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身體一直打顫根本不敢去看端坐在哪裡的皇帝,哪怕隻是瞄上一眼,未經過允許私看天子乃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有弑君之嫌疑。
李政依靠在墊著蠶絲的靠枕之上,一臉玩味的轉著手中的扳指不時地審視一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福公公。
太監總管周飛也是不言不語,他清楚的知道皇帝的習慣,一旦這個時候打斷掉皇帝的思考那便是大罪,縱然是自己也無法幸免的被訓斥一頓。
過了良久,李政伸了個懶腰:“福海,抬起頭來看著朕!”
福公公畏畏縮縮的抬起腦袋,額頭上麵的冷汗都不敢去擦拭:“陛下,奴才罪該萬死,辦砸了陛下的差事!”
李政玩味的一笑:“起來吧,恕你無罪,聖旨跟金龍令孰輕孰重還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太監可以衡量的,平身吧。”
“謝陛下,謝陛下!”
李政嗤笑了一聲:“那柳明誌真的說要等到完婚之後才會來京師麵聖?”
“是是是,奴才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瞞陛下,柳伴讀的家翁與嶽父倒是極力促使柳伴讀赴京麵聖,可是柳伴讀卻極力的推脫,奴才也不敢太過逼迫柳伴讀,柳伴讀持金龍令在手,見令如見君,奴才隻能回京等陛下處置!”
李政扭過頭看著一旁站立的大總管周飛:“老周啊,你說這小子八麵玲瓏心思剔透,當真就沒有猜出朕的身份?是真糊塗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可就值得揣摩了。”
周飛一愣:“這,陛下,老奴也不清楚,畢竟隻和此人有過一麵之緣而已,可能是大智若愚,亦或者是有點小聰明罷了,老奴不敢妄下斷言!”
李政端起茶杯吹了吹裡麵的茶葉沫:“老師的書信上提到自從入學當陽書院以來這家夥已經兩個月左右沒有去過?”
“正是,帝...聞人山長確實提了這件事,信中亦是頗有些惋惜之意,說這麼一個上好的璞玉竟然如此的欠打磨,言說一個將相之才可能會沒落掉了!”
“將相之才,好一個將相之才,一個恃才傲物的良才啊,他的婚事竟然比進京見朕更為重要,該怎麼評價這個人哪?”
“追琢小利,無視大局?”周飛沒有直接斷言,而是試探性的詢問了一下李政的心思。
李政抿了抿嘴:“追琢小利不假,推恩令一下不但令我大龍與草原避免兵戈相向的危機飄然解除,同時令草原各部陷入紛爭之中無法自拔,本來傾力數十萬大軍才能解決的事情,朕幾張聖旨就化解了這次危機,得以令我大龍北疆的百姓休養生息,如此良策千餘兩銀子交換,確實是追琢小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