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馬踏著厚厚的積雪一路晃晃蕩蕩的出了城門。
“臥槽。”趴在馬上的柳大少神色一變,望著城外冰天雪地的模樣神色有些慌張:“舅舅,我的好舅舅,不至於啊,區區一萬兩銀子而已,不至於殺人滅口吧?”
沒辦法,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城外一望無垠的雪景不見人跡,絕對是殺人滅口的不二地方,容不得柳大少不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
張狂聞言咧嘴一笑:“小子,你看看這白蒙蒙的天地之間,人顯得多麼渺小,人生而立於天地之間,看似為萬物靈長,實則不過是這大千世界的蚍蜉而已。能葬在這種地方,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冷颼颼的寒風加上張狂陰森森的口氣還真的就讓柳大少菊花一緊。
雖然他知道張狂肯定不會乾掉自己,但是不代表不會乾點彆的啊,若是張狂獸性大發,不用等到來年九月八,就是菊花盛開的時候啊。
“舅舅,咱們可是親戚啊,你可不要胡來。”
“方才在你家是誰說的老夫不還一萬兩銀子,舅甥沒得做啊。”
“額,你是不是聽錯了?”
“哈哈”
張狂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散入這片廣袤無垠的天地之中,經久不絕。
城中不可縱馬,出了城可就沒有如此之多的規矩了,張狂狠狠的摔弄起手中的馬鞭:“小子,趴好了,掉下去你可就要徒步回城了,這不見人跡的地方,道路都被積雪覆蓋了,你小子若是迷失了方向可怪不得老夫了。”
張狂一夾馬腹,黑妞高高的揚起了馬蹄疾奔而去,風馳電掣的在雪地上留下了長長的馬蹄印。
汗血寶馬日行千裡夜行八百的速度充分的發揮起來,寒風冷颼颼的灌入柳大少的衣領之中:“慢點,慢點,張狂你大爺的你慢點,本少爺受不了了。”
趴在馬背上的柳大少被顛的七葷八素的,終於在精神崩潰的邊緣黑妞高高的躍起,揚起馬蹄歡愉的唏律律的叫了起來。
“小子,下馬吧。”
不用張狂吩咐柳大少麻溜的爬下馬背蹲在一旁乾嘔起來,可是隻有一些苦水彆的東西一無所有,這種感覺恰恰最讓人難受。
“小子,你這種體質可不行啊,將來躍馬揚鞭大舉北出,封狼居胥的功名可不是連馬背上顛簸都承受不了的人能承受的。”
“我什麼時候說要躍馬揚鞭封狼居胥了?”緩和了好久的柳明誌終於平複下來肚子裡的翻江倒海。
張狂雙手背負在後麵:“戰場殺敵雖然是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玩命事情,可是比起文官來三年苦熬又三年,東遷西調奔波不停,到頭來才升上那麼小小的一級官職,戰場無異於是封侯拜將的最佳地方,無論將來你是從文還是從武,老夫帶你見識見識軍中大營也算是為你鋪下一步路,在軍中向來奉行強者為尊,想要被人信服就要有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至於能走到哪一步,老夫也隻有任你自己摸索爬行了。”
“屬下拜見大將軍。”
“不用多禮,寒雪驟降,你們守衛軍營安全要注意保暖多穿點衣服。”
“謝將軍掛念,屬下知道了。”
柳明誌這才發現張狂停下來的地方是一個連綿數裡的營寨,營寨之上旌旗飛舞,營寨之中立著三麵高高的旗杆。
一麵居中,繡著龍飛鳳舞的五爪金龍,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這麵旗幟的傲氣,兩麵旗杆持平而立,一麵旗幟上書寫著龍武二字,大大的隸書字體讓人感覺到龍武二字蘊藏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