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8章 爭一爭
第3298章 爭一爭
柳大少眉頭一挑,淺嘗了一小口茶水,聲音爽朗的笑了幾聲。
“哈哈哈,婉言你回答的如此果決,不會是在故意的敷衍為夫,或者是在寬慰為夫我的心情吧?”
女皇聽著柳大少的玩笑之言,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側身直接賞給了柳大少一個白眼。
“德行,老娘說的乃是肺腑之言。
這種情況,如果老娘我是你的話,我也會如此行事的。
亦或者,更甚之。”
“真的假的呀?”
“當然是真的了,你看老娘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嘛?
沒良心的,正如你剛才所言,想要功成名就,位列公侯,手上怎麼可能會不沾染鮮血。
他爹段不忍,當年確實是給他的家人留下了不少的福蔭。
隻不過,段不忍當初所留下的那些福蔭,已經被夫君分成好幾份賞賜下去了。
而分到他身上的那一份功勞,充其量隻是能夠保證他這一輩子可以衣食無憂罷了。
段定邦這孩子,如果想要跟他爹一樣,能夠在廟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還得他自己足夠努力才行。
夫君你已經把機會給他了,能不能把握住就全看他自己是否能堪大用了。”
柳明誌抬手在窗台三個拍打了幾下,眼中閃過了一抹淡淡的惆悵之意。
“是啊,機會已經給他了,是否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如果這小子能力不俗,可堪大用的話,為夫自然不會吝嗇對他的賞賜。
高官厚祿,應有儘有。
反之,為夫我也隻能跟段不忍老兄弟的在天之靈說一句抱歉,然後再另擇良才了。”
女皇淺笑著輕點了幾下臻首,眼神似有所思的輕轉了幾下秋水凝眸。
“夫君。”
“嗯?怎麼了?”
“婉言冒昧的問一句,你打算把段定邦這小子培養到什麼樣的地步?”
“說實話,現在還不好說。”
“哦?為什麼?”
“飛熊能夠研製出火龍車,是一個結果。
萬一飛熊將來真的無法研製出火龍車,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所以,為夫現在也說不好,會將段定邦這小子培養到哪一步。
反正這小子現在還年輕著,為夫想要培養他的機會還多得是。
如今,也隻有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嗯嗯,婉言明白了。”
柳明誌探頭在窗戶外吐出了舌尖上的茶葉,轉身朝著自己的書桌走了過去。
“婉言。”
女皇立即收起了撐著窗台的一雙玉臂,轉身走了過去。
“哎,來了,夫君怎麼了?”
柳明誌隨手把手裡的茶杯放到了一旁,探身從筆架上取下了一支好筆,頂著自己的下巴輕輕地滑動了起來。
“婉言,飛熊這小子今年應該已經二十七歲了吧?”
聽到了夫君的詢問,女皇輕輕地蹙起了娥眉,一臉無奈的挺著翹臀半坐在了書桌邊沿之上。
“什麼呀,二十七歲那是去年的年齡了,今年已經二十八了。”
柳大少在下巴上輕輕地滑動著筆杆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滿是詫異之色的看向了一臉無奈的女皇。
“二十八了?”
女皇看著柳大少詫異的表情,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唉,對呀,已經二十八了。”
柳明誌拉了一下身後的椅子,眉頭輕皺的坐了下來。
“這麼多年了,這小子就沒有跟你這位大姐說一說,他有什麼心儀的姑娘嗎?”
女皇神色鬱悶的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夫君呀,要是有的話,婉言剛才還用得著歎氣嗎?
婉言的父皇這一支,總共就隻有我和顏玉,還有飛熊我們姐弟三個人。
換而言之,飛熊這個混小子就是我們家這一脈唯一的一棵獨苗啊。
倘若他要是不娶妻生子的話,也就意味著我爹這一支的香火,從此以後就要斷掉了。
這些年裡,婉言每每想起此事就頭痛不已。”
柳明誌皺了皺眉頭,提壺續上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女皇。
“這幾年的時間裡,婉言你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沒有給飛熊這小子介紹幾個你所滿意的姑娘嗎?”
女皇隨手接過柳大少手裡的茶杯,咬牙切齒的說道:“哎呀,怎麼沒有介紹呀?
彆說隻是介紹幾個姑娘了,婉言我已經給他介紹幾十個姑娘了。
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世家美人,亦或者是小家碧玉。
隻要是婉言覺得不錯的姑娘,但凡是能給他介紹的姑娘,婉言全部給他介紹了一遍。
奈何,這個混賬小子他就是不上心啊。”
柳大少看著女皇鬱悶的臉色,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案。
“介紹了幾十個姑娘,一個都沒有看上嗎?”
“是呀,一個都沒有看上,婉言真是被這個混小子給氣死了。”
“婉言,那飛熊他有沒有跟你說,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了?”
“說了。”
“哦?不知飛熊比較中意什麼樣的姑娘呢?
是性格溫柔體貼的?還是知性大方的?亦或者是性格機靈鬼怪的?”
女皇端起茶水淺嘗即止,看著柳大少哼哼唧唧的說道:“他告訴婉言,他喜歡合眼緣的姑娘。”
柳大少的神色一怔:“啊?什麼?什麼?
婉言你的聲音有些小了,為夫我沒有聽清楚,婉言你再說一遍,飛熊這小子比較中意什麼樣的姑娘?”
女皇抿了抿組嘴角的茶葉,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嗨,婉言說,他喜歡合眼緣的女子。”
“合眼緣的女子?”
“對,合眼緣的女子。”
柳大少用手指敲打著桌麵的動作忽的一頓,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眉頭。
“合眼緣的女子,合眼緣的女子。
不是,這不跟什麼都沒有說一樣嗎?
他自己不說清楚,誰知道什麼樣類型的女子合他的眼緣啊?”
女皇輕輕地聳了一下自己的香肩:“沒錯,他的話就是跟沒說一樣。
說是跟放屁一樣,也不為過。
不然得話,你以為婉言為什麼會如此的發愁呀?”
看著女皇氣憤的神色,柳明誌直接把手裡的毫筆搭在了硯台之上,起身在書桌前輕輕地徘徊著。
“飛熊這個臭小子,從小就十分的癡迷為夫我所教導給他的那些格物之道。
這一點,為夫我還是十分清楚的。
隻是,為夫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對於格物一道,竟然癡迷成了這般模樣了。
再怎麼癡迷格物之道,也不能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放在心上啊。
看來,為夫我是該跟他好好地談一談了。”
女皇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急忙把茶杯放到了一旁。
“夫君,關於這件事情,你可得上心才行。
飛熊這小子若是真的一直不娶妻生子,將來婉言百年之後,有何顏麵去麵見父皇他老人家啊。”
柳明誌停下了腳步,抬手拍了拍女皇的肩膀。
“婉言,你就放心好了。
等為夫忙完了最近的這幾件事情,我就去找飛熊這小子好好地談一談。”
女皇展顏一笑,笑眼盈盈地點了點頭。
“嗯嗯嗯,那婉言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柳明誌眉頭微皺的沉默了一會兒,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麵。
“婉言,兩個月之後就是依依,承誌,成乾他們姐弟三人的終身大事了。
屆時,咱們家這邊必然是賓客如雲。
你們姐妹等人,到時候在來往的那些賓客之中好好地觀察一番,看一看有沒有適合飛熊這小子的姑娘。
你們姐妹若是有中意的女子,直接告訴為夫就是了”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誌提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拿起搭在硯台上的毫筆蘸了蘸墨汁,筆走龍蛇的宣紙上書寫了起來。
女皇見狀,輕輕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邊,低頭看向了宣紙上的文字。
“婉言。”
“嗯?夫君?”
柳明誌直接站了起來,轉身走向了旁邊的書架。
在女皇詫異的目中下,柳大少雙手捧著一個精致無比的印盒折返了回來。
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麵,隨意的打開了印盒,從裡麵取出了傳國玉璽。
“婉言。”
“哎,妾身在。”
柳大少用雙手捧著手裡的傳國玉璽默默地打量了一會兒,抬頭看向了女皇。
“好婉言,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會怎麼樣。
私下裡,你隱晦的提示月兒這個臭丫頭一聲,
那個位置,去爭一爭吧。”
女皇聞言,瞳孔忽的一縮,嬌軀輕顫的朝著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說……你說什麼?”
柳大少輕輕地把玩著手裡的傳國玉璽,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為夫說,讓你告訴月兒這個臭丫頭一聲,那個位置該去爭一爭的時候,就去爭一爭。”
看著柳大少鄭重其事的表情,女皇手臂輕顫的端起了自己剛才放在書桌上的茶水。
“沒良心的,你是認真的嗎?”
柳大少望著女皇不敢置信的表情,笑嗬嗬的說道:“哈哈哈,你覺得呢?”
“咕嘟。”
女皇看著柳大少淡然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夫君,真的,真的可以爭一爭?”
“婉言。”
“哎。”
“為夫我是什麼的樣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嗎?你覺得我會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麵給你開玩笑嗎?”
女皇直接把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蓮步款款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後,抬手放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輕輕地捶打了起來。
“夫君,並非是婉言不願意相信你。
隻是,剛才咱們在花園裡閒逛的時候,你不是告訴了婉言,你已經打算冊立承誌這孩子為太子儲君了嗎?
如此一來……如此一來……”
柳明誌仰頭看向了神色遲疑不定的女皇,輕輕地籲了口氣。
“婉言,為夫我還是剛才的那句話,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
為夫我打斷冊立承誌這小子為太子儲君,卻並不意味著承誌這小子就一定適合成為那個位置。
婉言,為夫我說一句心裡話,不僅僅隻是月兒這個臭丫頭。
為夫希望依依,菲菲,乘風,承誌,夭夭,成乾,月兒他們兄弟姐妹們每一個人都去爭一爭那個位置。
哪怕依依,菲菲,夭夭,月兒,靈韻她們姐妹身為女兒家。
為夫我也希望,她們姐妹們可以去爭一爭。
隻有他們兄弟姐妹都去爭了,為夫才可以知道,她們兄弟姐妹悶之中,誰更加的適合去繼承那個位置。”
女皇神色糾結的沉默了片刻,語氣猶豫的問道:“這!這!你就不怕依依,乘風,承誌,月兒,成乾……他們兄弟姐妹們之間,會因為這件事情傷了彼此之間的感情嗎?”
柳明誌神色慵懶的翹起了二郎腿,笑吟吟地伸手端起了書桌上的茶水淺嘗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婉言呀,依依,乘風,承誌,夭夭,月兒他們兄弟姐妹們之間的感情如何。
為夫我不說,你也是清楚的。
為夫我可以極其肯定的告訴你,他們兄弟姐妹之間,居然不會因為去爭奪那個位置緣故,就傷了彼此之間的兄弟姐妹之情。
如果為夫我的心裡連這麼一點把握都沒有的話,也就不會這麼交代你了。”
女皇輕撫著手裡的茶蓋,看著柳大少鎮定自若,平靜無比的神色,抿著紅唇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那婉言也就不再浪費口舌了。”
柳大少把茶杯放回了書桌上麵,隨意的拿起一本文書大致額翻看了幾下。
“婉言呀,你儘管按照為夫的意思去交代月兒這個臭丫頭就是了。
為夫我十分的期待,月兒這個臭丫頭會翻起什麼樣的風浪來。”
“嗯嗯嗯,婉言明白了,不過……”
“嗯,不過什麼?”
“夫君,除了乘風,承誌,夭夭,月兒他們兄弟姐妹等人的各自的想法之外,還有諸位姐妹們的想法呢。
尤其是韻兒妹妹,和嫣兒妹妹他們姐妹二人。
夫君你就不擔心,她們姐妹倆會胡思亂想嗎?”
柳大少看完了手中文書上的內容後,拿起一旁的朱筆在文書的下角寫上了幾個大字後,直接把文書丟在了桌案上的角落裡。
“婉言。”
“哎,你說。”
柳明誌重新拿起了一本文書,輕笑著問道:“婉言,為夫剛才所做的那些決定,你能理解嗎?”
“廢話,當然可以理解了。”
“嗬嗬嗬,婉言呀,你能理解的事情,那麼韻兒和嫣兒她們姐妹二人,自然同樣可以理解。”
女皇沉默了片刻,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麵,看著柳大少輕輕地頷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婉言明白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女皇側目掃了一下書桌上的那一小摞文書,笑眯眯的把茶杯放回了托盤裡麵。
“沒良心的,這些文書很重要嗎?”
“不算重要,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罷了。”
“哦,不算重要,那也就說,晚上個兩天批閱也沒有什麼問題咯。”
“對呀。”
女皇笑眯眯的點了點臻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抓住了柳大少胸前的衣襟。
“那就再好不過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抬頭朝著女皇看去。
“啊?什麼?”
女皇唇角微揚,一把奪下了柳大少手裡的朱筆放在了硯台上麵。
“你說呢?”
“額!”
“沒良心的,春天到了呦。”
“婉言。”
“跟老娘過來。”
“婉言呀,為夫我三天前才……吭哧……”
“德行,你最好識趣一點。”
“不是,婉言,你這……唔……”
春天到了。
自然是,春色滿園關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