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招親換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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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有著名詩人蘇東坡在赤壁留有詩句《赤壁賦》,那一句“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把長江寫成了一條溫柔的、淡雅的、平靜的小河一般。

令狐小蝦不是文縐縐的人,因為他書讀的少。他若書讀得再多一點,或許也會有那樣的雅興做上一首詩。他還在看著江麵,水流滔滔,他又想起了自己在海邊的生活,多麼無憂無慮,現如今怎的就管不住自己的腳,要去蹚渾水。

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人都已經走了。

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眼裡,它的意義也是不同的。有人半途參與一下,有人堅持到底,有人成為朋友,有人反目成仇,有人卻會堅定信念走到最後,令狐小蝦相信,隻要堅持走下去,總會到達彼岸。

他實在想不明白像錢連城這樣的人,還要追求那些名利有何意義。但反過來想,越是有名利的人,越是更加放不下名利,並且要得到更多的名利。就算他自己得不到,起碼也要阻止彆人得到。

此一時,風稍許大了點,船速也漸快。令狐小蝦遙望長江兩岸,覺得比之前近了許多,

待得第二天臨近中午,一個船夫傳話,已到赤壁,可以上岸。

沈毛毛拉著靈清急匆匆的跑了出來。芝麻與肉饅頭卻似乎沒有睡醒,抱怨著是不是急著去投胎。令狐小蝦又歎了口氣,他自己處事隨性,不想身邊這幾位各個也都沒心沒肺。此去武當山,必然還有重重難關。

一個並不寬闊的碼頭就在眼前,周圍有綿綿不絕的青山,山不高,山上有屋,山裡有路,東西南北,延綿不絕。

五個人邊看著山水邊走路。出現了一個集市。那是一個顯得有點狹窄,但是人卻還是格外多的集市,錯落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地攤商鋪。有一個燒烤攤,正在烤著武昌魚,孜然的香味飄進五人的鼻孔。

沈毛毛第一個忍不住,她喜歡貓,口味也像貓,愛吃魚。但她與令狐小蝦一樣,此刻也是個窮鬼。好在靈清身上倒有些碎銀,方拿出來,便被沈毛毛一把奪過,往燒烤攤去。

然而,這裡卻並非是最熱鬨的,更熱鬨的在前麵。擺了一個擂台,擂台上有一個油頭肥耳的壯漢在大笑,他的手裡握著一把殺豬刀。粗看一眼,此刀起碼有三十來斤重。莫說是頭豬,就算是頭牛,這一刀下去,也保管牛頭落地。

他的刀現在正架在一個尼姑的脖子上,是一個長得十分斯文的尼姑,五官俊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望著周邊的人,望救她一救。但旁邊隻有看熱鬨的人,或是哀哭的人,

看熱鬨是不嫌事大的,哀哭的是上擂台打輸了的。此刻,眼看一個弱尼姑生命受到威脅,卻沒有一個敢上去幫忙。

但聽得有人議論:“此壯漢名叫關曲星,在鎮北經營了一家肉鋪,聽聞他早年在武當山學過,故而有點本事,今日,竟然到我們鎮南來鬨事,這下那趙老頭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不是嘛。這趙老頭賭博輸了,竟然窮到要把已經出家的女兒嫁人,搞這種比武招親,指望嫁了女兒得了禮金去還賭債。”

令狐小蝦看著擂台上的尼姑。說不儘的楚楚可憐。又看了看靈清,眼裡亦是有同情之意。拍了拍靈清的肩膀道:“小靈子,那小尼姑好像根本就不願意,你看我是不是該搭救她一下。”

靈清道:“你是打算娶了那尼姑,否則你怎麼幫?”

令狐小蝦抓抓頭皮,道:“隻有和尚或是道士才能娶尼姑吧!”

台上,關曲星的殺豬刀依然死死的貼著尼姑的脖子。笑嗬嗬道:“如果沒有人來挑戰我,那麼這個嬌滴滴的尼姑就是大爺我的了。大爺我風流了大半輩子,還不曾知曉尼姑是什麼味道的。”

這話一說,台下立即有人議論紛紛,卻還是沒人敢動。

尼姑哭哭啼啼。隻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台下。

彆人忍得住,令狐小蝦忍不住,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恃強淩弱。心想著,倘若自己真的上去,萬一沒人來搶,自己豈不是真要娶她,何況尼姑他爹要的是錢,他可是一分都沒有。

此時,他看了看芝麻,芝麻權當沒事人。歎道:“好吧,我去!”他打了個哈,緩緩的走上台。

二人麵對麵一站,兩個芝麻的身體都不抵一個關曲星。

關曲星鄙視道:“你小子想乾什麼?莫不是走錯了路?”

芝麻又打了個哈,道:“我最看不起你這種人。”

關曲星道:“難道你小子想與我搶不成?”

芝麻道:“巧是有點巧,你不知道尼姑的滋味,我也不知道,甚至尼姑是香的還是臭的都不知道。”

芝麻這麼回答,引來台下眾人笑了起來。令狐小蝦也笑了。暗罵:“這芝麻,想必覺得那尼姑不錯。”

靈清半開玩笑的道:“或許,還有某些人也看上她了呢?”

令狐小蝦朝肉饅頭道:“兄弟,你也看上那尼姑了嗎?”

肉饅頭臉色尷尬。道:“你小子莫要胡說八道,你不知道我對尼姑有陰影嗎?想那年…”肉饅頭在少林寺時愛上一個年長十多歲尼姑的事令狐小蝦早就聽過無數遍了,立刻止住了他。

靈清卻哼了一聲。

旁邊眾人已經開始沸騰。湖北雖處長江岸,卻與江浙滬不同,頗具北方人的脾性。有人在助威,讓芝麻贏了那關曲星。有人在勸導,莫要丟了小命。

芝麻還在打哈,連打了兩個,才道:“我還有一點和你一樣,我以前也是殺豬的。”

關曲星笑嗬嗬的道:“敢情,你現在想和我比試比試?”

芝麻道:“是要比試比試!”

關曲星一把將那尼姑推開,道:“我看你個子小小的,老子一刀切下來,把你切成兩半。”

芝麻點點頭道:“你不妨切一切!”

二人當即動起手來。

此時,沈毛毛拿了數十條考好的魚趕了過來。驚訝道:“小蝦叔,你那朋友怎麼回事?”

令狐小蝦接過一條魚,笑道:“英雄救美!”

靈清不樂意道:“是比武招親,我若不阻止,他早就上去了。”

令狐小蝦抓抓頭皮。沈毛毛卻道:“是嗎?小靈子,那你乾嘛要阻止他?”

這下輪到靈清說不出話了。接過一條魚,往旁邊一坐。也不吃。就看著。

關曲星果然是一個練家子,他的刀雖然很重,但是出刀的動作卻有所不同,每一刀都帶著旋轉,偌大一把刀,跟小孩的玩具似的。

芝麻卻連劍都沒有拔出來。笑道:“你這是什麼刀法,你這樣的刀法能殺豬嗎?”

關曲星道:“你莫要逃,吃我這一刀。”

芝麻當然要逃。道:“你是白癡嗎?我又不是豬肉,白白讓你切?”

這一刀,自然是連芝麻一根毛都沒碰上。

台下眾人想不到芝麻有這等本事。儘數歡呼讚揚起來。芝麻笑嗬嗬道:“小意思,小意思!”

令狐小蝦也跟著起哄道:“芝麻,贏了那屠夫,就有酒喝了!”

“你要請我喝酒嗎?”芝麻高興道。

令狐小蝦道:“是喝你和那尼姑的喜酒!”

芝麻氣的,罵道:“令狐小蝦,你這沒義氣的,老子幫你,你倒要嘲笑老子。”

如此一來,芝麻上去不像是打架的,而是像聊天的。

關曲星的心裡可不好受。想他在這小鎮北開肉鋪,算不上鎮關北,起碼平時能夠橫著吃、橫著走,仗的是一身好本事,不想今日遇到這麼一個小個子,自己卻竟然沒辦法。對手要是一直躲來躲去,他就算不被打敗,也要累得半死了。激罵道:“你個勺,既然上來了,卻為何不停躲閃,也不拔刀!既是個勺,就彆來礙大爺的好事,早早的滾下台去!”

芝麻道:“你想我拔劍嗎?好!”

芝麻的劍拔出來了,高山流水雙劍!

在關曲星的大刀前,就像兩把指甲刀,但是他隻是輕輕的橫起雙劍,合成一個×字。便擋住了關曲星當頭砍來的一刀。一絲一毫都沒有往下移。

看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關曲星沒有用力,細看才發現這身高馬大的胖子已經咬牙切齒!很顯然,他根本就不是芝麻的對手。

然而,突然,芝麻的雙劍分開了,那被架住的刀很順勢的砍了下來,竟然從芝麻的胸口劃下,刀口貼住了衣服,將他的褲腰帶劃斷了。

芝麻連退幾步,提著褲子,哇哇大叫。“我不乾了,我乾不了!”他這明明是故意放水。

肉饅頭看不下去,罵道:“你小子,直接一劍了事的事,還玩什麼,玩個屁麼?”

令狐小蝦正安心的吃魚。見沈毛毛手中原本一大盆魚,現在全是魚頭了。走上去,將她正要下口的最後一條魚奪到手中,道:“老毛,你上去,把那個關曲星扔下來。”

沈毛毛白了令狐小蝦一眼道:“乾嘛要我去?”

令狐小蝦道:“因為芝麻不想娶那個尼姑!”

沈毛毛道:“難道我想娶嗎?”

令狐小蝦無奈道:“老毛啊老毛,就算你想娶,那尼姑肯嫁你嗎?”

沈毛毛道:“她敢嫌棄我?”又一想,自己是個女人,那尼姑也是女人,怎麼結親?卻道:“那芝麻自己跑上去的,我才不乾!”

令狐小蝦道:“你若不上去,就沒有人了。”

沈毛毛道:“還有小靈子,她也是女人,你怎麼不讓她去?小蝦叔,你現在開始幫外人,連我是你侄女也忘了。”

令狐小蝦笑了笑,湊上去點,輕聲道:“小靈子的武功沒有你好。你上去才更有把握!”

“是嗎?”一聽這話,沈毛毛一樂。道:“那就我去!”

令狐小蝦連連點頭。

果然,沈毛毛拉了拉衣服,卷了卷袖子,擦了擦嘴。朝台上喊道:“小芝麻,你給我下來。讓我來!”

芝麻見沈毛毛要上來,也不管她是男是女,當即喜道:“你趕緊上來!”

“呀——”沈毛毛衝了上去。聲勢很大,台都震動。台下卻都是噓聲。因為沈毛毛畢竟是個女人!

關曲星見上來這麼一個胖乎乎的毛糙丫頭,心中稍許奇怪,卻也安心許多。他知道,芝麻隻要一動劍,他就必輸。玩笑道:“怎麼,你也是想來嫁給大爺我的嗎?”

“啊呸!趕緊過來,老娘送你一程!”

關曲星當真走了上去,也不舉刀。壞笑道:“看你能怎麼樣?”

沈毛毛沒見過這樣的傻子。一把伸出手,將他手裡的刀接了過來,掂了掂分量。道:“還以為是什麼玩意兒。”臉一豎,眉毛一橫,揮手甩了出去。

這一甩,力氣奇大。三十多斤重的切肉刀直接飛向了旁邊林子裡去了。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下給震驚的目瞪口呆。沈毛毛拍了下手。道:“輪到你了!”

“我?”關曲星愣著。

沈毛毛不回答他。跨前一步,使出令狐小蝦教她的擒拿手。一把抓住了關曲星。又‘呀’一聲,將這個人舉了起來。

關曲星起碼重兩百斤,被舉起,嚇得連聲大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啊呸!饒你才怪!”

關曲星也飛出去了。沒有他的切肉刀飛得遠。撞在一棵小樹上,掉落下來的時候,隻聽得樹枝斷裂的聲響,方才哀嚎一聲。

台下所有的人都鼓起掌來,不少人滿臉泄憤之意,想是平日裡受這廝欺負。沈毛毛樂滋滋的朝令狐小蝦道:“看到沒,小蝦叔,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令狐小蝦朝她豎起大拇指。但他立刻又皺起了眉頭。就在沈毛毛要下來的時候,那個尼姑突然衝向她,一把將其抱住,道:“姐姐,現在你是我的恩人。你不能走。你好人做到底,望彆把我扔下,帶我走吧!”

台下,趙老頭弓著背,也走了上去,卻直直搖頭。道:“作孽作孽。你既贏了比賽,我也不管你是男是女,你非娶我女兒不可!留下錢不可。”關鍵是最後一句,錢!

沈毛毛不高興道:“你這老頭真是奇怪,你叫我一個大姑娘取個女人做老婆,那你老婆是男人嗎?”

趙老頭卻不管,氣道:“這個我不管,你既上台來,就早該清楚規矩。現在,你一定要娶我女兒!”

沈毛毛簡直想哭了。道:“啊呸,我若是不娶呢?”心想,你把老娘惹毛了,也把你當球扔出去,保證你這一把老骨頭幾個月下不了床。

老頭卻道:“你若不娶也可以,隻消你將禮金給我,我便當你娶她了。”

“就這麼簡單?”

老頭點了點頭。

“小蝦叔,靈清,趕緊拿錢出來!”沈毛毛急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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