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之內,所有的考生依次排序出了大門,衙役已經將考生的試卷糊名封存。
出了貢院的士子們有的興奮不已,意氣風發,看神色就知道這才考試相當的理想,甚至可以取得不錯的成績。
有些三五成群的考生聚集在一起垂頭喪氣,看樣子又是不太如意。
“秦兄,今年的經義涉及的內容太過繁雜了一些,特彆是中庸裡麵的題目,根本就是無從下筆啊。”
“是啊是啊,按說齊刺史今年竟然能夠擔任金陵的主考官,這是曆來地方官員不可能接觸的地方,齊刺史也不知道照顧一下金陵的學子,小弟看今年的經義部分十有**是無法如意了。”
“唉,彆提了,咱們還算是好的,你們是沒有見到一位同窗,第二天就跑掉了,想必是對科舉題目相當的灰心喪氣了,直接棄考了。”
有些三百六十考間之後的學子紛紛好奇的問了起來:“兄台你不會開玩笑的吧,科舉可是改變咱們命運的大事情,為的不就是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這位同窗也太沒有勇氣了。”
“可不,當時我瞥了一眼,親眼目睹那位兄台跟在吏部來的趙大人身後落魄而走,那身影不知道多麼的淒涼啊。”
胡軍在一旁聽著眾人的談論,大都是關於試題的難度,更多的是那個自暴自棄的人,胡軍知道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兄柳明誌,胡軍臉色陰沉不定,他最是佩服師兄滿腹經綸,卻在金陵籍籍無名,可是為什麼師兄此次竟然放棄了這次經義哪?
難道真如老師所說,師兄誌不在朝堂?
隨即胡軍搖搖頭,不對,師兄絕對不會是半途而廢的性格,雖然認識不久,可是所謂識英雄重英雄,胡軍絕對是相對了解他的人之一。
也不管彆人議論什麼了,胡軍氣色匆匆的就要往自己所住的客棧去,恩師正在那裡等候,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告知恩師定奪。
齊良先是意氣風發的從貢院出來,隨後如同胡軍一樣神色逐漸不善起來,因為第二天就交卷的柳明誌成了眾人口中最大的笑談。
雖然柳明誌齊韻成親之後齊良對柳明誌的態度逐漸有了改觀,可是對於這個昔日金陵有名的紈絝子弟姐夫還是有那麼一些瞧不上眼的,秋闈經義直接棄考就可以看出這個姐夫乃是心智不堅之流,難堪大用,不知道父親是不是年齡大了,偏偏對其還讚賞有加。
“唉,二姐望夫成龍的夢怕是要破滅了。”
所有學子出來之後,公園大門開始關閉起來,衛士嚴防死守。
一件乾淨明亮的房間之中,齊潤趙豐收一任主考陪考開始逐步分整試題,
“字跡歪七扭八,羞於入目,答案更是不著邊際,不錄。”
“試卷墨跡斑斕,僅僅做出了四成題目,不錄。”
“字跡工整,文筆尚好,作出了六成題目,卷麵整潔,文采不錯,可是做出的題量太少了一些,暫定乙下。”
趙豐收身為吏部官員,此次受了朝廷委任,擔任金陵主考官之一,他要批閱將近三百份的試卷,第一場經義部分題量巨大,僅僅批閱了三十幾份試卷他就有些頭昏腦漲起來,常言道江南子弟多才俊,可是三十份的試卷作出七成以上的僅有五人,不可謂不砸了江南子弟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