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手中端著酒樽望著手下親衛遠去的身影臉色有些發青不已。
輕輕的將手中的名貴酒樽放置在桌案之上:“舅舅,三弟已經進城了了。”
張狂一怔,方才聽宋清講述著金國都城龍門大陣的事情正有些興趣,可是禦前侍衛有事彙報,張狂自認為自己隻是一外臣,也不好阻攔,隻能壓下心中的好奇。
“既然到了就派人把他喊來啊,不對啊,他知道將軍府的位置為什麼不自己過來。”
端著茶杯的張狂這時候才發現了宋清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清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清的眉頭閃過一絲陰霾的,欲言又止的望著張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濃濃的歎了口氣,宋清隻能暗自祈求是自己多疑了吧。
但願三弟真的不會在那條是非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無回頭之日。
“舅舅,你先稍坐一會,清兒去把三弟找來。”
張狂自然發現了宋清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不過人老成精的他也沒有細問,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縱然身為親娘舅也不能過多乾涉。
“去吧,有事的話給舅舅打招呼,在潁州還沒有舅舅辦不到的事情,但是前提不能違抗大龍律例,你是禦前都統領自然有分寸,舅舅便不多過問了。”
“清兒知道了。”
宋清一聲常服的走出了古樸無華卻大氣至簡的將軍府。
“老板,你們這裡有沒有紅豆?”
“紅豆?沒有,這位少爺紅豆都是南方豪紳才吃得起的玩意,在潁州這裡隻有黑豆,黃豆這些雜糧,紅豆的話怕死不好找啊。”
“多謝老板了,告辭。”
“少爺,來點黑豆吧!”
柳明誌充耳不聞的走出了店鋪毫不遲疑的走入下一個米糧店鋪。
“老板,有沒有紅豆賣啊!”
“沒有啊公子,要不來點黃豆吧!”
“多謝,不必了。”
柳明誌牽著自己的風行,毫不停留的開始在潁州城中逛蕩了起來,對於那些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吆喝的聲音置若旁人,毫不理會。
酒香四溢的酒肆也是一走而過,每一處駐足停留的地方都是各種米糧店鋪。
走街串巷,柳明誌已經詢問了整整五十家的糧食店,可是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紅豆。
柳明誌自己都有些喪氣了,搖頭歎氣,是不是潁州真的沒有紅豆這樣作物。
“小哥,有沒有紅豆?”
望著這家比較大的店鋪柳明誌有氣無力的問道。
“有啊,這位少爺要來幾鬥,不瞞少爺你說,整個潁州城隻有我們這裡有紅豆這玩意賣。”
本來垂頭喪氣的柳明誌終於來了精神,一拍風行的馬背,風行自顧找了個地方呆著去了。
“真的有,太好了,我還以為整個潁州都沒有紅豆哪。”
“紅豆在北方確實不常見,吃不慣的,我這裡倒是有,就是價格比其他的豆類貴上不少,少爺您要來多少!”
“一粒。”
糧店的小二哥眼角抽搐的拿下肩膀上的搭褳看沙雕一樣看著柳大少。
“掌櫃的,有人砸場子了。”
“砸場子?那個兔崽子敢在我金大牙的地盤上砸場子,活膩歪了不是。”
一個渾身肥肉大腹便便額中年人氣衝衝的從後堂走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個官窯的茶壺,不時地嘬兩口茶壺裡的茶水。
“掌櫃的,這個人問咱們店裡有沒有紅豆,小的告訴他有,他說要一粒。”
“砸場子,這是砸我的場子。這位少爺你是來金某的底盤之上砸場子的吧。”
“掌櫃的,你誤會了,我隻是買來送禮的。”
金大牙一樂:“這位少爺,要送禮彆人都是用金銀珠寶,名貴玉器,古董字畫這些東西,你送禮用紅豆,還是一粒,你在與我說笑嗎?”
“真的是送禮,金銀珠寶人家不缺啊。”
“不缺金銀珠寶的除了皇帝,你還能給皇帝送禮不成。”
“還真是。”
啪的一聲,一個布袋丟在了麵前的櫃台之上,金大牙捧著茶壺:“一斤紅豆,五兩紋銀,要不要!”
“額!”柳明誌歪著腦袋看著金大牙的模樣訕笑了兩聲,原來做生意不做少分的脾氣在北方幾千年前也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