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9.第3675章 沒有回頭路
第3675章 沒有回頭路
克裡奇見到柳明誌壓根就沒有經過任何的考慮,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同意了自己的請求,雙眼之中登時閃過了一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驚愕之色。
緊接著,他便馬上從怔然中反應了過來,瞬間一臉驚喜之色的急忙對著柳大少行了一個大禮。
“在下多謝柳先生成全,多謝柳先生成全。”
看到了克裡奇的臉上那一瞬間就充滿了驚喜之色的表情,阿米娜和克裡伊可她們母女二人下意識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隨即,母女二人一個成熟風韻,一個青春貌美的俏臉之上亦是立即便流露出了濃濃地欣喜之意。
同時,他們母女二人各自的一雙俏目之中還閃爍著幾分淡淡的驚訝之色。
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題字這件事情居然會如此輕鬆的就解決了。
克裡伊可快速的收回了正在望著柳大少的目光,頷首低眉的悄悄地扯了一下自己娘親阿米娜的衣袖。
“娘親,我應該沒有聽錯吧?柳伯父他就這樣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聽著自己乖女兒有些的語氣,阿米娜微微側身湊到了克裡伊可得身邊。
“乖女兒,你有沒有聽錯了為娘我不不敢保證。
反正為娘我見到的,聽到的是你柳伯父他剛才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你爹爹的請求了。”
克裡伊可瞬間眼前一亮,默默吞咽著口水地小聲嘀咕道“咕嘟,娘親,那咱們就是沒有聽錯咯。”
“大概,也許是吧。”
先前在趕來王宮的路上之時,不管是克裡奇,還是阿米娜母女二人,一家三口人的心裡麵全都充滿了忐忑之情。
尤其是克裡奇,他的心情那叫一個忐忑不安。
他們在馬車的車廂之中一連著討論了好幾次這個問題,最終所得出的結論幾乎全都是柳明誌十有八九的應該不會輕易的就答應這個請求。
甚至還有極大的可能,柳明誌會直接就駁回了這個請求了。
畢竟,在最近的這幾年的時間裡他們沒少學習大龍那邊的文化。
因此他們的心裡麵自然十分的清楚,讓柳明誌這位大龍天朝的皇帝陛下給人題字,意味著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皇帝陛下親自題字,那可是禦筆親書,禦賜牌匾啊!
能讓大龍天朝的皇帝陛下禦筆親書賜予一塊牌匾,莫要說是在西方諸國這邊了,就算是在大龍天朝那邊都是天大的榮幸啊!
若是用大龍天朝那邊的話語來說,這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啊!
也正是因為克裡奇他們一家三口的心裡麵非常的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得出之前的結論,認為柳明誌不會輕易的答應幫忙題字的請求。
或者是有極大可能的,直接就把這個請求給拒絕了。
如此一來,克裡奇的心裡麵又豈能會不為之忐忑不安呢!
可以說,從一開始的時候克裡奇的心裡麵就已經考慮清楚了。
等見到了柳明誌的時候,無論是使出什麼樣的辦法,即使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也要讓柳先生他給題上一幅字才行。
柳先生親筆題的字,那可不僅僅隻是一幅字那麼的簡單。
往小了說,這幅字那就是商會門頭上麵的一塊牌匾而已。
可要是往大了說,這幅字那可是妥妥的護身符啊!
有了柳先生的這一幅字,在西方諸國境內放眼望去,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敢找聯合商會的麻煩。
同樣的,也絕對沒有任何人敢找自己克裡家族的麻煩。
因此,為了能讓柳明誌給題上一幅字,他們在趕來王宮路上的時候,已經商量出來了好幾種的辦法了。
隻不過,克裡奇他們一家三口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結果竟然如此的出人意料。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驚喜的讓人有一點不敢相信。
驚喜的讓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正當克裡奇一家三口神色各異的暗自欣喜不已之時,柳鬆端著一個擺放著文房四寶的托盤步伐沉穩有力的回到了柳大少的身邊。
“少爺,筆墨紙硯來了。”
柳明誌樂嗬嗬的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從椅子上麵起身活動了幾下自己的手腕。
“擺上吧。”
“是。”
柳鬆動作仔細的把托盤裡的筆墨紙硯一一地擺放在了桌子上麵之後,又提起一邊的水壺往硯台裡倒了些許的清水。
“少爺,是你自己來研墨,還是小的我幫你研墨?”
“少爺我自己來研墨,這張桌子略小了一點,你帶著克裡奇老弟去殿中再搬出一張桌子來。”
“是,小的明白。”
“克裡奇,請隨我來一下。”
克裡奇聞言,忙不吝的點了點頭。
“哎,好的,好的。”
很快,柳鬆,克裡奇二人就抬著一張乾淨的桌子從大殿中折返了回來。
柳鬆在克裡奇的幫助之下仔細的拚好了桌子之後,馬上拿起了一張特質的宣紙動作柔和的鋪在了桌麵之上。
柳大少輕輕地放下了手裡的研墨的墨條後,直接提起了用來書寫大字的毫筆在硯台裡的墨水中來回的翻動了起來。
“柳鬆,壓著點宣紙。”
“是。”
在克裡奇和阿米娜,還有克裡伊可她們一家三口明明激動不已,卻故作鎮定的目光之下,柳明誌持著手中的手中的毫筆徑直朝著特質的宣紙之上落去。
旋即,他便筆走龍蛇的在宣紙之上揮寫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
以行書書寫的聯合商會這四個大字便已經躍然紙上了。
柳鬆雙眸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家少爺留在宣紙之上的墨寶,登時滿臉堆笑著的抬頭看向了已經放下了手中毫筆的柳大少。
“少爺,好字,真是好字啊!
你的書法之道比之以前,可謂是更上一層樓了啊!”
但凡是熟悉柳鬆性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剛才這幾句話的語氣並非是在對自己少爺故意的阿諛奉承,而是充滿了發自內心的驚歎之意。
柳大少與柳鬆已經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了,自然是可以聽得出來他說話的語氣真誠與否。
他淡笑著掃視了一下自己方才所寫下的四個大字,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呼,比之以前確實是稍微進步了那麼幾分啊。”
柳大少毫不謙虛的朗聲回應了一言後,樂嗬嗬的抬頭朝著克裡奇看了過去。
“克裡奇老弟,本少爺我給你題的這幅字,你覺得怎麼樣?”
克裡奇聽到了柳大少對自己的詢問之言,忽的收起了自己臉上充滿了激動之色的笑意,急忙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回柳先生,在下鬥膽跟你說一句實話,其實我並不是特彆的懂得你們大龍天朝那邊的書法之道。
不過,在下卻可以從柳先生你寫下來的這四個大字之上感受到一絲令人賞心悅目的美感。
在下說句心裡話,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我說感受到的這一種感覺。
然而,當我看著柳先生你所寫的這幾個大字之時,在下我的心中卻隱隱約約的有一種極其奇特的感覺。
這種奇特的感覺告訴我,柳先生你的書法寫的非常好。
可是你要是讓在下我說它好在了哪裡,我卻又說不上來。”
柳明誌看著克裡奇說話之時,那滿是緊張之意的神色,忽的張開口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克裡奇老弟,為兄不得不說,你倒是夠坦誠的啊!”
“柳先生,說實話,在下我也不想如此的坦誠。
其實,我看著你寫的這幾個大字是想要說出來個一二三的來著。
隻可惜,在下我是真的不太懂的你們大龍天朝的書法之道的這些東西。
在下我說一句不太中聽的話語,我什麼都不懂得,你就是讓我胡編亂造我都不知道應該編點什麼話語來讓你開心才好。”
聽著克裡奇那有些窘迫的話語聲,柳明誌低頭掃視了一眼宣紙之上墨汁已經乾了差不多了的四個大字。
隨後,他樂嗬嗬的伸手端起了放在了角落裡的茶杯,微微低頭淺嘗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
“克裡奇老弟呀。”
“柳先生,在下在。”
柳明誌輕輕地抿了抿嘴角的茶水,淡笑著抬眸把目光落在了克裡奇的身上。
“克裡奇老弟,你能夠如此坦率,毫不庇護的說出這樣的言論來,足以說明本少爺我的這幅字沒有白寫。
在我們大龍那邊有一句話,叫做將心比心。
克裡奇老弟你可以如此坦率的對待本少爺,那本少爺我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
老弟呀,本少爺我坦白的告訴你,你的心性配得上本少爺我給你題的這四個大字。”
克裡奇聽到了柳大少毫不吝嗇的稱讚之言,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激動之情,一臉笑意的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柳先生,在下當不得你如此稱讚,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呼!”
柳明誌用力的呼了一口氣之後,再次頷首輕呷了一口杯中的涼茶。
“克裡奇老弟,可以有勇氣的實話實話,才是難能可貴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喜歡聽好聽的,不喜歡聽彆人對自己的恭維之言的。
本少爺我是一顆純粹的俗人,亦是如此。
可是呢!
相比聽一些說的天花亂墜的好聽的話語,一些言不由衷的阿諛奉承之言,本少爺我更願意聽一些發自內心的真心之言。
本少爺我何嘗不清楚,發自內心的實話並不怎麼好聽,甚至還有些刺耳的感覺。
怎奈何,人生這一輩子有太多的無奈了。
麵對前方充滿了未知的前路,你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聽某些刺耳的話語,所以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選擇不聽了啊!
人生這條路,是沒有選擇的。
當你對著自己前麵的路邁出了第一個腳步之後,任憑前方的路充斥著怎麼樣的艱難困阻,你也都隻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了。
其它的路,尚且還有回頭的機會。
可是人生的這條路,你卻是很少可以有回頭的機會的。
當然了,事無絕對。
真要是細說起來,人生的這條路其實也是有可以回頭的機會的。
關鍵就在於,你能不能付得起回頭的代價。”
聽完了柳大少這一番充滿了唏噓之意的言論,克裡奇用力的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心思急轉的暗自沉吟了片刻後,忽的同樣神情唏噓不已的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柳先生真知灼見,克裡奇受教了。”
看到了克裡奇的反應以後,柳明誌淡笑著的隨手把手裡的茶杯放回了原處,直接轉身把手伸到了柳鬆的身前。
“柳鬆,印璽。”
“是。”
柳鬆點了點頭,連忙伸手從桌子上麵那個不太不小的印盒裡麵,取出了柳明誌的私人印璽遞了過去。
“少爺,印璽。”
柳明誌伸手接過了柳鬆遞來的印璽後,提著手裡的印璽高高地懸於宣紙的上方,眼神幽幽地淡笑著朝著克裡奇看了過去。
“克裡奇老弟,本少爺我再重新的跟你講一遍。
其它的路,咱們要是走出去了,若是遇到了什麼不太對的地方,尚且還是有可以回頭的機會的。
可是人生的這條路,要是一不小心走錯了,那可就很少有能夠再一次回頭的機會了啊!”
克裡奇看著眼神幽邃,且臉上流露著高深莫測的笑意的柳明誌,又低眸瞄了一眼他手裡的私下印璽,忽的張開口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
旋即,他毫不猶豫的對著柳大少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克裡奇多謝柳先生題字。”
柳大少聽到克裡奇這麼一說,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遲疑的直接把手裡的印璽,不輕不重的朝著宣紙上麵最後的落款下蓋了下去。
“啪!”
隨著柳大少落下了印璽的動作,一聲有些清脆的聲音響起。
同時也是伴隨著這一聲似乎有些沉悶,又似乎有些清脆悅耳的動靜響起,克裡奇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輕地顫栗了一下。
緊著他,他又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狠狠地顫栗了那麼一下。
“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