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山當陽書院,一老兩少三人從山梯之上緩緩下山而行。
聞人政神色平淡,一襲灰色古樸長袍顯得有些不是很合身,可是配上他那老神仙一般鶴發童顏的相貌,這衣服是否合身已經顯得不重要了。
一根木簪草草的束縛住白發,山風吹動,衣炔飄飄,當真如天人降世一般。
胡軍一襲白衣,神色冷靜。雙眸好似會放電一般,可惜無人欣賞,跟隨在老師身後,胡軍寸步不敢跨越,仿佛有聞人政在的地方,他胡軍就是一個忠實的跟班。
聞人雲舒手裡捧著一個目下,紫色的仕女流蘇裙將她絕好的身段映襯的淋漓儘致,蓮步輕移,身姿秀美配上清冷傾城的容顏,當真不知是多少人夢中的神女。
可是這二人無論如何出色,有聞人政在前,他們二人的光輝被壓製的淋漓儘致,聞人政輕步緩走,卻給人一種下山猛虎的感覺,令人不由自主的拜服下去。
不是那種麵對帝王之氣想要臣服的感覺,而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氣質,令人從心裡信服。
聞人雲舒帶著一絲不情願:“爺爺,天劍乃是跟了你幾十年的隨身之物,柳明誌何德何能有資格接下天劍,況且天劍隻傳親傳弟子,柳明誌根本就未曾拜你為師,於情於理都不該傳承天劍。”
聞人政輕然一笑並未回答聞人雲舒的問題反而看向一旁跟隨的胡軍:“子樂,為師不曾將天劍傳於你,你心裡是否心存芥蒂?”
胡軍恭敬的抱拳:“老師,學生不敢,天劍乃是老師之物,老師願意將它傳給誰是老師的的事情,學生自然不敢心生不滿,而且我與師兄雖然接觸的日子不多,但是我可以看出來師兄將來絕非池中之物,天劍傳給他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當真?”
“學生若是有半句虛言寧願受五雷轟頂而死。”
聞人雲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看著一旁一臉誠摯的胡軍暗罵了聲呆子。
聞人政輕輕歎了口氣:“柳明誌並未拜老朽為師,你口口聲聲不離師兄二字,他卻不承認你們之間的名分,你不覺得吃虧嗎?”
胡軍輕輕一笑:“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兄雖然從來沒有稱呼您一聲恩師,但是學生看的出來,他早已將你當成了他的老師,有時候一些東西心裡知道了就足夠了,說出來反而不美。”
聞人政淡淡的點點頭:“是啊,心裡知道就足夠了,有些事確實不用說出來,心知肚明足以,何必說出來哪?有時候從來不叫老師的人心裡卻尊你如同恩師一樣,情真意切稱你為老師的人卻畏你如猛虎,世間,人心,有時候就是如此的諷刺。老朽一耄耋之人,這朗朗天下十萬裡山河,我聞人政何曾覬覦過。”
聞人雲舒皺皺眉:“爺爺,事情都過去了,提這些沒用了。”
“是啊,沒用了,每日麵對這青山綠水,蔥蔥佳木以及朗朗讀書的莘莘學子老朽才知道什麼是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啊,老朽意氣風發之時,一言可斷天下,那時候老朽以為隻有如此才是痛快的事情,可是時至今日老朽才明白,我想要的生活不是醒掌天下權,而是係於山水間。”
“老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