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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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9章

第3369章

“完了,完了,臭大哥呀,本姑娘我看真是被你給害死了。”

柳明誌雙手微顫的合起了手裡的鏤玉扇,臉色陰沉的低頭看向了跪在自己身前的長子。

“乘風啊乘風,看來你的翅膀是真的硬了啊!”

眾人聽到了柳大少的這句話,一個個的神色紛紛變得緊張了起來。

柳乘風看著自家老爹陰沉的臉色,忙不吝的搖起了頭。

“爹,孩兒不敢,孩兒隻是……”

柳乘風的一句話剛說了一半,柳明誌忽然放聲大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柳大少的笑聲,眾人的臉色愈發的緊張了起來。

以他們對柳明誌的性格的了解,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柳明誌此刻並非是因為心情高興才放聲大笑的,而是怒極而笑。

果不其然,正如他們心中所想的一樣。

柳大少忽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用力的握緊了拳頭,雙眼之中充滿了失望之色。

“世人常言,老子英雄兒好漢。

想我柳明誌英雄一世,居然生出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來。

柳乘風啊柳乘風,你可真是夠給老子我長臉的啊!”

柳乘風看著老爹那滿是失望之意的眼神,神色自責的說道:“孩兒不孝,讓爹你失望了。”

柳大少虎軀一震,忽然猛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掌,毫不猶豫的朝著柳乘風的臉上抽去。

柳乘風見到自己老爹的動作,神色淡然的直接閉上了雙眼,完全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

齊韻,三公主,女皇姐妹等人見狀,臉色瞬間一變,卻根本來不及阻止。

刹那間。

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徑直落下的手掌,突然在距離柳乘風臉龐半尺的位置停了下來。

“夫君。”

“夫君。”

“不要。”

當眾佳人反應過來,相繼開口之時,柳大少的手掌卻早已經停在了半空之中。

柳大少看著長子閉上了雙眼,不躲不也不閃的模樣,臉色逐漸的變得落寞了起來。

當初,膝下孩子們年齡還小的時候。

每當他們兄弟姐妹們惹禍了,犯錯了。

自己讓他們兄弟姐妹們罰跪過,打過他們兄弟姐妹們的手心,也打過他們的屁股。

最嚴重的時候,自己甚至把他們兄弟姐妹們給吊在大樹上鞭笞過。

可以說,隻要是能挨的罵,挨的揍,他們兄弟姐妹們可謂是一樣沒有少過。

但是,自己卻唯獨沒有打過他們兄弟姐妹們任何一個人的耳光。

自己深知,打耳光是一種很傷人自尊心的行徑。

為了不傷到膝下這些個兒女們的自尊心,所以自己從來都沒有打過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耳光。

柳明誌看著一動不動的柳乘風,抬起頭掃視了一下神色擔憂的一眾娘子。

他看著一群娘子們緊張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的笑意。

“嗬嗬嗬,嗬嗬嗬。”

突然間。

柳大少忽的抬起了手掌,徑直朝著自己的臉上抽去。

“啪!”

啪的一聲脆響,柳大少的手掌用力的落在了自己的臉龐之上。

“造孽,造孽啊!”

眾佳人見到柳明誌這樣的舉動,神色皆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青蓮泡好了茶水之後,剛剛端著茶杯轉過身來。

然而,當她轉身的一刹那,正是柳大少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的時候。

青蓮嬌軀輕顫的看著柳大少,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直接朝著地上落去。

當啷一聲脆響。

精美的茶杯滾落在地上,茶水直接撒了一地。

聽到茶杯落地的動靜,所有人馬上反應了過來。

齊韻,三公主,女皇,聞人雲舒她們一眾佳人看著夫君的臉上鮮紅的手印,一個個的皆是連忙提起了自己的裙擺。

隨後,眾佳人便齊刷刷的跪拜了下去。

“夫君。”

“夫君息怒。”

“夫君,息怒啊。”

小可愛用力的吞咽了幾下口水,噤若寒蟬的急忙低下了臻首。

“爹爹,爹爹息怒。”

看到自家老爹臉上的手印,柳乘風的心裡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爹!”

柳明誌神色複雜的看著柳乘風沉默了片刻,轉頭對著一眾佳人,還有小可愛輕輕地擺了擺手。

“娘子們,乘風,月兒,你們都起來吧。”

“夫君。”

“夫君。”

“夫君。”

“爹爹。”

柳大少再次擺了擺手,緩緩地走到了青蓮的身前,俯身撿起了地上的茶杯。

“起來吧,都起來吧。”

眾佳人,柳乘風,還有小可愛聞言,卻沒有一個人起身。

柳大少拿著茶杯走到了青蓮泡茶的桌案前,提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之後,直接朝著自己的書桌走去。

在椅子上坐定以後,他看著眾人再次說道:“我讓你們起來。”

齊韻,青蓮,慕容珊,雲清詩一眾佳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後,神色遲疑的輕點了幾下臻首。

“哎,妾身知道了。”

“妾身遵命,謝夫君。”

“妾身姐妹多謝夫君。”

“謝謝爹爹。”

齊韻,青蓮她們一群佳人,還有小可愛道謝了一聲後,這才起身站了起來。

唯獨柳乘風,依舊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柳大少抿了一小口茶水,眉頭微凝的朝著柳乘風看去。

“你怎麼還不起來?”

“孩兒有錯。”

柳大少吐出了舌尖上的茶梗,默默地點了點頭。

“乘風。”

“孩兒在。”

“前些日子裡,雲州都督給朝廷遞上了文書,希望為父我可以準許他告老還鄉。

雲州乃是我大龍北疆的重地之一,不能沒有主官。

如此一來,你就去……”

柳大少說著說著,話語戛然而止。

他輕撫著手裡的茶蓋,神色複雜的沉默了起來。

片刻之後。

柳大少看著柳乘風再次說道:“你的周伯父,因為你三弟和彤兒這丫頭他們小兩口的終身大事,回來京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因為這件事情那個,你周伯父短時間之內是沒有時間趕去邊疆與你葉叔父進行換防了。

你葉叔父戍邊大半年的時間了,也是該回京來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故而,你就代替的你周伯父前去邊疆,與你的葉叔父換防吧。”

聽到了老爹的安排,柳乘風神色複雜的默然了一會兒,輕輕地對著柳大少磕了一個頭。

此刻,柳乘風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老爹的苦心。

自己的娘子瑟琳娜,她馬上就要離開大龍趕回沙俄國了。

自己的娘子她乃是沙俄國的女皇,隨時可以離開京城。

但是,自己這位大龍的大皇子殿下卻不可以。

如果自己因為娘子的緣故,擅自離開京城,陪著她一起回去沙俄國。

屆時,勢必會引起一場流言蜚語。

那個時候,縱然是自己的老爹,怕是也無法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朝堂之上的某些人礙於自己老爹的威嚴,肯定是不敢說些什麼的。

隻是,他們不敢當著自己老爹的麵說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言辭,卻不意味著他們私下裡也不敢偷偷地議論什麼。

而今,自己的老爹讓自己前去邊關戍邊。

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

明麵上看起來是在貶謫自己,實則是在給自己提供一個機會,一個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與娘子她見麵的機會。

如此一來,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都不會對自己的名聲造成不利的影響。

因為,自己之所以會去邊關戍邊,乃是奉了自己老爹他的旨意。

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以及某些懷有異心的官員,再是怎麼不滿意,也不敢對自己的老爹他這位一國之君有所不滿。

換自家老爹他如此行事,明擺著是要把所有的壓力全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換而言之,老爹他是要為自己這個不孝子扛下來所有的壓力啊。

柳乘風直起了身體,神色自責不已的看著柳大少沉默了一會兒,再次磕了一個頭。

“爹,孩兒不孝,孩兒不孝,讓你老費心了。”

柳大少聽到長子的這句話,眼底深處快速的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欣慰之色。

長子既然能夠說出這番話語,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苦心。

看著正在給自己磕頭的長子,柳大少的心裡充滿了酸澀之情。

一時間。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高興才好,還是該難受才好。

兒子能夠明白自己這個當爹的苦心,自己的心裡當然十分的高興。

話又說回來了,他既然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也就意味著這個混小子其實什麼都明白。

高興?難過?

也許,兩者皆有之。

“孩子。”

“孩兒在。”

柳明誌吸溜了幾小口茶水,神色悵然的沉默了許久。

“有些話,你的心裡清楚,為父我的心裡也明白。

如此一來,為父我也就不再囉囉嗦嗦的浪費口舌了。

希望,你不要忘了你先前對為父我的承諾吧。”

“請爹放心,孩兒沒齒難忘。”

柳明誌微微頷首,隨意的把茶杯放到了書桌上麵。

“起來吧。”

“謝謝爹。”

這一次,柳乘風道謝了一聲後,直接站了起來。

柳明誌輕輕地甩開了手裡折扇,起身走到了窗戶前駐足了下來。

“乘風。”

“孩兒在。”

“孩子,瑟琳娜這丫頭是你的結發妻子,同樣也是為父我和你的諸位娘親們的兒媳婦。

有些事情,為父我這個當公爹的,還有你的諸位娘親她們這些當婆婆的,多少有些不太明說出來。

瑟琳娜這丫頭的心裡是真打算的,為父我不去過問。

同樣,也不太想去知道。

但是,有一點,為父希望你可以明白。”

“爹,你請說,孩兒洗耳恭聽。”

柳明誌把手臂撐在了窗台上麵,目光幽幽的打量著書房外的景色。

“乘風,如果瑟琳娜這丫頭還拿為父我當爹,還拿你的諸位娘親她們姐妹們當婆婆。

那麼,將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為父我這個當爹的,看在你的麵子之上,看在你的諸位娘親的麵子之上。

以及看在塵宇這個臭小子,以及為父我那個尚未出生的孫子或者孫女的麵子之上。

有朝一日,咱們大龍與沙俄國無論產生了什麼樣的問題。

為父我都可以給她這個兒媳婦,留下三分的餘地。

換句話來說,我不會讓你為難,同樣也不想要瑟琳娜這丫頭為難。”

柳乘風聽完了老爹的這一番話語,神色瞬間一喜,連忙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有了自己老爹的這句話,柳乘風心裡的壓力可謂是一掃而空。

之間的那些擔心,瞬間變得煙消雲散。

“孩兒明白,孩兒明白。”

“多謝爹,多謝爹。”

柳大少搖動著折扇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頭輕瞥了柳乘風一眼。

“你謝的太早了,為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爹,你繼續說,孩兒洗耳恭聽。”

“為父我剛才說的情況,是瑟琳娜這丫頭還拿為父我當爹,拿你的諸位娘親當自己的婆婆。

這種的情況之下,為父自然可以給你們夫婦二人留有三分的餘地。

然而,如果瑟琳娜這丫頭,將來以帝王與帝王的身份來對待為父。

那麼,就不好意思了。

到時候,你可就彆怪為父我手下無情了。”

“爹,孩兒會竭儘全力的勸說娘子她……”

柳大少抬起了手臂,直接打斷了柳乘風的話語。

“那個時候,為父我隻能保證你們一家幾口可以安然無恙。

至於沙俄國會是什麼樣的光景,為父我就不好說了。”

柳乘風身體一震,神色惆悵的沉默了許久,苦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

“爹,你不用再繼續說了,孩兒已經明白了。”

柳明誌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乘風,為父剛才跟你說的這些話語,你也不用瞞著瑟琳娜這丫頭,你隨時隨地的可以告訴她。

至於她會如何選擇,為父我說的不算,你說的也不算。

全看瑟琳娜這丫頭她自己,會如何選擇了。”

柳乘風眉頭緊皺的沉默了一會兒,用力的點了點頭。

“爹,孩兒明白了。

關於這些事情,孩兒一定會儘量勸說娘子他的。”

柳明誌輕輕地籲了一口氣,隨意的擺了擺手。

“既然如此,為父我也就沒有什麼好嘮叨的了,你先回去吧。”

“是,孩兒告退。”

“回去之後,注意額頭上的傷口,彆留下了疤痕。”

“多謝爹爹牽掛,孩兒先行告退。”

“嗯,去吧。”

“娘親,諸位姨娘,孩兒告退。”

“好好好,快回去吧。”

“乘風,回去之後,一定注意自己的傷口。”

“孩子,為娘就不送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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