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曦湊了過去,問:“司空叔叔,信上說了什麼?”
司空長風輕歎:“你百裡叔叔贏了葉鼎之半掌。”
“然後呢?”淩曦問道。
司空長風驚奇的問:“你怎麼知道還有然後?”
淩曦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司空長風:“這不是很明顯的嗎?葉鼎之既然是百裡叔叔的兄弟,他自然不會殺他,也不會讓彆人殺他,他應該把葉鼎之給帶走了吧。”
司空長風把信遞給淩曦,道:“小祖宗,你怎麼總是那麼聰明?”
淩曦接過信,細細看了起來。
哦,葉鼎之將所有人都給打敗了,然後以半掌之差輸給了百裡東君,受了重傷後被百裡東君帶走。
百裡東君暴打明德帝,將明德帝從逍遙天境打到了金剛凡境,此生修為都無法再有進益了。
淩曦看到這的第一想法是,她那皇伯父什麼時候狗狗祟祟的將自己給練到逍遙天境的,藏的挺深啊。
淩曦將信遞了回去,這件事她也管不到。
之後不知道李寒衣和司空長風說了什麼,然後那邊就聚了七個人,要去姑蘇圍殺葉鼎之。
蘇昌河走了過來,語氣賤兮兮的,問淩曦:“小郡主要不要一起去啊?要是成功了以後就名揚天下了。”
淩曦靠在樹上,懶懶的答:“不去。”
蘇昌河心中有疑惑:“為何不去?”
淩曦看向他,神色嚴肅,道:“第一,我打不過他,怕死。第二,我姓蕭,我那家裡已經很對不起人家了,再去殺他,我沒那臉。”
太安帝殺了葉家全族,讓葉鼎之失了家人,從小流浪。
明德帝、葉鼎之和易文君之間說也說不清,扯也扯不斷,感情之事淩曦也無法評判。
隻不過,追根究底,還是他們北離皇室對不起葉鼎之,一切都是從太安帝滅了葉家開始的。
她下山,隻是為了阻擋魔教之人,保護北離的百姓。
可葉鼎之,她沒有理由動,也動不了。
但她也不會阻攔彆人去殺他。
這場東征裡,死的那麼多百姓和江湖人,又何嘗不無辜呢。
蘇昌河意味深長道:“小郡主還真是仇怨分明啊。”
淩曦望著他,“你若是有一天做了壞事,傷了普通人,我也不會留情。”
蘇昌河故作傷心的唉聲歎氣:“哎,好歹是一場共生死的情誼,原來小郡主是心如鐵石啊。”
淩曦正要答,李寒衣走過來,喚道:“寶寶,我要出發了,你自己小心點。”
她瞪了蘇昌河一眼,叮囑道:“還有,離這個蘇昌河遠一點,他不是個好東西。”
蘇昌河被李寒衣這麼無辜的瞪了一眼,又被罵了一句,當即心裡就不舒服了。
李寒衣這死丫頭,真是討人厭。
淩曦點點頭,關切的望向李寒衣:“寒衣姐姐要小心,這條路我無法幫你們。”
李寒衣自然也不會要求自己的小妹妹和她一起去做危險的事情。
雪月城李寒衣,暗河蘇暮雨,雷家,溫家,天山派,潮王閣,還有一個和葉鼎之關係匪淺的江湖人,這個組合,已經足夠可怕了。
在李寒衣離開後,蘇昌河眉毛微微一挑,狐狸眼裡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小郡主?寶寶?”
淩曦身體僵住,這個名字很久沒聽到了,要不是寒衣姐姐提起,她都要忘記自己有這個名字了。
忘記和寒衣姐姐說不要叫她這個名字了。
淩曦氣的小臉通紅,圓潤的眼睛瞪著蘇昌河:“不許叫。”
蘇昌河偏偏主打就是一身逆骨,你不讓他叫,他非要叫。
於是,他笑的捧著肚子,賤嗖嗖的開口:“寶寶,寶寶,蕭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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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曦眼睛氣的冒火,又軟又糯的聲音卻咬牙切齒道:“蘇、昌、河。”
蘇昌河看著她氣鼓鼓像隻小河豚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讓另一邊的暗河眾人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被掉包了,還是中邪了,亦或是腦子抽風了。
幾天後,魔教教主葉鼎之死亡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北離。
魔教教主葉鼎之戰死於寒山寺下,北離各大門派派出的七人完成了這場狙殺,但是葉鼎之究竟是如何被殺死的,卻仍舊成了一個謎題。
江湖上有諸多猜測,但也隻是猜測,就像沒有人知道葉鼎之是如何死的,也沒人知道他的屍首在何處。
但葉鼎之的死訊很快地就傳了開來,江湖各大門派開始了對魔教的反撲。
北麵的戰役已經結束,雷夢殺已經收軍,南麵的戰役也已經進入尾聲。
似乎,一切都要結束了。
隨後,在雪月城及雪月城同盟的支持下,雪月城大弟子百裡東君與天外天定下十二年鎖山河之約。
十二年內,魔教中人不得踏入北離一步,魔教教主葉鼎之之子葉安世扣留北離,十二年之期一日不滿,一日不得離開。
邊境,淩曦和趙玉真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一起。
魔教東征結束了,在這裡的人都要打道回府了。
可淩曦看著眼前的這片土地,經受過戰爭的洗禮,已經滿目瘡痍了。
司空長風和謝宣走了過來,對淩曦道:“小祖宗,這裡結束了,你是回望城山還是回天啟城啊?”
謝宣拿出一封信,交給淩曦道:“小郡主,你還是和我回天啟吧,你父王可是寫了信過來。”
蕭若風知道淩曦跑到了這邊來,可急的要命,要不是南決那邊需要他,他當即就要跑到這西北麵來。
淩曦接過信,看著信裡自家老父親看似責罵實則關心的話語,心裡劃過暖流。
淩曦對謝宣道:“謝宣叔叔,我先和我二師兄回望城山一趟,然後再回天啟。”
趙玉真沒有自己他一個人回不去,自己要把他先給送回去再說。
謝宣:“那好吧,你可要快點回去啊。”
不然他怕蕭若風這個女兒奴發瘋。
淩曦無奈道:“知道啦。”
自己還要回去向皇伯父撒撒嬌,演個戲,表演一下叔侄情深,不然她這麼個絕世天才,還有二師兄下山這件事情,依照他那心思,怕是又要多疑了。