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擦拭掉臉上帶有餘溫的鮮血,柳明誌有些失神的望著手中的血跡,眼前浮現出方才的景象,一個頭顱被自己一劍斬去的模樣。
“我殺人了?”
柳明誌呆呆的望著一旁的宋清。
宋清神情冷峻的盯著城垛口,防備著隨時可以登上來的敵人,手中的橫刀橫在腰間,可以迅速的出手一擊。
聽到了柳明誌的問題宋清淡淡的點點頭:“男兒當殺人,沒有什麼好驚慌的,一回生兩回熟,連敵人都不敢殺,豈不辜負了上天賜予的七尺之軀。”
“嘔..........”
柳明誌回過神之後,手中的天劍拄在城牆之上,彎腰乾嘔了起來。
苦汁都吐得一乾二淨的柳大少才緩過勁來,看著手中的天劍神色有些複雜,殺人,聽著容易,可是做起來沒有相當強大的心神很容易崩潰下來。
兵刃入體的聲音傳來,宋清隨手斬去一個一個攻上城牆的叛軍:“差不多就行了,大哥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跟你差不多,現在不也習慣了,人都是有第一次的,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沒必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柳明誌深吸了幾口氣靜靜心神:“我知道了,他不死我就要亡,這就是戰場,帶有仁慈之心隻怕把自己跟兄弟帶入深淵之中。”
又一個攻上城牆的叛軍,神色有些欣喜的正要跳上城頭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寶劍徑直穿透了叛軍的胸膛,在其不甘心的目光中摔落了下去,十有**會粉身碎骨。
或者被後繼而來的戰友踩成肉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城下屍體堆積如山,血水浸透了黃土,誰會在意一個生死不知的人。
柳明誌看著絲血不染的天劍:“怎麼樣,兄弟這一劍夠不夠爽利。”
宋清抿嘴揚起了一抹微笑,滿意的看著已經變得氣定神閒的柳明誌點點頭:“你小子,當個讀書人太虧了,你這心性簡直是天生打仗的材料,其實大哥方才騙了你,大哥第一次殺人,吐得三天沒有吃下飯。”
“倒金汁。”
耶律乎的聲音傳進守城將士的耳朵之中,一鍋鍋散發著惡臭的金汁倒在了雲梯之上。
頓時城下傳來淒慘的嚎叫聲,不用看也知道相當的駭人。
十有**是活不了了,金汁燙傷的敵人早晚會發炎流膿,全身潰爛而死。
“兄弟,你讓弟兄們搬上來的酒壇是不是可以用了。”
“不急,不到萬一還是不要使用的好。”
城樓之上的女皇舉著千裡鏡觀察著陸陸續續攻城的叛軍,神色嚴峻無比,短短半天的時間,雙方傷亡都已經死傷了上千人。
攻城的叛軍死傷更為慘重,守軍占據城池之利,發揮充足的優勢,斬殺敵人比己方損失的人數成了幾倍的對比。
“衝啊..........”
戰況慘烈無比,可是叛軍督戰統領的號角依舊表達著進攻的訊號。
城牆之下衝殺聲鋪天蓋地,源源不斷的叛軍悍不畏死的往城池之上進攻著。
守城的將士壓力開始增加了起來。
雷石滾木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接下來隻有短兵相接了。
果然,小半個時辰左右,城牆之上的傳令兵開始傳達近戰的號令,所有守城的禁衛軍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刃嚴陣以待起來。
沒有弓箭阻擋,雷石滾木妨礙的叛軍壓力驟減,開始蜂擁而至的開始攻到了城牆之上。
終於在叛軍悍不畏死的衝殺之下,城頭的守軍的一些位置開始出現了缺口。
廝殺聲,刀兵相向的廝殺聲響徹整個城牆之上。
刀光劍影,血光照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