養。
“對。”
南宮歌身著白色錦服,長發束冠,文質彬彬。
“距上次分彆沒幾年,這麼快就尋到了九劫魂木,倒是奇怪。”
因為受傷,司徒臨也懶得推算。再者,當事人就在麵前,犯不著費這個心思,直接詢問即可。
“說來有些荒謬。”一想到天樞樓的經曆,南宮歌便有一種恍若大夢的錯覺,感慨良多:“陳青源福緣深厚,氣運非凡。我耗費了一些心神,推算出了大概方位,他便知曉了九劫魂木的具體下落,前往神橋,進入天樞樓,取得了無數珍寶。”
“這倒是。”司徒臨同意這個觀點,隨後又說:“太微大帝的天樞樓?”
“正是。”南宮歌點頭道。
“據我所知,天樞樓乃是一件承載歲月道痕的器物,曆代帝兵都很難與之比肩。”
司徒臨曾經深入了解了一番太微大帝的故事,對於天樞樓有所研究。
“如此聖物,卻與陳青源兄弟相稱。”
直到此時,南宮歌還是有些驚訝。
“他乃上古戰神,天賦絕巔,能與天樞樓關係密切,不足為奇。”
司徒臨沒覺得意外。
也是,司徒臨又沒看到天樞樓的各個小世界存放著的寶貝,並無那種直觀的衝擊感。否則,他絕對不會這麼平靜。
“他現在閉關養傷,不知何時才能入世。”南宮歌語氣一頓,神色更為正肅:“不聊他了,說說證道契機的事情,怎會變成了這般情況?”
“那一日我去了虛妄海......”
都是自家人,司徒臨沒必要隱瞞,慢慢講述出了前些年的那段旅程,心有餘悸。
聽完以後,南宮歌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沉吟道:“虛妄海之內,到底生活著什麼族群?”
“不知道。”對於這個疑問,司徒臨暫且無法解答,蹙眉凝重。
“照這麼來看,應是祖師觸碰了虛妄海的某種禁製,打破了一種平衡,引出了大道之眼。”
南宮歌推斷道。
“與我所料一樣。”
司徒臨認可這個推測。
“證道契機重新歸於天地之間,不再受到外力的束縛。”說著,南宮歌的眉宇間有了一抹擔憂之色:“如此說來,祖師與虛妄海的種族應是結下了仇怨,往後得小心一些。”
“無礙。”司徒臨沒太在意,淡然自若:“我能苟活至今,不知麵臨了多少危險。無論藏匿於虛妄海的未知族群有多麼可怕,也奈何不了我。”
“祖師有把握就好。”
南宮歌的眉頭舒緩了一些。
“對於當世的證道契機,你有何看法?”
說話的同時,司徒臨手掌輕輕一揮,桌麵出現了一副棋盤,這是準備與南宮歌下棋博弈。
“曾經的時代,契機演化,自成一方小世界。凡是欲求登頂之輩,皆可進入。”南宮歌看著桌上的棋盤,並不意外,且還有幾分與祖師對弈的期待:“橫推演化之界,鎮壓各方群雄,就可摘取契機,融入己身,登臨彼岸。我才疏學淺,當下還看不出後續的局勢走向。”
“沒錯。”司徒臨說道:“以前的時代是這種規則,這一世可能會有所變化。”
“以祖師來看,證道之路會是什麼變化呢?”
南宮歌這個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極少會說出心中的看法,喜歡藏在心裡,暗自琢磨。
“不知。”
司徒臨與南宮歌四目相對,緩緩搖頭。
兩人肯定能捕捉到一絲常人不可察覺的東西,隻是不好確認,自然沒必要說出。
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沉默不語,煮酒弈棋。
通過棋盤,比拚各自的神魂之力與推演之道。
另外,司徒臨打算考核一下南宮歌對於那一卷天書的理解,看看領悟到了哪種境界,是否悟出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雖然南宮歌是晚輩,兩者的輩分差距極大,但司徒臨沒把他當成是一個小年輕,而是可以平起平坐的存在。
亦師亦友,同道中人。
“祖師,請。”
棋盤上很快添了幾十顆棋子,南宮歌遊刃有餘的落子,雲淡風輕,語氣尊敬。
“你比我預料中的要強上幾分。”
司徒臨抬頭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南宮歌,眼中有著驚訝,也有欣慰,嘴角微微上揚,淺笑道。
恍惚間,司徒臨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甚至,在相同的年齡之際,司徒臨自認為比不上南宮歌,心中暗想:“這孩子的天賦,遠在我之上。”
由於證道契機的原因,落神墟一下子成了大世的焦點。
不朽古族、古之人傑、萬界群雄等等,紛紛趕來。
紫憐皇朝的壓力與日俱增,必須要加派人手前往各地鎮守,防止出現動亂,維護這方宇宙的平衡秩序,希望不會被打破。
遵循祖訓,修士不可乾擾凡人的生活區域。隻是,隨著眾多強大存在的進入,很難執行到位,總有疏忽的地方。
“唉!”
紫憐皇朝的高層,愁腸寸斷,時常歎息。
要想迎來繁華盛景,必會經曆一場漫長且血腥的暴風雨。
強者如雲,彙聚一堂。
紫憐皇朝即便不願摻和進去,可因為自身就處於此處,不得不麵對。
經常有古族的強者前來拜訪,明麵上客客氣氣,實則是在打探紫憐皇朝的底細與實力深淺。
一旦紫憐皇朝沒有足夠強的底蘊,那麼在無數強者眼中,便是一塊巨大的肥肉,任誰都會趁機過來啃上幾口。
深知這一點的族長,喚出了幾位尚在閉關的太上老祖,攜帶了數件完整的準帝之器,前往了眾多強者彙聚的地方,霸氣十足,高喝道:“諸位既然來到了我紫憐皇朝的領域,那就請遵守皇朝的規矩。如若挑釁,休怪本座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